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的决定好了?”
韩仁面色很坚决,也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即便吴氏在一旁使劲的使眼色,偷摸的揪了两下,依然不为所动。
“决定好了,人呐,没有一技之长还是不行,像我,混了大半辈子,最后只会种地。”
“而这没有任何前途可言,一生一眼就能望到头。”
“而在大外甥这里,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那是一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现在还在我的眼前回荡。”
“再怎么样,也比种地好。”
“将他们三交给你们我也放心,你这个做姑姑的还能亏待了他们不成?”
“我意已决,明日就走,他们三就劳烦小妹多加照顾了。”
在人生一辈子,这能够改变自家的机遇面前,韩仁表现的非常果断。
如他所说,血缘关系在这,自家人不坑自家人。
即便混得不如意,有韩月儿在,那也不会亏待了自家人。
再者,郑雄是个做大事的,给出的人生规划,韩仁同样非常重视。
尤其是有了这趟行程以后。
冥冥中的感觉。
如同洛克菲勒所言:家里人从商从政的,一定要听父母的话。家里人从工从农的,一定要远离父母的认知。
或许韩仁不知道,但是也明白只有跟着郑雄,按他的规划,才能走的更远,过的更好。
也是此事促使韩仁下定了决心。
吴氏终究还是没说上话,也弗不了韩仁的面子,即使在家里有着绝对的权威也不行。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大哥你放心,有我在,就绝对不会亏待了他们几个,也不会让他们受欺负。”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多谢小妹。”
韩月儿郑重的韩仁做着保证。
韩仁听完也露出轻松的神色,直到这时,才发现腰间有些发疼。
扭头看去,吴氏如同母老虎一般,露出吃人的目光,吓的韩仁瞳孔一缩。
“大哥,你也别急着走,好不容易相聚,你难道就不愿多呆些时日吗?”
“这~”
韩月儿言辞恳切的一席问话,让韩仁的决心有些松动。
主要小妹已经成家,待在这总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也不想给小妹添麻烦。
不过韩仁明显的迟疑还是让韩月儿给捕捉到了,连忙趁热打铁,继续劝说。
“大哥,你既然决定让他们入学,怎么着也得等他们入学以后再走吧!不然你真的放心吗?”
儿行千里母担忧,韩月儿的一席话,韩仁倒是能狠的下心。
一旁的吴氏却是再也没忍住,在这个问题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孩他爹,别的事都依伱,但是像小妹说的一样,分别的这么久,总得好好呆几天聚聚,你说是不是?”
“爹,娘发话了,你不听吗?”
兔崽子,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了。
“额,那我多呆几天,什么时候入学我再走。”
听到韩仁所说,韩月儿终于露出一张笑脸。
“没问题,大哥。”
郑雄听的一脸沉默,有点不习惯。
突然多了几个亲人,感情不深,还是舅舅这种长辈,多少有点不自然。
想想天天都得恭敬的给自家大舅行礼,有点累啊!
再者入学得明年了吧!
要不安排一下,插个班,尽快将自家老舅送走?
好像不行,看自家老娘这劲头,不待过年都走不了。
贸然安排,自家老娘也不会同意的,还会怨到自己。
想了半天,郑雄还是算了。
纯粹是吃饱了瞎操心,自家老爹不比自己有发言权,大娘那更有发言权了。
等他们态度吧!
郑雄胡思乱想一通,随后便躺了。
“雄儿,你表弟入学的事你多上点心。”
“知道了,娘。”
上点心没问题,这样的话还是按部就班,把老舅安心的送走算了。
这样谁都好。
无非就是多叫几声,反正少不了一块肉。
隔天一早,郑雄便又去了一趟一建,对着铁牛吩咐了几句,又给了个工程。
随后,在浪了两天后,终于回到了府衙坐镇。
“不对啊!除了王府丞去上早朝,怎么府衙少了很多面孔,谁能告诉本府出了什么事!”
严于待人,宽于律己是郑雄的行为准则。
一到府衙,郑雄就感觉到了不对,翘班的太多。
连忙召集了府衙众人问询。
府衙众人神情惶惶,即使郑雄问询也有些心不在焉,其中一人倒是给出了解释。
“回侯爷,昨日下午,中书省和户部突然派人来府衙查账本,没有侯爷坐镇,咱们不敢阻拦,其中发现了些问题,也有些人手脚确实不干净,所以都被带走问询,已经一夜未归了。”
“具体的,咱们也不敢问,下官并不知情,还请侯爷见谅。”
好啊!
昨天就感觉不对劲。
药局几人被抓,就感觉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是吴忧和杨一天并不为自己所喜,抓了也就抓了,自己没放在心上。
眼下抓人都抓到府衙来了。
已经很明显了。
妥妥的打击报复。
抓人抓了就抓了,反正一个失察之罪是少不了了。
多几个也无所谓。
就是老胡太明显了,明显到就差明说搞你,让郑雄的心里憋了一股气。
扪心自问,贪官老朱都杀之不尽。
府衙里,钱财不少,能经得起考验的真的不多。
到我的地盘,你抓的可真准。
郑雄自嘲一笑。
不过眼下还有一大部分人在场,郑雄还是比较满足的。
没给整瘫痪就还有的救。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本府说了好几次了吧!怎么都不听呢?”
“你们一定要牢记这句话,千万别带侥幸的心理,误了自己,也误了家人。”
“最后给你们个衷告,身正不怕影子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都做个教训,本府也不想多说。就这些,散了吧!安心做事去。”
太淡定了,高配的官就是不一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有大家风范了。
众人如是想到,不过乌云盖顶,自己都不一定会不会受到牵连,哪里还有心思操心郑雄的事,连忙告辞离开。
一切的恐惧来源于对自己对旁人的定位。
郑雄对自己有着深刻的认知,对老朱也有理解。
反正铁卷的有效期还在,使劲作,死不了。
中书省尽管出招就是,自己动一下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