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容貌,我应该称道友一声先祖,可是,一介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活过两百多年,所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老者先是无比遵崇的道,随后浑身真元流动,放出了自己的威压,质问了起来,一副柳长青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就不会让柳长青轻易出去的模样。
“呵呵,先祖?我可不记得在东荒修仙界留下过子嗣,我看你还是不要乱攀关系得好!”
柳长青冷笑两声,不客气的回道。
没想到此举竟引得老者大怒,修炼了一百六十多载,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狂言放肆,当即摸向储物袋,就要祭出法器狠狠教训眼前的年轻人。
柳长青双目微眯,面露不快,当即流露出了一丝气息。
“你!你是……”
老者神色大变,指着柳长青不敢相信的支支吾吾,眼前和先祖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居然隐藏了修为,突然显露出了结丹气息。
可是老者在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眼前之人绝对不止结丹修为,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元婴,是元婴修士,对了,也只有元婴修士才能扛过如此漫长的岁月!”
老者几乎肯定,眼前是青年绝对是元婴修士,是他们柳家先祖之一——柳长青!
想到这里,老者立刻收起了可笑而无礼的动作,恭恭敬敬的一拜而下,语气无比虔诚的道:
“不孝子孙柳君文,拜见先祖大人!”
柳长青眼角抽搐了一下,顿时有些发懵,若眼前的修士真是自己的子孙后代,这么跪拜倒也没错,可他哪来的子孙后人呐!
“我看道友还是先认清人再拜不迟,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留下过子嗣!”
柳长青面露冷色,一点不客气的冷冷道。
这可让老者老脸一红,满脸窘迫之色,露出了一副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难色。
“对了,先祖柳烟澜,您应该还记得吧?”
老者犹豫半响后,终于出了一个让柳长青颇为陌生,又有那么一些印象的名字,随即期冀的望着柳长青。
如今下如此之乱,若是能得到一名元婴修士的庇护,那可是上落下的大机缘!
柳长青先是恍然,低声轻语了一句:“原来是她啊!”
老者听到这声低语,心中狂喜,是了,这绝对就是祖上那位先祖,急不可待的开口道:
“先祖大人,你记起来了?”
柳长青一脸疑惑之色,回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你是丹穴山柳家的后人吧,我与柳烟澜的确是旧交,不过你怎么叫我先祖呢?”
这下轮到柳君文一脸茫然了,这位先祖的画像就挂在祖灵堂中,从拜到大的也是这位先祖,不就应该这样叫吗?
柳长青见此,又换了一种问法:“那好,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老者这次不再迟疑,当即恭敬的答道:
“几位先祖大饶画像就挂在祖灵堂中,但凡柳家嫡系后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参拜、扫尘,所以孙儿对您的相貌熟记于心,之前居然怀疑先祖的身份,还望先祖宽恕!”
“原来如此!”
柳长青在心中暗道,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位柳家后人怎么会把自己当成先祖了,估计又是柳烟澜搞的鬼,将自己的画像放在了柳家祖祠,就不知道她的这个做法是什么意思了?
“算了,我与柳家的渊源,也算得上你们的先祖吧!”
柳长青用半妥协,半不在意的语气道,在这种芝麻事上,根本没有必要去多分辨什么,而且柳烟澜已死,就算再有一张嘴,这种事也是解释不清的。
估计当初柳烟澜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使用无关痛痒的手段,来赌未来这一缕渺茫如烟的机缘。
而且有这么一位“晚辈”在,柳长青来此坊市的目的算是达成了,想必这位“晚辈”对他提出的问题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柳长青露出了一副思量的神色,老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妥之处,心翼翼的道:
“先祖大人,要不先进孙儿的洞府一坐?也好让孙儿略尽孝道!”
柳长青点零头,语气平淡的应道:“嗯,正好有些事想要问你!”
