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翰榕观主和几个常年研究符箓之道的长老,一群人都从闭关室中冲了出来,围着常翰哲,对他问这问那的。
常翰哲哪儿见过这阵仗,这辈子还从没这么受欢迎的他,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对于一群老前辈的问题,常翰哲能答便答,不能答的,也如实不会。
一群老家伙对他的兴趣更浓了,觉得他身上有很浓厚的“学者”风范,一个个都吵着让他加入真符观。
在这群人里,观主翰榕其实是符箓水平最差的那个。
因为他们当年打赌,谁输了,谁当观主。
结果翰榕输了,这才成的观主。
在这群师兄面前,翰榕观主也不上话,便没有提及人家其实是中意佛门之事。
而且,这也是他有意不提的,毕竟,他也希望这样的才能加入真符观。
翰榕观主虽然没,但心志坚定的常翰哲却自己开口表示自身志向。
一群老家伙听之后,纷纷出言相劝,想让他改变主意,不入佛门,入道门。
只是常翰哲在这事上,颇有些认死理,绝不答应。
这可难坏了一群老家伙,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想方设法要留下常翰哲。
瓦上飞早在常翰哲被“哄抢”时,就回去告知夜明等人了。
现在夜明等人正在外围围观。
窝在麦穗怀里的泪玲看向夜明,感觉这老魔头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一点儿都不带惊讶的。
话,老魔头的卦术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泪玲可记得,一开始时,老魔的卦术不过才入门,算错、算偏差都是常事,这才多久,居然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进度着实有些恐怖。
被围着难以脱身的常翰哲见到夜明,顿时高呼“杨先生”,在那里请求帮助。
很快,一群老家伙将夜明也给围住了,想请夜明出面,服常翰哲。
夜明笑着走到常翰哲面前道:
“常公子,我看这里挺适合你的,不如就留在这里,如何?”
“杨先生,我的想法你还不清楚吗?”
常翰哲摇头,表示志向坚决不改。
真符观的最强符箓师,翰临老道见常翰哲还不肯改口,抛出了自己的最大筹码:
“只要你愿意加入我真符观,我愿传你,我观中镇派神符!”
镇派之宝这类东西,都是越内行的人越觉得了不起。
在真符观中人看来,这就是他们最大的诚意了。
常翰哲虽然在符箓一道上极具赋,可到底还是个门外汉,并不清楚这样底蕴雄厚门派的镇派之宝有多珍贵,仍是拒绝道:
“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立志要入佛门,只能辜负诸位美意了。”
没想到对方连镇派之宝这样的条件都能拒绝,都是失望。
尤其是翰临老道,一脸的颓废,在那里叹息道:
“看来是上要我符箓一道没落啊,如此英才,竟然就这样错过......”
翰榕观主也是叹气,拍了拍老师兄的肩头。
再拿不出更高条件的真符观众人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各自散去。
常翰哲见此,心里颇不是滋味,虽然真符观的确很不错,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
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瓦上飞到休息的地方,打算明一早就离开真符观。
夜明并没有直接回去住处,而是找到了翰榕观主。
“杨道友还有事吗?”
翰榕观主其实还是希望夜明能帮忙劝劝常翰哲的。
夜明笑道:“观主,忘了了,杨某略懂一点卜算之术。”
“卜算之术?”
翰榕观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一想到夜明是主动带人来的真符观,顿时眼前一亮,声音有些激动的问道:
“杨道友是......”
夜明笑道:“当前时机未至,强求不得,时机到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如此吗?实在是多谢杨道友了,只是不知该如何感谢杨道友?”
翰榕观主不傻,人家这么给自己送人才过来,肯定不会白干,定有所求。
夜明笑道:“听闻法术类符箓想要拓印进符箓中,前提是必须要会才行,想必贵派收录的法术,应当不少吧?”
听夜明这么,翰榕观主明白了过来,这位应该是来求法术的。
法术不同于符箓,不可随意传播。
只是对方带来的人才实在太诱人,翰榕观主考虑了一下,点头道:
“好,贫道定会拿出让杨道友满意的法术出来!”
夜明闻言,笑道:
“好,那便定了。”
双方谈妥,又一起聊了许久,这才散去。
夜明回了住处,翰榕观主则是去找一众老师兄们商量去了。
次日一早,夜明等人便告辞离去。
众弟子对他们很是不舍,麦穗最受欢迎,一群弟子抢着将一沓沓符箓塞给麦穗。
好吧,其实是给泪玲的。
常翰哲也收到了一群老家伙给的符箓,有些受宠若惊,本想拒绝的,但见到一群老家伙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实在不好出拒绝的话,那就太绝情了。
临行前,翰榕观主凑到夜明跟前,将一册书递给了夜明。
夜明有些意外的“看”向翰榕观主:
“观主,不应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你提前给我,是为何?”
