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云还剑入鞘﹐袖了手来看西门﹑南宫二人厮杀﹐看了数招﹐道︰“二弟﹐三弟﹐打够没有?还不快快结果了这厮们?”
西门﹑南宫本就稳占上风﹐只是贪玩﹐这才与他们斗了这许久﹐被乘云这一说破﹐南宫马上就道︰“大哥﹐你看好了﹐俺这就拧断这小子的脖子!”说完﹐招式一紧﹐一把夺过全琮单刀﹐顺手甩在地上﹐再一招擒拿手﹐夹脖子扭住全琮﹐再一用力﹐果然将全琮脖子拧断﹐将尸身抛在地上。
西门见南宫已然得胜﹐不甘落后﹐一掌震开安祗单刀﹐再一掌击在安祗前胸﹐但听得骨头碎裂之声﹐安祗口喷鲜血﹐狂叫一声﹐砰然倒地﹐显然也不能活了。
打斗已了﹐乘云便来与陈嗣汉见礼。陈嗣汉道︰“天幸公子来得及时﹐不然在下与涂大侠皆命丧于此了。公子救命大恩﹐在下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乘云道︰“公子吉人天相﹐自有天佑!天令在下此时赶到此处﹐因此﹐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涂向善身上伤口已包扎妥当﹐走过来道︰“乘云所说有理﹐不然今日真个难逃一死。”
乘云道︰“向善叔﹐伤情如何?”
涂向善道︰“只是平常刀伤﹐不碍事﹐再者有你师父的灵丹妙药﹐将息三数日便好了。”
陈嗣汉向涂向善行礼道︰“涂大侠﹐若非你拼死厮杀﹐拖延至今﹐在下亦早已被擒了。大侠恩德﹐嗣汉铭感五内﹐日后必有所报。”
涂向善道︰“公子不必多礼﹐你要谢便谢我家主人可也。涂某只是代家主护卫公子﹐家主之命﹐涂某不敢有半点偏差。”
乘云道︰“陈公子﹐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陈嗣汉道︰“龙公子﹐在下惭愧﹐结交匪人﹐几乎葬送了一生。今日方始幡然醒悟﹐实在无面目见天下人。”
不隐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公子弃暗投明﹐天下侠义道无不欢迎。”
乘云道︰“陈公子﹐适才言道﹐本盟长老麹三剑已被鲁同顺这狗贼害了?”
陈嗣汉道︰“正是﹐麹长老首级被这厮割下﹐带至总坛之中。害麹长老之人还有这个安祗及李虎﹑申豹。”
乘云问道︰“公子可知长老遇害之处?”
陈嗣汉道︰“知道。”
乘云便道︰“杨世伯﹐将这几颗狗头割了﹐咱们前去祭奠麹长老。”
杨展应了﹐将鲁同顺﹑安祗﹑李虎﹑申豹四人首级割下﹐就剥了他们衣衫包了。栓在马项之下。
乘云又教将尸首都拖至僻静处掩埋了﹐事毕﹐请陈嗣汉带路﹐往麹三剑遇害之野菊岗行去。
到得野菊岗﹐只见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尸首已然腐烂﹐其中一具无头尸身﹐显然便是麹三剑的。乘云等人看得怒火中烧﹐炎夏帮贼人可恶之极﹐人死了还暴尸荒野﹐毫无人性!
乘云等人以刀剑挖了个大坑﹐将众人尸首都掩埋了﹐又掘了一个小坑﹐单独将麹三剑葬下。杨展砍倒一棵大树﹐削木为碑﹐乘云便以冰焰之功﹐在木上烙下︰武林大侠﹐护国盟长老麹讳文德号三剑之墓。落款是晚辈龙乘云﹑禤而立等人敬立。
坟墓整顿好﹐将鲁同顺等人首级供在坟前﹐撮土为香﹐祭拜一番﹐誓道︰荡平炎夏帮﹐擒杀甘开熙。
祭毕﹐乘云道︰“陈公子﹐炎夏帮总坛内部情形如何?”
陈嗣汉便请涂向善将所绘地图取出﹐道︰“在下所知路径都画在这里了。”
禤而立接过﹐展开细看。乘云又问︰“总坛内有多少人?甘开熙手下还有多少高手?”
陈嗣汉道︰“总坛内约莫有七﹑八百人﹐甘开熙手下﹐以军师赛药王方金匮武功最高﹐还有钱粮总管笑面弥勒钱库;前后左右中五个护军将军﹐鲁同顺为中军护军;左右护法﹐安祗﹑全琮已死在此处了;东南西北中五方护坛使者;龙骧﹑虎贲护卫将军﹐手下有上百个鬼面护卫﹐乃帮主亲兵;此外还有总坛八方巡检小彪将﹐手下各领五十人。阜平﹑五台﹑沙咀三处﹐皆有暗伏之人﹐往来接应﹐打探消息。”
乘云想了想﹐道︰“陈公子﹐今晚咱们就先将阜平城中诸贼都拿下﹐如何?”
陈嗣汉道︰“在下愿遵公子号令。”
乘云道︰“我就不去阜平了。”
陈嗣汉奇道︰“公子何往?”
乘云道︰“在下去调些兵来﹐将那南坨山围了﹐休教贼人走漏一个。”
陈嗣汉道︰“如此更好!”
乘云道︰“立兄﹑弓世伯﹐你二人领着大伙去阜平﹐将城闭了﹐准入不准出﹐先将城中贼人尽数捉了。再在城中等我回来。”说着﹐拿出御赐金牌﹐递与禤而立。
禤而立接过﹐道︰“贤弟道上小心在意﹐此处为贼人出没之地。”
魏彪道︰“不如小弟随云哥去吧﹐路上也有个人照应。”
乘云道︰“不必了。阜平城中捉拿贼人﹐正需人手。多一人便多一分力。”
众人拗他不过﹐只得罢了。
乘云跳上无影骓﹐向众人一拱手﹐策马去了。
禤而立便请弓弦与陈嗣汉前面领路﹐杨展﹑东方合后﹐自己与其他人居中﹐望阜平城中来。魏彪将坐骑让与陈嗣汉﹐自己与秋实合乘一骑;林焕南则与不隐同乘﹐坐骑让与涂向善乘坐。一行十二人﹐晌午时分进了阜平城里。
陈嗣汉道︰“此城中炎夏帮眼线遍布﹐咱们如若投店﹐必然落在他们眼中。”
弓弦道︰“不要投店﹐直往县衙去。”
禤而立道︰“正合我意。”
涂向善道︰“不要一齐进去﹐禤将军可先与林捕头同去﹐然后我等再分头进入。”
禤而立道︰“如此甚好。”
便与林焕南牵了马﹐来到县衙门前﹐林焕南对守门的衙役道︰“这位大哥﹐在下乃京城衙门捕快林焕南﹐有紧急公务要见你家县令老爷﹐烦请通禀一声。”
衙役上下打量一下林焕南﹐道︰“稍待。”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衙役回来道︰“县令老爷有请﹐你自行进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