……
九华山,原是丰岚、南梁、齐三个中等修仙国家共同瓜分的一条大型灵脉,九华山脉绵延万里,灵气浓郁充沛,滋养了大大十二个宗门。
这么大一条灵脉,自然让其他势力眼红、嫉妒,却也没有谁敢同时与十二个宗门为担
当然了,九华山最开始也和南逃的螭鸾宗等败者没有丁点关系,即便他们这些败在也十分眼红这么大一条灵脉。
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如今,九华山的主脉已成了螭鸾宗一家的地盘,四圣宗则在主脉以东占据了一块不的地盘。
至于九华山的原主人,竟只能吃点残羹剩饭,占据一些灵气较为稀薄的地方,甚至还有几个势力微的宗门被迫迁出了九华山,另寻栖身之地。
可笑的是,今日,这些反被蛇咬的宗门,还不得不假意来到九华山主脉,恭贺南疆长老黎川,和螭鸾宗长老苏玉鸾结为神仙眷侣。
一起螭鸾宗、四圣宗以及南疆,这些本土势力都是恨之入骨,前者忘恩负义,毫无人性、底线可言,南域的本土势力好心划出地盘,给这些战败者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没想到活生生上演了一幕农夫与蛇的惨剧。
而后者南疆更加可恨,螭鸾宗敢骑在各大宗门头上作威作福,全是仗着南疆狐假虎威,而南疆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明摆着要借螭鸾宗走出南疆,一统南域。
然而大敌就在蚂蟥岭外虎视眈眈,若不借助南疆之力,只怕很难挡下入侵者的猛攻,所以南域的本土势力也只能忍气吞声,磕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华峰便是整条九华山脉最高大的主峰了,高达三百多丈,峰顶直破云霄。
今日这场盛典便在此峰举行,无数螭鸾宗弟子以及南疆修士为了这场盛典,从数月前就开始准备了。
到了今日,峰上更是忙得热火朝,没一个人能够清闲下来,无不忙着盛典的最后准备工作。
然而在一间红绸锦色照新人,龙凤新烛映祥瑞的凤巢中,一名肌肤映雪,凤目星眸,琼瑶玉鼻,丹霞若雪梅的九玄女,正直直的面对着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壁,目光涣散,心念不知飞到了何处?
玄女头戴凤霞明冠,身披流霞红羽纱衣,看样子正是今日的主角之一了。
屋中寂静得有些不正常,七八名侍女打扮的女修在屋外急得团团乱转,比起热锅上的蚂蚁更加焦急,今日可是个大喜之日,若是误了吉时,谁也担待不起。
却也没有谁敢轻易扣门,打扰到屋中谪仙!
华峰另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数名容貌各异的元婴修士欢坐一堂,热烈而随和的欢谈着什么。
主座上分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头戴金冠,剑眉星目中透露着丝丝威严。
下面留着三撮山羊胡,两颊瘦削,颧骨凸起,岁月留下的痕迹中满是沧桑和悲凉,就像一头饱经风霜的虎王,终是到了路的尽头。
不过中年人此刻笑得却是很欣慰,似乎是心里装了不知多少年的大事,终于有了结果。
与中年男子对坐的则是一名三十多岁,雪肤花貌,身形匀称的女子,精致无暇的面孔,仿若精雕细琢,眉眼如画。
不过女子虽然姿色绝伦,穿着却是极其普通,一件长袖淡粉布衣,和普通人家的姑娘打扮相差不多。
一男一女似乎交谈到了兴致上,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两分。
华云峰的云端之上,一辆数丈之巨,精美异常的红轿正被一只华光异彩的彩凤拉着。
云轿旁边,一名皮肤白皙,温文尔雅,眉宇间带着一股书卷气息的俊美男子正翘首以盼,目中满是热切,期待,激动……
看俊美男子一身大红喜装,分明就是今唯一的男主了!
……
蛮荒草原上,一道乌光疾驰而过,最终落在了一个凸起的土包之上。
乌光敛去,现出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分别是身形高挑,男子打扮,但脸白如玉,双眉入鬓,凤眸玉唇,分不出男女的修士。
旁边的则是一位佝偻老妪,双眼浑浊,看不到一丝亮光,老树皮般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神情。
“咦?”
老妪突然轻疑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
“蓝姨,怎么了?”
男子先是一弯身,扶住了老妪,随后奇怪的问道。
“呼……有人来过簇,而且破了我的乾灵后土大阵!”
老妪费力的喘了一口粗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解释出两句。
这不禁让一旁的男子满面担心,害怕蓝姨一口气没能回上来,就此撒手人寰。
老妪又粗喘了两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你在阵法上的造诣还是差了不少,这么明显的破阵痕迹居然都没有发现!”
男子也不反驳,默默的挨着训,他清楚的知道,蓝姨能够活到今,全都是为了自己而苦活着,死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