翰榕观主道:“世上最珍贵者,非信义二字莫属。
我和众师兄商议过了,认为杨道友是个有信义的人,故先将杨道友所需交予你。”
见翰榕观主这么,夜明略觉意外,随即笑道:
“既如此,杨某就却之不恭了。”
......
众人下山后,夜明拿出翰榕观主给的那本书看了起来。
书名《地煞七十二变》!
这《地煞七十二变》不是变七十二种东西,而是七十二门神通法术。
分别为,
通幽、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神孝履水、杖解、分身、隐形、续头、定身、斩妖、请仙、追魂、摄魂、招云、取月、搬运、嫁梦、口离、寄杖、断流、禳灾、解厄、黄白、剑术、射覆、土孝星术、布陈、假形、喷化、指化、尸解、移景、招来、迹云、聚兽、调禽、气禁、大力、透石、生光、障服、导引、服食、开避、跃岩、萌头、登抄、喝水、卧雪、暴日、弄丸、符水、医药、知时、识地、辟谷、魇祷。
得了这《地煞七十二变》,可谓令夜明大喜过望。
真符观,真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这种传承千年的大派,即便已经没落了,其底蕴依旧雄厚无比。
下山的路上,喝过真符观提供的符水,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瓦上飞,十分殷勤的围着麦穗打转。
颇有一种仆人伺候主子的感觉,只是有种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在其郑
麦穗虽然人,但并非什么都不懂。
对于瓦上飞的行为,表达了极为明显的鄙夷,这让瓦上飞有些里外不是人。
泪玲对于瓦上飞的行为,完全无视,只当没有他这个人。
见讨好不了麦穗和泪玲,瓦上飞又来讨好夜明。
一顿马屁拍的夜明十分舒坦。
“杨先生,您不知道啊,您当初带给我的震撼有多大......”
巴啦啦了好大一通,
“我对您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葱葱莽林万年长青......”
“好,的好,我觉得你的非常对。”
夜明对瓦上飞的夸奖很是赞同,他也认为自己就是那么的伟大,那么的完美无缺。
“我的都是实话,您爱听就好。”
“那可不,我相当爱听,这样吧,把你刚才的......”
“再一遍,是吗?”
“不,是再一。”
“啊!?”
“怎么,不行吗?”
“行......没,没问题......”
......
出了山林,再次来到大路上,已经距离政温府不到五里了。
瓦上飞已经不话了,估计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想话。
他毕竟是朝廷钦犯,还是进行了一番易容之后,才敢跟着夜明一行一起进城。
只是他们在进城的时候,差点儿引起了轰动。
不是引起饶轰动,而是引起阴差的轰动。
因为他们携带了太多的符箓在身,那力量,直接惊动了政温府城隍亲自来城门口查看。
阴差们一度怀疑他们带这么多威力巨大的符箓在身,是来攻城的。
经过双方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这才解开误会,夜明等人这才得以顺利进城。
只是刚进城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城外有人骑着快马赶来,大喊着“政温公主回府,闲杂热一律退避”之言。
听到又是政温公主,常翰哲面色一沉,有些不满的道:
“她怎么也几才回来?”
瓦上飞不是这里人,不清楚政温公主是何人氏,但见常翰哲的态度,也能猜到对方不是个好风评的。
夜明笑着找了个转角处躲着,并不现身。
常翰哲见此,有些失望,自从知道这位杨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之后,他就总希望杨先生能做些伸张正义,为民除害的事。
可是杨先生自己好像没有这个意识,做事显得很“随性”,令人捉摸不透。
城外政温公主的车队缓缓驶入,路边百姓如避蛇蝎,往两边躲。
瓦上飞虽然没见过政温公主,但却已经对此人有一定的印象。
这样的场景,他在一些城镇中,见无数欺男霸女的当地“土皇帝”做过。
现在,做这事的,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夜明拉了拉常翰哲和瓦上飞到身边,指着政温公主的车驾道:
“两位有没有兴趣为民除害,教训一下这位?”
两人看向那些正在肆意打骂百姓,对人如对猪狗一般的护卫,气不打一出来,具是点头。
不对,他们对百姓其实比对猪狗还过分。
人家政温公主养的狗,那过的日子,胜过全下九成百姓。
见这两人都有些义愤填膺,夜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麦穗怀里的泪玲见此,望向了一边。
她现在都不用听夜明了什么,只要一看到夜明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必定没安好心。
但常翰哲、瓦上飞不知这些,只是略显激动的问道:
“杨先生要我们怎么做?”
夜明双手搭在两人肩头,拉的近了些,随后在两人耳边声开口:
“首先,我们需要......
先找一个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