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回到书房里,摒弃心中的杂念,开始思索着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泾州之行给了他很大的收获。
同时也让他意识到,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拳头才是硬道理。
若非自己是卫国公次子,若非自己能借来神武军,只怕在郭县寸步难行。
若自己是位三品大儒,还有人敢为难自己吗?
说来说去,总是实力过于低了。
“还要继续提升实力,但儒道之路不仅要修炼才气,还要开辟文宫,而开辟文宫欲速则不达。”
江寒也很无奈,儒道有两条修行之路,一条是科举之路,凭借科举晋升文位,一条则是开辟文宫之路。
但无论哪一条都没有速成之法,科举之路难且坚辛,而开辟文宫则比科举还要更难。
“或许我可以试着学武。”
江寒心中暗道。
虽然武夫和儒生是两个体系,但事实上儒生亦能学武,武夫亦能从儒。
孔圣人便是一位武力值极高的儒生。
据记载:“孔圣之劲,举国门之关。” “足蹑郊兔,力招城关”
意思是,孔圣人的力气能轻松将都城城门的门闩举起,奔跑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而在这个时代,门闩重逾八百斤,甚至在一千斤之上。
孔圣人行事,要么以德服人,要么以德服人。
“不过若是想要学武,该跟谁学呢?”
江寒脑海里浮现出几个人。
首先是大哥江锋,江锋离宗师只有一步之遥,枪法精妙,刀法亦猛,如果找大哥学武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大哥不会藏私。
宁国公府世子许仲秋也是一个人选,许仲秋剑法精妙,离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而且许仲秋跟自己关系尚可,教自己剑法应该是肯的。
除此之外,陈亮杨君两位副将也可以,不过他们跟在父亲身边,只怕没有机会找他们学武。
如果顾清秋在京都的话,倒可以跟顾清秋学,毕竟顾清秋便是一位儒侠。
可惜的是顾清秋去泾州除妖了。
“先找大哥要份炼体的方法吧!”江寒心里暗道。
反正一时半会他的儒道境界也不可能提升,倒不如学学武。
武夫虽然短板明显,但其它优点却是儒生比不上的。
不过……
江寒想到了道门。
事实上他更喜欢道术,既有儒生的神异,亦有武夫的长处,几乎没有短板。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的道门却是邪道,他是注定学不了的。
回家后江寒并没有选择看书,而是在家里玩玩射壶之类的小游戏。
据他所知,这个世界斗蟋蟀也挺流行的,或许自己应该搞个来玩玩?
关于他的判决还没有下来,相信朝堂之上还有的辩论。
与其焦急着这件事,倒不如放宽心等待。
反正,江寒是肯定太学府不会看着自己死的。
横渠四句已经曝光,禇云栖,楚靖之,钟离他们应该都已知道了是自己所写。
不过如何,都会力保自己。
“权当放松几日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参加书山学海……不过,好像已经延期了。”
江寒心里思索着,他并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参加书山学海,若是参加不了,便参加不了吧!
反正以自己如今的文名,夺不夺书山学海的魁首都是一样的。
次日,朝会上,诸公又对射杀黑水军案进行争论,虽然没有昨日的激烈,却也是充满了火药味。
争论到最后依旧没有结局,不过左督御史提出的一个观点却让诸公沉思起来。
“陛下,如今南蛮虎视眈眈,妖族蠢蠢欲动,西域佛国亦不可小觑,况近月来南方多涝灾,福州、泉州、漳州、汀州、循州等地都出现了疟疾,民生艰难,各地赋税又年年拖欠,国库赤字结余,值此时期,若再传出泾州炼丹案,教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廷?朝廷威严何在?此案传出,南蛮,北妖必会趁机作乱,那时恐社稷不稳啊!不如掩饰此案,泾州发疟疾,数万百姓将士因疟疾而死,薛慕白为治百姓疟疾,亲自炼药,不幸身染疟疾而终。如此一来,既可维护朝廷之威严,又不必惩治江寒之罪!”
张华指出此案爆发的严重后果,又提出一条折中的法子。
说到最后,他高声道:“陛下,虽此法不能为那些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但朝廷之颜面,重于百姓,大夏的社稷,亦重于百姓!若无大夏,何来百姓?”
朝中诸公沉默不语,夏启帝居高临下的俯瞰群臣,沉声道:“此事明日再议!”
……
……
江寒还不知道朝中的事,早晨,他就听到婢女彩云的声音:“少爷,司剑姑娘找你。”
周虎仍在澹州养伤,要过些日子才回京,彩云原是大夫人身边的婢女,长相清丽,身段娇小,年仅十七,最开始,大夫人是想让彩云给江寒作一个通房丫头的,教他一些启蒙之事。
后面嘛,因为陛下许配了宁月公主,大夫人便断了这个想法。
不过在江寒回京后,大夫人怕无人照顾他,就将彩云唤了过去。
“司剑?”
江寒推开门,看到了身穿粉红衣衫的彩云,缓缓道:“司剑姑娘找我做什么?”
彩云摇了摇头道:“彩云也是不知,就在院子里等着。”
江寒所住的院子离宁月公主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嗯,虽然宁月公主下嫁卫国公府,但毕竟是位长公主,自然有自己的独立院子。
若长公主想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若是不想就必须分开住。
“我去看看。”江寒走到小院,目光一扫,便看到了两个俏丽身影。
其中一个抱着长剑,站在树下,另一个身穿粉衣,站在抱剑少女身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却是司剑和司棋。
司剑穿着葱绿衣衫,抱剑而立,此时有阳光下澈,可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
但与司棋的俏皮可爱不同,司剑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冰冰的气息,仿佛一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寒梅。
眸光扫来,冰冷一片,仿佛能够洞悉人的内心。
江寒目光并未在司剑身上多加停留,他潜意识觉得,这司剑姑娘绝不是好惹的,一身武功恐怕不会比许仲秋低。
毕竟,司剑是宁月的护卫,武功若低了,怎能保护着宁月?
“司剑,你找我有什么事?”江寒开口询问道,目光在司棋脸上扫过,却发现她一脸的得意洋洋。
这司棋,难不成找司剑来报复自己?
司剑冷冰冰的道:“司棋说你欺负了她?”
江寒微笑道:“我没欺负她,你说是吧司棋?”
说着他看向司棋,脸上带笑。
司棋立马躲在司剑身后,然后扬起拳头,张牙舞爪的道:“司剑,就是他欺负的我,你不知道,驸马有多过分,他把人家按在墙上亲亲,涩涩了人家,呜呜呜!司剑,快帮我报仇,揍他!”
江寒嘴角微微一抽,这司棋竟然找司剑来揍自己。
不过他还是有些警惕的看着司剑,这司剑,该不会真的会揍自己吧?
司剑淡眉蹙了蹙,嫌弃的督了司棋一眼,道:“以后欺负她的时候,多给她两拳。”
话落,司棋顿时懵了,说道:“司剑,你说什么呢?你不是要给我报仇吗!”
司剑冷冷道:“殿下要找你,待会去找殿下。”
说完,竟转身要走,抛下了司棋。
江寒也愣了一下,不是来找自己报仇的啊?
他看着司棋,走了过去,笑吟吟道:“司棋,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