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罗恩：你是只会缴械咒吗？

    天渐渐黑了，宴会正式开始。

    礼堂正中间的冷杉树闪耀着灿烂夺目的光芒，上面挂着几千个发光的泡泡。天花板上，槲寄生和冬青交织成的饰带不断落下魔法的雪花，温暖而干燥。

    邓布利多中途离开了一趟，再回来时，换上了红色的袍子，金色的绣线纹路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的胡子用红色的彩带扎起来了，头上还带着那顶女士兔耳帽。

    配着老人和蔼的笑容，那一顶帽子似乎不那么扎眼了。

    “瞧我看见了什么！”

    弗雷德刚一进入礼堂就大叫起来，他和乔治兴冲冲地跑到邓布利多面前，兴奋地说道，“告诉我，你一定是你邓布利多用魔法召唤出来的圣诞老人。”

    洛伦看见他们衣服上粘了漆黑的油污，身上带着轻微的汽油味道。不用问，双胞胎肯定打开了飞天汽车的引擎盖，甚至拆了些零件也说不定。

    可怜的飞天汽车，在环境恶劣的禁林里待了一个学期都没事，被找回来没几天，可能就要尸骨无存了。

    听到双胞胎的话，邓布利多忍不住露出温和的笑容：“哦，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想过做那种的事情。为此我还实验了一些魔法。”

    “酷！”

    乔治和弗雷德欢呼一声，缠着邓布利多问关于召唤圣诞老人的魔法。

    一直到晚宴即将开始前，邓布利多还想继续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像个学生一样和小巫师们一起享用晚宴。

    只不过，很快在麦格教授具有压迫力的目光里败下阵来，他长叹一口气后，坐回主宾席上去了。

    从邓布利多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些委屈的意味，赫敏觉得自己有点眼花，偏过头，在洛伦耳边小声嘀咕道：“我觉得麦格教授才像是校长，邓布利多都不算教授，像是被麦格教授管着的学生。”

    洛伦点头……可不是嘛，邓布利多跟个小孩似的。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声，是珀西来了。

    和韦斯莱家的其他孩子不同，他没有把韦斯莱夫人织的毛衣穿在外面，而是穿着正经的袍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个大人一样。

    令人发笑的是，他胸口别着的级长徽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施了魔法，级长变成了笨蛋。不用想，肯定是双胞胎干的好事。

    偏偏珀西故意抬头挺胸，炫耀自己的徽章，配着他一身正经装扮，逗得罗恩都快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珀西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问周围的人：“你们在笑什么，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哈利憋着笑，指了指他胸前的徽章。

    珀西低头一看，笨蛋一词刺得他脑袋嗡嗡的，想到自己一路戴着这个徽章……珀西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气得根根竖起，拳头一下子捏了：“乔治！弗雷德！”

    双胞胎见势不对，立即从长桌上站起身，尖声叫道：“救命！笨蛋级长要吃人啦！”

    三个人在礼堂里追打起来，绕着四个学院的长桌不断跑圈。偶尔珀西的脚步慢下来时，乔治和弗雷德会用费力拔烟火和彩包爆竹挑逗他，气得珀西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伴随邓布利多唱起的圣诞颂歌，宴会正式开始。

    不说各种烤肉、羊排、炖豆子……最吸引小巫师的是各种花样的布丁，软糯的胶状布丁里，封藏着各种水果的果肉，草莓、芒果、黄桃……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格外诱人。

    不一会儿功夫，赫敏已经吃完了三份草莓布丁，鲜红的果酱沾在嘴唇上，润得发亮。

    洛伦的盘子里都是肉，看着赫敏再次一脸满足地抿掉勺子里的布丁，他有些意动：“今天的布丁这么好吃吗？”

    “想干嘛？”赫敏的耳朵动了动，伸手护住自己的布丁，“要吃自己去拿。”

    “好东西就应该跟朋友分享！”洛伦义正严词地说着，扒开赫敏的胳膊，用勺子舀了一大块。

    布丁放进嘴里没怎么嚼就化开了，甜丝丝的味道一路滑进胃里。洛伦咂了咂舌头：“跟以前一样呀。”

    赫敏气得给他胸口来了一下。

    主宾席上，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的嘴唇不断开合，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商议着什么。坐在两人旁边的是斯内普，似乎听到了他们讨论的内容，脸色铁青，不太高兴的样子。

    海格在跟弗立维教授说笑，蛋奶酒像水一样，毫无节制地倒进嘴里。这个混血巨人很高兴，只是这种高兴和以前圣诞节时的高兴似乎不一样。

    罗恩和哈利不断地炸开彩包爆竹，从蓝色的烟雾里掏出一只又一只小白鼠。但他们并不气馁，偶尔开出一顶小毡帽就高兴地大喊大叫，更不用说还会开出巫师棋，巫师卡片，魔法糖果之类的小东西。

