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苗氏送走赵遵后长出了一口气,狠踢了小丫鬟一脚:“贱皮子,以后再出现今天这种事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惩治完下人,苗氏立刻回到了自己卧房,推门进屋只见屋中摆着酒菜,床榻上一片狼藉。
“人呢?”苗氏质问门前的丫鬟。
丫鬟是夫人的亲信,立刻回话道:“他啊,一听朝廷的大官到了,提上裤子就从后门逃走了!”
苗氏大为恼怒:“没用的东西!吹得和什么似的,遇上事就知道跑!败兴!”
丫鬟进谗道:“我呀,早看出他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了!根本配不上夫人您!今天登门的那个官爷论长相可比他强多了!这人好像对夫人有点意思啊!”
苗氏道:“他是侯爷,又比我小,能看上我吗?”
丫鬟道:“不尽然,我看他瞧您眼神很特别,说不定和您有姻缘呢?”
“但愿上天赐给我一个解风情的男人!”苗氏露出了淫贱的本性。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刚刚被罚的小丫鬟急忙忙跑进了苗氏的卧房。
“不好啦不好啦!”
苗氏贴身丫鬟上去就是一巴掌:“狼嚎什么,怕别人听不见吗?”
小丫鬟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主母,刚才走的那个赵……赵将军他又回来了!”
苗氏大惊:“他怎么回来了,难道……”
贴身丫鬟眼珠子一转:“不!是好事!咱们刚才还在提这事人就来了!快把屋子收拾一下,主母您先到会客厅去见他,探探口风!”
苗氏心惊胆战的来到会客厅,见到赵遵先施礼:“不知赵将军为何去而复返呢?”
赵遵干咳两声:“咳咳,我走的匆忙,忘了问夫人,府上缺少什么,我派人给您送来?”
苗氏摇了摇头:“我夫家家底殷实,钱物倒是不愁,只是丈夫突然病倒我一个人主持偌大家业,形单影只,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向何人倒!”说罢趴在案上哭了起来。
赵遵见苗氏哭的悲伤,想伸手抚其后背安慰,却又不好意思,急得直搓手。
苗氏可是从指缝里看了个满眼,“哭”了一阵止住了悲声。
“我就是个孤独的命,丈夫得了怪病,娘家又远在天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孤单!”
赵遵义正词严地说道:“那赵某以后常来陪夫人解闷!”
“怎敢劳烦将军大驾!”
“我在长安没什么亲人,以后就把您这儿当姐姐家走了!”
“那太好了!”
二人相谈甚欢之际,赵遵的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响了起来,赵遵大囧把苗氏逗得大乐。
“将军想必是饿了,我这就让厨房备饭!”
赵遵忙道:“我还是到外面吃吧,怪麻烦的!”
苗氏佯怒道:“刚还说把这儿当自己姐姐家,吃顿饭都不肯?”
“肯……肯!”
苗氏的卧房中备下了精致的菜肴,几杯小酒下肚,苗氏媚态尽出,赵遵佯装不解风情,苗氏便劝赵遵喝酒。
赵遵抵死不从:“姐姐,饭吃得,可这酒……我真不会喝!一喝就倒!”
苗氏不依:“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喝酒!”
赵遵实在躲不过去了喝了两杯,没想到赵遵“真的”不会饮酒,竟醉的不省人事,苗氏本想借酒与赵遵促成好事,没想到弄巧成拙可把苗氏气坏了。
这一切都被装醉的赵遵看在了眼里,恨不得当场打死这个淫妇!其实送药来熊府的时候赵遵见熊弼重病在床苗氏却不在身边伺候,心中十分不悦本想呵斥她一顿,但见到苗氏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
赵遵练就上乘内功六识过人,他觉察到苗氏呼吸有异,隐有酒气,虽然她掩饰的很好,却躲不过赵遵的鼻子,再看的穿着外面虽然穿着素袍里衬确是红罗袍再加上满面潮红,自己进府的时候苗氏十有八九正在偷情。
赵遵心中大恨,决定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不守妇道的淫妇,说错话、去而复还都是赵遵有意为之,果然苗氏酒后放浪形骸让赵遵极度厌恶,为了查出奸夫他演出了醉酒的好戏。
第二天赵遵趁苗氏未醒“落荒而逃”,出了熊府赵遵立刻来到了封不遗的府邸,见过了封夫人,又陪弟弟妹妹玩耍了一阵后赵遵找到了封府的大管家。
两个人是老相识了,赵遵知道他是封不遗的亲信,便把在熊府发现苗氏不忠的事说了出来,管家大惊:“当真!”
赵遵失笑道:“千真万确,我若不是假装酒醉已然失身了!”
