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学院的大门被不断的冲击着,门外是无数红着眼睛,七窍流血,张牙舞爪的镇民!
他们每个人都是披头散发,衣衫破碎,裸露在外的身体上满是爪痕,血流不止。
即使是这样,他们依旧保持着笑容满面!
大雪已经被血气染成了红色,血腥气与枞蔻苦莲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令人作呕的恶臭。
“鹿鸣镇上的镇民,怎么统统变成这个样子了?”徐婉仪站在墙头,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已经将鹿鸣书院团团围住。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头皮发麻的恐惧感了,但今天她再次体会到了。
“这些人都没有武艺在身,但此刻却爆发出超出常人数倍的力量!而且他们不知道疼痛为何物,悍不畏死,包括被你一枪钉死的祥胤先生,他一个行将就木,连咳嗽都没力气的半死之人都能爆发出不亚于一流高手的战斗力!这完全违反了常理!这不科学!”张鹏也出现在了墙头,他看着眼前诡异且恐怖的场面,心中满是惊惧。
“楼兰尸兵!是楼兰尸兵!”徐婉仪惊呼。
“什么楼兰尸兵?”张鹏对这个名词有一种荒谬感,这特么算什么?好好的穿越平行世界怎么变成生化危机了?惩戒教廷就是这个八世纪的保护伞公司?
徐婉仪细细回想了起来,她在西域许多国家或部落都听闻过的传说!
“当年楼兰古国一夜之间倾覆灭国,楼兰国民无一幸存,但他们的冤魂久久不散,深埋于地底,他们不甘心死去变化做了择人而噬的行尸,没过几年都会从楼兰故地的地底爬出地面祸害商旅百姓!”
“不可能!徐婉仪,这种话你以后不要信!世界上没有这种神神怪怪的东西!眼前这些镇民显然是中了某种强效的致幻剂,因此丧失了理智!不是什么索命的尸兵!”张鹏大声的喝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的这么大声,语气为什么会这么强烈。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神怪怪的存在了!穿越者啊,科学真的可以解释么?他刚刚说的话语与其是说在跟徐婉仪解释,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气。
“祥胤兄啊!”一声悲痛到极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不用想,肯定是启石先生听到动静之后赶来的。
王昌龄死死的抱住启石先生不让他靠近墙上的祥胤先生,显然他对被钉在墙上却依旧张牙舞爪的怪物保持了清醒的认知。从这一点上看,就比他的老师要强上不少。
“老师!祥胤先生他已经死了,墙上的这个只是被人操控的傀儡,死去才是他最大的解脱!”王昌龄强行将启石先生拉住,这才没让他瘫倒在地,他瞥了一眼在墙上挣扎动作不断减弱的祥胤先生,压住自身的恐惧。
“老师,你振作一点,我知道你想要救他,但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救不救他的问题了,老师您必须坚强!是谁将祥胤先生炮制成了尸兵,您作为故友不应该为他报仇雪恨吗?刚刚我说的那些话您还将信将疑,现在您总该相信了吧!”
启石先生倒也不是俗人,他咬着牙坚定的站了起来,双目直直的看向祥胤先生凄惨无比的现状,最终愤怒狂啸:“丧心病狂的恶贼!我公孙启石与尔等不死不休!祥胤兄……魂归来兮!”
张鹏微微动容,他现在对惩戒教廷的怒火丝毫不亚于亲眼见到好友惨死的启石先生,因为惩戒教廷在鹿鸣镇的行径真的触犯到了张鹏的底线。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牲畜,为了跟自己打擂,竟然说杀就杀?
“张鹏,这些镇民还有救么?”徐婉仪弓箭在身,却怎么也不忍出手。
“如果都是像祥胤先生那样年老体衰则没有办法救治,强壮的话,或许还有办法,”张鹏这话说的并不自信,他看向徐婉仪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这也需要时间,在他们破开院门之前,我估计研究不出解药。”
就在这时,徐婉仪察觉到了另一阵动静,定睛一看,原来是隔着一条街道的对面院子墙头上也有人站着。
“刘大元!”张鹏也注意到了对面院墙上那人,接着满天积雪的反光,张鹏直接认出了他。
虽然人不再肥胖,但是脸型没有改变,刘大元也就是如今的柳渊,笑着朝张鹏和徐婉仪拱手见礼:“郡主,张郡马,北庭一会已是数月不见,二位别来无恙啊。”
徐婉仪直接张弓搭箭一气呵成,箭矢在眨眼之间就轰到了柳渊面前,但柳渊面不改色的轻轻一躲就避过了箭矢。
“郡主好大的杀气啊,嘿嘿,只是您刚刚为祥胤先生输送真气,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吧?说实话,凭您现在的状态,想要拿下我恐怕会很困难,”柳渊笑呵呵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徐婉仪面不改色,却也没有反驳,现在这种情形,就算是没有耗费真气她也不敢追杀过去,院子里的这么多人可需要保护。
“从招商大会开始,都是你在搞鬼?”
“学派较量,怎么能说是搞鬼呢,郡马爷着像了,”柳渊笑呵呵的说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柳渊,惩戒教廷当代三圣子。”
“学派较量?你把这叫做学派较量?动辄拿一个镇的百姓性命做筹码?你们还能更无耻一点么?”张鹏冷声道,“你们就是一群连人都算不上的恶鬼,少拿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恶心我!”
柳渊还没有练就到唾面自干的程度,听到张鹏的斥骂之后显然有些怒意:“不过是一群爬虫罢了,给我们这些神人作为棋子是他们的荣耀!张鹏,你也是隐世大宗出身,我就不信你的师门长辈没有教育过你不要跟这些低贱的蝼蚁关于亲密,哼,咱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没有资格说我!”
“我的先祖和师长只告诉过我仁者爱人,人人平等,人人皆可如龙,我才疏学浅,境界不够,做不到他们那样把所有人都平等对待,因为我生来就是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我的仁爱只局限在我华夏子民与心存善意的朋友身上!至于你,肮脏的东西,现在我就算是多看你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张鹏厉声怒骂,他真的是愤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