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露出一丝曙光,“贺兰叶家”要与“土尔扈特部”一决高下的消息便若春风一般吹遍了整个草原。
叶承烨气急败坏的在土尔扈特部的帐篷中找到叶承瑾时,他正睡的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事!
叶承烨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掀开他身上的毡被,把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五哥?你找我什么事?”叶承瑾半眯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来,有些懵懂的问道。
叶承烨沉声问道:“你昨晚可是与土尔扈特部的人打赌要在那达慕上比赛射箭?”
叶承瑾揉了揉有些头疼的额头,昨晚的酒还是喝多了些,尽管他酒量不错,这后劲总还是有些难受!
脑海中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叶承瑾点头道:“没错,我是与他们打了赌,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都是要参加那达慕比赛的,多他一个对手又有何妨!”
叶承烨看着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恨不得踢上一脚才算解气,哼了一声说道:“你可知道你与土尔扈特部的赌约一传出来,喀尔喀部便传下话来,要将本次那达慕的比赛场地改到贺兰山下的红石峡中。”
叶承瑾仰头问道:“为什么?”
叶承烨说道:“红石峡中道路崎岖,险峻危险,不仅如此,那里更是狼群的聚集地。”叶承烨挥手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历次的那达慕比赛从来都是在围场举行,这一次却改在如此危险之地。七弟,无论你与土尔扈特部的人哪个出事,必将使我贺兰叶家与之成仇,这样一来,我贺兰叶家在贺兰山一带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平衡便被打破,那幕后之人便是要坐收渔翁之利了!”
叶承瑾瞬间酒醒过来,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昨晚一时的放纵和鲁莽给家族带来了多大的麻烦。脑中回闪过红石峡的地形,那地方他幼时曾误闯其中,当时还未深入便已是危险重重,险象环生,若不是家人及时赶到,怕是早就殒命其中了。
“喀尔喀如此阴险,哼哼,我可不会让他如意!”叶承瑾忿忿说道,“我这就去与布日古德握手言和,大不了赔礼便是!”
叶承烨叹道:“来不及了,此事早已在草原各部传开,这场比赛已经不仅仅是你们个人之间的比赛,更是贺兰叶家和土尔扈特部之间的比赛,此刻各部落都在观望审视,看我贺兰叶家与土尔扈特部谁输谁赢。何况此事还关乎土尔扈特部小别吉的名誉,除非……”叶承烨故意顿了一顿,叶承瑾果然急切的问道:“除非什么?”
叶承烨有些古怪的笑道:“除非你愿意与土尔扈特部的小别吉成亲,真去做了土尔扈特部的上门女婿!”
叶承瑾吓得跳了起来,慌忙摇头道:“那我还是去比赛好了!”
叶承烨整肃神情,郑重说道:“七弟,既然这比赛你是非去不可,那五哥有几句话可要叮嘱你了。”
“喀尔喀部乃是本次那达慕的主办部落,比赛场地定在何处本是他的权利。我们明知他不怀好意,却也不得不遵从,此乃阳谋,最是难破!唯今之计,只得小心应对,全力以赴!”
“此次比赛,必定危险重重,除了红石峡本是险地外,更重要的是要小心陷阱与暗算,草原各部落之间恩仇交错、利益纠葛颇深,需要防着有人利用此次机会陷我贺兰叶家于不义。”
叶承烨叹口气,继续说道:“所以七弟,这次比赛,你不仅仅要赢,还要保证土尔扈特部的人平安无恙,才算完成任务!”
叶承瑾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他此刻十分后悔,实不该贪图一时的放纵,活该如今受此惩罚!
“大哥说了,若是此事处理不好,贺兰叶家便会徒增土尔扈特部一大仇人,到时候你在灵州怕是就呆不得了,那便老老实实去北平做个骑射教员吧!”叶承烨懒懒的说道。
叶承瑾无奈的点点头,浑然不觉自己已是陷入了一个大大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