管家怒道:“熊将军病了还不到一年,她就守不住了!竟敢带野男人回家!真真是无耻至极!早晚岂不是要坏了熊将军的性命,赵将军您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写信给封将军,严办这个淫妇!”
赵遵摇头道:“熊将军这病来的蹊跷,我答应封叔叔彻底查清此事,发现苗氏不忠算一个契机,只是我对长安的人物不熟,你能不能派两个兄弟盯住熊府,查出奸夫!”
“没问题,我亲自督办!”
三天之后封府管家找到了赵遵,赵遵见他愁眉紧锁,问道:“不好查吗?”
管家摇了摇头:“已经查到了!”
赵遵松了口气:“看你愁眉不展还以为没查到呢?奸夫是谁?”
管家犹豫了起来:“这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你最好还是别管了!”
“什么?”赵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熊将军的病因不查了吗?”
“当然要查,只是这个奸夫你不能动!”
“为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管家叹了口气:“是大司马骠骑将军常威的二公子!”
“常羽?”
“赵将军知道此人?”
赵遵道:“长安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色中狂魔,哪个不知!”
管家道:“常羽和长安城中很多贵妇有不正当关系,但常威地位崇高无人敢管,苗氏未出阁的时候名声就不好,只是骗过了熊将军,我暗中派人查过了,苗氏和常羽是最近才勾搭上的,所以常羽和熊将军的病无关!”
赵遵对朝堂上的争斗略有耳闻,常威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新兴势力,皇帝有意扶植他制衡大将军的军权,对其非常纵容,朝臣月不敢招惹这个新贵,所以才导致常羽如此猖狂,然而常羽的劣迹只是好色,没有杀生害命的先例,正如管家所说熊弼突发急病与其无关。
赵遵强压怒火不再言语,管家见他识大体,松了口气:“常羽的嫌疑可以排除,但苗氏却非常可疑,你要不要将计就计套些实底出来?”
赵遵坚决不同意:“我一看见她就压不住火,苗氏非常狡猾,一旦让她觉察到了我的用意,以后再想撬开她的嘴就难了,必须掌握铁证才能逼她就范。”
“好吧,这事我来办!”
赵遵立刻反应了过来:“熊府有你安插眼线?”
管家摇头道:“熊将军与封将军关系甚密,无需安插眼线,后来熊将军重病更没了安插眼线的必要,不过前些时间有几个熊府的管事找到我,想改换门庭某个前程,我从中物色一两个盯住苗氏想也不难!”
赵遵对尔虞我诈的官场不感兴趣,回北门的路上途径长乐宫附近,赵遵在一个路边摊吃饼,有意无意多看了宫中的殿宇几眼,突然看到长乐宫后面还存在着一片稍微低矮的建筑,这是他以前没有注意过的。
“伙计!”赵遵叫来了正在上菜的店伙计,小伙计马上跑了过来。
“贵客,有什么吩咐?”
赵遵吃光了最后一口饼,一指远处的建筑群,问道:“长乐宫后面的几栋楼宇是给谁住的?”
小伙计听罢,警惕的打量了赵遵一番:“客官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遵没想到小伙计年纪不大,还挺谨慎,于是撩起了长袍让小伙计看到了拴在腰带上的官印。
小伙计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原来是官老爷啊,失敬失敬,您说那一片宫殿啊,那是永乐宫啊!”
“永乐宫?怎么没听说过啊?”
小伙计见店里人不多,寥寥的几个食客都有人伺候,于是给赵遵搬了个墩子,自己则坐在了地上。
“官爷,您是外地进京的吧?”
赵遵点点头:“我祖籍兖州,两年前才来到长安!”
“这就难怪了!永乐宫乃是前朝魏氏的皇宫,本朝建国之初先帝就住在永乐宫中,后因修造泰液池导致地下水倒灌,地势低洼的永乐宫内多处渗水,冬天天寒地冻,到了夏天霉味甚大,实在不堪使用,于是原址的旁边兴建长乐宫,如今长乐宫又被未央宫替代,老的永乐宫早已无人问津了!”
“这么好的宫殿就如此废弃了吗?”
小伙计说:“那倒没有,永乐宫有大小几十间殿堂,只是主寝殿和议事的大殿不能用了,长乐宫建好后先帝便把永乐宫赐给了自己的胞弟雍王,可雍王命薄,年纪轻轻无子早逝断了继承,永乐宫便重归长乐宫管辖,现如今永乐宫的处境非常尴尬,拆了可惜却又不能住人!又因为里太后寝宫和诸王子的府邸较近,成了几家的仓库!”
“一个人都没住吗?”
“没人敢住!”小伙计压低声音道,“听说永乐宫一到晚上就闹鬼,吓死了好几个宫人!”
“皇城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