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和少将这两个关键词,立马让黄河锁定了越盟的理想人选。
很简单,因为当前八路军中姓陈的少将一共就只有四位。再结合上老胡的私人关系网,那么最终答案基本上可以呼之欲出。
就决定是你了!旅长!
豁然贯通后,黄河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无他,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现在明明才1941年,怎么自家旅长莫名其妙提前九年多,就被东南亚的盟友盯上了?
此时此刻,同行的老戴看起来十分懵逼。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仅仅只是提到了姓氏和军衔,就能让黄河突然上演一场变脸大戏。
犹豫片刻,我们的法国同志贴心地说道:
“黄,看来你跟那位少将的关系很好啊,他应该是你们八路军中很有名气和魅力的指挥员吧?”
“你别光顾着自己发愁,先给我介绍一下那位同志的履历,再给我说说你内心的真实想法,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虽然我不是越盟的领导,但此行他们会参考我的意见,我说的话多多少少有些许分量。”
现在的旅长,还没有指挥过超大型国际战争。尚未凭借挖穿半岛地心的壮举,打出自己堑壕作战大师的名声。
这要是放在十年之后,单凭一个姓氏,旁人就能秒懂越盟想要的人是谁。
听到朋友的询问,黄河从北伐时期开始徐徐道来,一口气讲到了前段时间的第二次太原战役。
每逢提到危险之处和大型战役,老戴甚至还会将自己带入旅长的角色,设身处地思考自己是否可以做到更好。
“总而言之,这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指挥员。如果有一个足够大的舞台,他的表现一定不会逊色于蒙哥马利、朱可夫和隆美尔等人。”
“至于麦大帅,怕不是连上来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我相信总有一天,他定会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军事能力,在各国的军事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闻言,法国同志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种在军事、情报等各方面都很出众的六边形战士,无论在任何国家任何势力都是香饽饽一般的存在。
如果自由法国有这么一号核心人物,他至少可以多活十年。
很快,老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按照刚刚的描述,这位姓陈的少将似乎很适合作为顾问团的领导前往东南亚援助越盟,可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不支持这件事呢?
正当他准备提出自己的疑问时,黄河便及时开口解释道:
“我之所以不想让他去,主要是考虑到对方的身体状态。他的身体有很多暗伤,腿部和心脏都存在着隐患。”
“虽然八路军的医疗水平,暂时比不上那些老牌军事强国,但全力看护至少不会让对方的病情进一步恶化。”
“更何况部队处在高速发展期,正是用人之际,每一名高级指挥员都无比重要。”
说到这里,黄某人想到了一些前世的记忆。
虽然自家旅长现在还是一个光棍,但黄河在前世看过一些他跟第二任妻子的故事。
二人的感情很好,每次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分开时,他们都会互相交给对方一本崭新的日记本。
在这段期间,双方会在日记上记录每天的生活。
夫妻重逢以后,他们就可以通过交换日记的方式,分享某段时间内的点点滴滴。
众所周知,旅长是个乐子人。
正常情况下,他只会在日记本上写一些趣事和见闻,颇有几分报喜不报忧的意思。
只不过援助盟友那次,天性幽默的他罕见地开启了吐槽模式,真的就差在本子上写几句脏话骂几次娘,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由于越盟内部存在着诸多问题,就算有顾问团其他同志帮忙分担工作的情况下,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亲力亲为。
每逢大战役大行动,连续多个昼夜不休不眠更是常事。
再加上当地的气候条件差,这使得旅长旧伤发作且又添新疾病,回国修养期间甚至因为生病而卧床不起。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黄河一直认为61年3月的遗憾,跟那次援越之旅有一定的关系。
听到好友的解释,老戴善解人意表示理解。
来到民国,他已经通过多方渠道了解了华北地区的局势,得知了八路军正在同时跟日军多个师团作战的现状。
近期调走一个旅级的指挥员,肯定会影响到前线的战局。
更何况人家身体本就不好,在东南亚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出了事怎么办?到时候有谁能负起这个责任?
思索片刻后,老戴主动提议道:
“据我所知,你们的高层还没有决定到底派谁领导顾问团,你应该还有机会去做当事人的思想工作。”
“我也会去劝劝越盟,尽量让他们改变想法。”
“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争取改变一下事情的走向。”
此话一出,黄河顿时面露精光。
如果可以同时搞定当事人和越盟,那就可以避免日后的遗憾。旅长的微笑!由我来守护!
“好!拜托你了!”
······
一路边走边聊,二人已经来到了八路军总部。
门口的警卫似乎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他们在看到老戴的一瞬间便主动迎了过来,随后便带着对方前往了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餐厅。
而黄河则是直奔梅山会议室,刚一进门他就发现了有说有笑的旅长和老胡。
这二位本就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在黄埔军校时期甚至还曾有过共事的经历,伍、逸的婚礼上都有他们的身影。
看到黄河出现后,旅长主动起身将他拉了过来,紧接着就对身旁的两个人介绍道:
“这位呢,就是我刚刚提到的黄河同志!”
