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转过头来对乘云道︰“乘云﹐姐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烙饼﹐还有小米粥。你刚受伤﹐宜吃点清淡的东西。”
乘云道︰“姐最好了。小时候姐就常做这烙饼给我吃。”
玄灵将粥﹑饼都摆放好﹐芄兰端着一盆水回来﹐顺手绞了把面巾﹐就要帮乘云擦脸。乘云红了脸﹐道︰“妹子﹐还是我自己擦吧。”
芄兰道︰“你別动﹐一动就会扯到伤口﹐这样伤口就难癒合了。”
玄灵帮口道︰“乘云﹐你就让芄兰妹子擦擦吧。”
乘云不好再说什么﹐端正坐着﹐让芄兰帮自己擦了把脸。擦罢脸﹐乘云端起小米粥﹐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却听门口一个声音叫道︰“乘云贤侄。”
乘云抬头望向房门口﹐玄灵道︰“乘云﹐是秋伯伯来看你了。”
乘云奇道︰“秋伯伯?他怎么来了?”
玄灵道︰“秋伯伯是昨夜深夜才到的﹐沒来得及告诉你哩。”
话未说完﹐秋中明已进了房间﹐道︰“乘云﹐秋伯伯来看你了。”
芄兰一见秋中明﹐连忙上前跪下道︰“徒儿拜见师公。”
秋中明扶起芄兰道︰“芄兰﹐不须多礼了。”
乘云便欲起身见礼﹐秋中明快步上前﹐按住他道︰“不要见礼了﹐你少动为佳。”
乘云依言坐回床上﹐问道︰“秋伯伯怎么也进京了?我师父﹑师娘都好吗?还有我那三位老兄弟可好?”
秋中明道︰“你师父师娘都好﹐你那三位老兄弟﹐天天吵着要到京来找你哩。”
乘云道︰“秋伯伯来京﹐师父有何训示?”
秋中明道︰“没什么事﹐只是让我来看看你们﹐你好生养伤吧。”
乘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不数日便好了。”转头向玄灵道︰“姐﹐抽空替我去郕王府中向王爷禀告一声﹐免得王爷责怪。”
玄灵道︰“你就安心养伤好了﹐这事姐自会安排。”
正说着﹐王显忠带着林焕南进来道︰“大哥﹐林捕头来看你了。”
林焕南一见乘云﹐立即抱拳道︰“龙公子﹐为此事﹐令公子受伤﹐小的难辞其咎﹐特此来向龙公子领罪。”
乘云道︰“林兄﹐此事怎可怪罪于你?那厮眼看不敌﹐便生逃命之心﹐因此发出暗器﹐一阻我追敌﹐二攻不隐﹐令我首尾不能相应﹐实在是心机阴险﹐狡诈之极。对了﹐那被擒之人﹐都审过了吗?”
林焕南道︰“都审了﹐尽是些虾兵蟹将﹐所知甚少﹐而且﹐连所押运何物﹐都不知晓。只搜出几个腰牌﹐昨晚让赵大侠带来给你了。”
乘云哦了一声﹐眼睛却望着玄灵。玄灵会意﹐拿出那腰牌递给乘云﹐乘云接过看了看﹐对秋中明道︰“秋伯伯﹐这个炎夏帮﹐小侄猜想﹐必有远图。”
秋中明道︰“你师父已然注意到它了﹐并令我追查﹐昨晚玄灵已向我说了你们所掌握的线索﹐俺都记下了。”
乘云道︰“林兄﹐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林焕南道︰“龙公子客气了﹐但有吩咐﹐小的定当照办。”
乘云道︰“那大院﹐林兄尽量细细地搜查﹐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如果可能﹐可否让我这秋世伯也一道参与?除此之外﹐所有有关炎夏帮的消息尽皆封锁﹐不要泄露半点;其余炎夏帮的可疑据点﹐最好都不要惊动了。”
林焕南道︰“此事易矣﹐小弟照龙兄所说去办就是了。”
乘云又对玄灵道︰“姐﹐还是烦你再去于世伯处走走吧。”
玄灵道︰“好!我正有此意。”
芄兰突然插口道︰“师公﹐姐姐﹐你们在此长篇大论的﹐还让不让乘云哥哥歇息养伤了?”
秋中明哈哈一笑﹐道︰“还是芄兰想得周到。走﹐林捕头﹐请带在下到那大院中看看。”
林焕南道︰“好!”抱拳向大伙一一告辞﹐带着秋中明自去搜查大院。
玄灵将大伙一一劝离房中﹐对乘云道︰“你好生静养﹐不可乱动。”又对芄兰道︰“妹子﹐就烦你费心看护乘云了﹐床头上的包袱里有我师父配制的金疮药﹐你定时给乘云换一换﹐如何使用﹐乘云自会教你的。”
芄兰应道︰“姐姐放心﹐小妹自理会得。”
待众人离去﹐芄兰道︰“乘云哥哥﹐这就先换药吧。”
乘云道︰“好﹐有劳妹子了。”便要自己脫下上衣。
芄兰道︰“唉呀﹐我的哥哥﹐你就別动手﹐你这一动﹐岂不把伤口都扯开了?”伸手帮乘云除下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芄兰看得心中呯呯乱跳﹐却低了头﹐把那包袱扯过来﹐问道︰“这药如何使用?”
乘云道︰“白色瓶子的药用来敷伤口。”
芄兰解开包扎着的布条﹐用酒将伤口四周轻轻擦洗一遍﹐再将白色瓶子里的药粉均勻地敷在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条替乘云重新包扎了伤口。包扎好伤口﹐又小心地替乘云穿好上衣﹐道︰“乘云哥哥﹐我看那伤口好象都收口了﹐没有化脓的迹象。”
乘云道︰“这是师父亲手所制治刀伤之灵药﹐功能止血﹑消毒﹑化瘀﹑生肌﹐寻常刀伤﹐不两日就好了。”
芄兰道︰“草先生天下神医﹐武林中谁个不知?”
乘云道︰“妹子﹐再将青色瓶子里的药丸﹐拿一丸来內服。”
芄兰依言从青色瓶子里倾出一丸药丸来﹐只见那药丸色如碧玉﹐芬芳异常。芄兰将药丸交给乘云﹐又端一碗清水让乘云服食药丸﹐道︰“这药丸如此清香﹐定必珍贵异常。”
乘云将药丸吞下﹐道︰“这叫清露百花丸﹐是春天时于卯﹑辰之交﹐采摘带露水之百花花蕾﹐再配以上等珍稀药材而成。”
芄兰笑道︰“这药丸之配制﹐听着也繁复﹐难怪如此珍贵。”
乘云道︰“这不算繁复的了﹐还有些药丸﹐要七﹑八年才配得齐药﹐又要一﹑二年才能熬制得成。”
芄兰道︰“真有这么难制的药丸吗?”
乘云道︰“有呀﹐我就是不耐烦这些采药配药的烦事﹐小时候没少让师父责罚。”
芄兰道︰“那你小时候一定调皮得很。”
乘云道︰“那是﹐我懂事之时﹐师父刚成婚不久﹐师父要责罚我的时候﹐师娘总护着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