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长衫一愣一愣的,姬阳与言简意赅地回答道:“那就多练。”
叶长衫欲言又止,姬阳与继续说道——
“要想完完全全辨识清楚一个人的天地之息,很难......就算你先前与这人战斗过,保不准下一次这人就会隐匿或是藏匿,但若要练到大致感知、区分不同人的天地之息,简单。”
叶长衫倒没退缩,但他依然有些疑问,便道:“那...那得练久啊?”
“日复一日。”
“三师兄...你也练过?”
“我曾在闹市看过一年的书,边看书边练习分辨过往之人。”
‘嘶——’
叶长衫内心深吸一口大气,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光是在闹市能静下心看书已是难得,竟然还能同时练习通过天地之息辨别不同的人,联想到他看棋谱执着以及沉迷于烧菜的行为,看来自己这位三师兄不光光是天才,同样是个疯子。
天才尚且如此,何况自己这个庸才?
于是,叶长衫暗暗下定决心也要像三师兄那样刻苦修炼,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老师的一片期望,才对得起这一份‘馈赠’。
一想到将生命之火赠予自己的老师,叶长衫心中暖暖的,如今他身上可以说流着老师的血液!回忆起临别前的种种,他心中感慨万千,尤其是昏迷后清醒的那一刻,一种强烈的牵连感充斥着全身。这种感觉太过强烈,哪怕当时陋室距离大院很远,那种感觉就像是迷途的羔羊再次遇见母亲,搁浅的鲸鱼再次看到潮水涨起,甚至在这些天的睡梦中,那一刻的场景都反复出现。
突然,叶长衫抬起头望向山顶的方向,他忽然想到什么——他一直很疑惑但又一直没机会去探索的一个问题,此番陋室之战他终于触及这一点,可一切来得如此凶猛、去得也如此迅速,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得到的就是老师逝去的消息,那时所有人都陷入悲伤的情绪中无暇顾及其他。而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他终于将这个问题想起,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琢磨琢磨这个问题,也可以与姬阳与共同探讨探讨这个问题。
“三师兄,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叶长衫顺着那日疯癫狂躁中残存不多的模糊记忆回忆道:“为何......为何那日老师给我的指示,好像能让我清晰地看到某个点...好像...好像千牛山所有的高山、大树都凭空消失不见,那一个‘点’就这么明确地出现在我的感知范围内。”
姬阳与再次回忆了那一日的情况,他虽然在战斗,但他却能感受到老师的确为叶长衫所‘标识’出的那一点,就像是暗夜里天空唯一闪亮的星辰那样,他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强烈的天地之息,之前没有遇见,之后恐怕同样也不会遇见。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思考过,虽说不能明确探知清楚,但却也有个大致分析,他说道——
“原因有二,第一,老师耗尽毕生所贮藏的天地之息,不可斗量;第二,因为你身上流着老师的血,老师身上流着你的血,你俩产生了某种牵连,这或许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一顿分析后,姬阳与严谨地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想。”
“那三师兄,将来如果我再次使用‘黑又硬’的时候,那...那该怎么办?”
叶长衫的担心不无道理,黑色巨弩射程极远,可跨越山岭、可穿云射日,但就算你拥有苍鹰那样的锐利的双眼,也不能透过障碍物看清目标所在吧?如此神兵若是使用时看不到靶子,那与瞎子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的确是个大问题。
姬阳与托腮思索了一阵子,看样子这个问题也困扰着他——
嗯…...这法子一定有……或许老师已经暗示、明示过我们了,否则怎会将‘黑又硬’赠与小师弟?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这玩意儿造出来,还留了九支箭,不可能是个无用之物……
目标......
靶子......
指引......
嗯......一定有办法......
姬阳与望了望山顶,试图能找到这么一个法子来解决。
忽然,一个想法在姬阳与心中一闪而过——难道……老师在最后一刻的所作所为……就是示范?联想起方才叶长衫提及的‘辨识’天地之息的问题,姬阳与隐约摸到了什么,他自言自语道——
“老师用天地之息为你标明‘靶心’…...难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方法’…...?”
顺着姬阳与的提示,叶长衫似乎也有了点头绪,他低声说道:“难道每次都需要一个人,作为指引?”
“难不成……用人做指引?”
叶长衫不停地点着头,结合先前的谈话,他愈发地肯定自己的猜想:“如三师兄方才所说,每位修行者身上的天地之息都是不一样的,若直接去辨识目标体内的天地之息这不现实,一是没机会,二是敌人会隐匿,三是目标在千里之外,很难捕捉得准。可若是...若是...若是相熟之人替我指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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