“他是我们边区武器实验研究局的局长,直接或间接参与了多项新式武器的研发,对我们八路军的军工体系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介绍黄河时,旅长的神情写满了自豪和骄傲,仿佛是在夸奖自己年轻有为的弟弟。
随后他拍了拍盟友的肩膀,继续介绍道:
“黄河啊,这两位是老胡和老武,他们都是来自越盟的同志。”
“从今往后,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并肩作战,希望大家可以相处愉快。”
有了旅长的牵线搭桥,黄某人把目光投向了远道而来的盟友身上。
老胡跟记忆里没什么太大的出入,只不过要比历史书上的插图看起来年轻一些。只是第一次见面,他就感受到了对方坚韧不拔的意志。
相比于前者,黄河还是对未来的红色拿破仑文哥更感兴趣一些。
因为这位既不完全红色,又跟拿皇实力相差甚远的越盟高级将领,正是让旅长在援越时期血压升高的罪魁祸首。
由于文哥是历史系出身,几乎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所以他在指挥部队作战时的大局观非常差!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十分喜欢下克上先斩后奏,时不时就会觉得自己又行了,然后便带着主力部队梭哈一波。
似乎是出于对文化人的尊重,此时的文哥表现地十分热情。他率先一步拉住黄河的手,语气里充满了真挚。
“黄河同志!久仰大名啊!”
“从巴黎到河内,你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我们越盟要是有你这种级别的科学家,估计早就解放了整个印度支那!”
“未来有机会的话,请务必来高平尝尝我们的咖啡。”
“好。”
提到咖啡,黄河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他想到了后世网络上关于越盟的经典老梗:战斗可以输,但是咖啡必须喝。
时间紧急,再跟老胡和文哥打完招呼后,他略带歉意的拉着未来的堑壕战大师来到了无人的角落。
“旅长,咱们共事的时间也有两年多了。今天我正经问你一件事,你信不信我的判断能力?”
这莫名其妙的话,顿时让旅长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秉着对自己同志的信任,他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虽然平日里的黄河有些乐子人,但他的战略眼光在八路军内绝对可以排到前十,这点就连边区的参谋部也赞不绝口。
“信,我当然信啊。”
“跟你小子相处这么久,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得到了旅长肯定的答复,黄河面色严肃地说道:
“老胡这次来太原的目的你肯定知道,他有很大的概率会邀请你领导顾问团。那边同志的军事基础很差,思想上也存在着不少问题。”
“我个人建议,你千万不要去。一会开会的时候,我会向副总指挥和副总参谋推荐别的人选。”
“啊?”
越盟现在的情况,跟边区在十几年前完全不同。
得益于陆军士气奇才的功劳,边区在一开始就有着正规军的支持,这才保证了部队在创业初期就有不俗的战斗力。
在正式改编为八路军之前,同志们的战斗经验主打一个稳扎稳打。
大家先是打民团土匪积累经验,再跟各个军阀的杂牌武装交手过招,最后才是跟果脯的中央军硬碰硬。
再加上两万五千里的思想统一,才铸就了1937年时的强大战斗力。
这其中的前提条件,缺一不可。
可越盟的情况很特殊,他们的高层大多都是留过学的知识分子,而士兵基本上都是由没有训练过的底层民众组成,极度缺乏军事干部。
这样的部队,从一开始就要面对亚洲顶级武装日军和欧陆霸主法兰西,相当于新手村就要直面两个世界级的boss。
他们的干部中,充斥着各种机会主义和享乐主义。
这些人一边高喊打倒帝国主义,一边以会说法语和日语为荣。一边要革命,一边又看不起劳苦大众。
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几十年后他们会喊出大印度支那民主共和国联邦就一点也不奇怪。
听到黄河的解释后,旅长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其实上述问题他自然是都知道,但边区的高层对于老胡的观感非常好,而且二人还有不错的私人关系。
如果对方真的求到他头上,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拒绝。
看着犹豫不决的旅长,黄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能再下一剂猛药。
“旅长,难道你不想带领着同志们赶走鬼子吗?难道你不想亲自跨过长江解放全中国吗?”
“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你应该最清楚。就凭东南亚那边像刮台风一样的雨季,你觉得你的身体能受得了?”
“身体是什么,那可是革命的本钱!”
此话一出,旅长开始动摇了。
如果现在日本侵略者已经被推下了海,那他即使知道东南亚的条件艰苦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发援越,这是为了信仰和友谊。
可现在八路军连华北都没有光复,他自然是不舍得也不愿意离开战场。
“好,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
“待会我会跟老胡聊聊,争取让他换一个人选。绝境战狐和副总指挥那边,我也会亲自发报说明情况。”
闻言后,黄河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旅长自己不想去,那这事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就当他们准备回去说明情况时,总部的警卫员突然小跑到会议室内,对着陈、黄二人敬礼说道:
“旅长、黄局长,副总让我通知你们,五分钟以后有个内部会议。”
前两天去了趟山里,结果着凉去医院挂了两天水,今天下午刚刚回家。
凌晨还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