福特全顺运兵车上。
有队员想象着排爆手身上厚重的排爆服,疑惑道:“许队,你这身衣服可以抗住多少当量的zha药呀?”
许明亮伸出双手在眼底下转了一圈,若有所思道:“衣服能抵抗三公斤tnt的当量。”
“哦哦,那就是说小于这个当量的,真炸了也没事啰?”
许明亮呵呵一笑:“衣服是没事,人就只能留个全尸了。”
其实,大家有所不知,防爆服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个心理安慰,防爆服虽然能够挡住炸带来的碎片杀伤,但问题的关键是防爆服没办法防护炸所带来的冲击波,往往冲击波是最容易杀伤别人的。
所以,防爆服最大的作用就是给排手提供一种心理上的安慰,给人留一个全尸。至少不会因为炸把自己炸得七零八落,连尸首都没了,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四个中队,就一中队的许明亮是特警支队出身,和同样在特警支队待过一年的陈书还是有那么点香火情谊。
陈书琢磨了会儿,依照当年在支队巡逻的习惯,开口请大家去华莱士吃些点心。
众人欢呼雀跃,许明亮觉得这副大队长人也挺不错。
车子到了店门口,陈书喊上许明亮一起去了前台点餐。
“许哥,我们这值完班第二天有补休吗?”陈书随口问道。
“除非晚上有熬夜或者正好轮到在周末值班,一般是没有补休的。一般来讲,我们不会熬夜的。分局指挥中心分派的警情在晚上九点后也就没了。”
“好的。那我们平日里在单位都忙点啥......服务员,我要七个鸡腿汉堡、七个鸡肉卷和七杯中可乐。”陈书拍拍自己的肚子,测试了下容量,更改要求道,“都六个就好了,另外再加一杯咖啡吧。我得少吃点,健康饮食......”
“六个鸡腿汉堡、六个鸡肉卷、六杯中可乐、一杯热咖啡。”服务员重复了一遍。
“等一下。”陈书转头向许明亮问道,“许哥,这样可以吗?你还要来点什么?”
许明亮笑道:“可以了,那群小子有点吃的就开心了。不过话说回来,陈大你这身材确实得练练。”
“哎,都是在派出所里日夜颠倒,饮食不正常逼出来的。服务员,就这样吧。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忙了会儿,两人提着几袋子出了门直奔运兵车。
到了车上堪堪坐下,就有警情从许明亮的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家庭暴力。
一名男子报警,说是被老婆打了,现在小区门口回不了家,希望民警能跟着他回家拿换洗的衣服。
地点位于上桥路附近的一个老小区。
警车到了以后,就见一名穿着睡衣的男子站在小区铁门口等着。
对方也是有些吃惊,只以为过来的会是派出所民警,没想到黑压压的来了一群特警。
只以为特警们要对他老婆下手,这男人头皮发麻,紧张兮兮地说道:“特警同志,我报警的时候可能没有说清楚。打我的是我老婆,就一个文弱的女人。我也没想干嘛,就是看能不能回家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陈书笑着打断对方:“没事,我们陪着你上楼。”
男子瞅着这名唯一穿着民警服装的警察,看他笑眯眯的直觉得挺好说话,犹豫了会儿开口道:“民警同志,你看能不能就你陪着我上楼。他们,他们看着......”
陈川卸掉装备,从车上跳了下来:“书,我跟你去吧。”
陈书点点头,带着陈川一起去了楼上。
到了三楼,男子畏缩地敲了敲门,弱弱地喊道:“开门,开门......”
陈书护着陈川往后多退了几步,解释道:“你刚从机关下来可能不知道,像我们这种类似派出所的出警其实最危险的。”仟仟尛哾
“危险?”
陈川往门那头伸了伸脑袋,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陈书正色道:“你别看特警、刑警他们出任务的目标对象都是凶残的暴力犯,其实对于全副武装、有计划、有目的的警察来讲,都是有足够的保护。你想想看,几时有听说过特警或者刑警受伤的?
而像这种临时出警的地方,我们根本不知道屋子里是谁,又有什么人,突发性的情况特别多,因此也最危险。前几年,就有警察在对出租房的例行检查中,被藏在屋内自以为被发现的毐贩隔着防盗门开枪打死。”
正说着,一名膀圆臂粗的女人打开了门,左手提着一台快散架了的台式电风扇:“行啊,能耐了,都学会报警了。”
不得不提一句,h国的警察在为人民服务方面真的是做到了极致。以至于,女人看着屋外头的两名警察,一点都不虚,将电风扇提了起来,作势又要往男子身上砸去。
男子低眉顺眼道:“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买游戏机了。”
女人把电风扇一丢,叉着腰说道:“游戏机?现在敢承认是游戏机了?早先不是说新买的路由器吗?要不是那个遥控器掉出来被我看到了,指不定要被你骗到什么时候!”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老婆你要是今天真消不了气,就让我到屋里头拿点衣服出来,我回我爸妈那住一晚。”
女人一愣,挥挥手让过身体:“算了算了,回家吧。我跟你说,以后可不准再瞒着我买东西了。”
男人的脸立时灿烂了起来,赶忙着往屋里凑:“肯定听老婆的。”
两人说话间进了屋,然后把门带上,独独将两名警察落在外头竟丝毫不曾察觉。
“这就完了?”陈川瞪着眼睛,吃惊道。
“没我们事了,走吧。110警情百分之八十都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能在现场解决都算好的了,就怕那种要带回所里的。遇到性格泼辣的,有时候能把整个派出所给吵翻天了。”
“难怪办公室里那批老家伙都不愿意下基层。就这么两下,我脑袋也被吵晕乎了。”
陈书耸了耸肩当先走了下来,陈川三步一回头的跟了下来。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女人的大嗓门。
“什么!这么个玩意儿要四千!你这个天杀的败家子!”
伴随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隐隐约约掺杂了些许男人的讨饶和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