    被魔法妆点的穹顶流溢着各色光彩，宴会刚刚开始时，四散的流光是赤红里带着瑰丽的金色。宴会渐渐接近尾声，穹顶闪光的速度渐渐变缓，最后停在清冷的深蓝色，如同城堡外的星空一样。

    圣诞树上挂着的彩色泡泡和各种装饰品没有变色，依然是热烈温暖的金色、红色光芒。

    似乎是某种美食报偿的心理，赫敏这些天在校医室有些憋坏了，连着吃了不知道多少份布丁，最后一口咽下时有些费劲。吃完最后一口，洛伦听到她舒了口气，发出满足的叹息。

    摸了摸小肚子，赫敏没有马上起身，微微仰着身子在座位上休息，嘴巴轻轻张开，眼神放空，呆呆的。

    她到底是吃撑了，坐了一会儿也没缓过来。

    “你待会儿去找庞弗雷女士，跟她说你吃撑了，让她给你一些助消化的药水。”赫敏碎碎念着，拽着洛伦一起往回走。

    不仅是因为这种事情有点羞人，还因为她在养病期间，肯定会被庞弗雷女士骂的。

    洛伦没有吭声。

    不仅馋嘴，还想让他背黑锅。赫敏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是跟谁学的呢……他陷入深深的疑惑当中。

    靠近礼堂门口处，斯莱特林的长桌桌尾坐的是德拉科，他看见了两人的身影。

    洛伦和赫敏都是麻瓜出身，但马尔福早已没有刚刚进入霍格沃兹的那种轻视。奇妙的是，相比优秀的成绩，这种改观的最大原因是洛伦对他的态度。

    和其他的小巫师不同，洛伦没有因为他家的财富而巴结他，也没有因为他对麻瓜的歧视而对他产生敌意。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巫师。

    今天早上，德拉科也收到了一枚储物鳞片。马尔福家族有类似的东西，没花什么功夫，他就轻松摸索出了鳞片的使用方法。现在，那枚鳞片就躺在魔法袍的口袋里。

    德拉科张了张嘴，想和洛伦打一声招呼，但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把所有的话语都堵住了。

    和圣诞礼物一起送来的，还有他父母的来信。

    卢修斯在信中反复叮嘱他：远离克拉布，远离弗林特家的马库斯，远离那些被纯血观念洗脑的人。远离波特，远离韦斯莱家的人，远离那些支持邓布利多的人。另外，尽量别让人注意到他。

    年幼的德拉科想起父亲的信，现在还有些茫然。他不懂卢修斯谨慎到近乎卑微的姿态。

    是黑魔王要回来了吗？

    马尔福家族需要黑魔王归来吗？

    如果需要，他们为什么要远离克拉布，甚至远离马库斯。如果不需要，为什么他们不旗帜鲜明地支持邓布利多，甚至要远离对付黑魔王的哈利波特。

    那封信就安静地躺在鳞片的空间里，德拉科看见洛伦的身影已经远了，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圣诞快乐……”

    接下来的几天，罗恩带着哈利，跟在乔治和弗雷德的身后一路疯玩。把海格的小屋整得鸡飞牙牙跳。听海格说，禁林边缘的一些动物患上了一种汽笛恐惧症，现在一听到飞天汽车的汽笛声，就会慌不择路的逃窜。

    假期里平凡的某一天，哈利拖着沾满泥雪的身体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眼就看见了壁炉前面的洛伦，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安静认真地品读着。神情专注，黑发黑瞳的面容在壁炉的火堆前，闪烁着一种，哈利认为是好学生的光辉。

    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一身泥雪，哈利愧疚地沉默了。

    学生时代的小巫师总有一种奇怪的心理状态，安逸和放纵太久，就会心生愧疚。

    疯玩了几天的哈利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道：“哈利波特，你身怀使命，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从明天开始认真学习！”哈利给自己打着气，慢慢走远了。

    听见声音，洛伦从故事书里抬起头，望见远去的哈利，嘟囔了一句：“神神叨叨的。”

    看了看故事书里邓布利多的批注，又嘟囔了一句：“这一个也神神叨叨的……”

    《男巫师的毛心脏典藏版》，邓布利多送给他的圣诞礼物。按理来说，男巫师的毛心脏只是一个短篇小说，篇幅不够撑起一本书的内容。编者用十七种不同的语言重复刊录了这个故事，这就是典藏版的由来。

    除了人类巫师的几种主流语言，还有人鱼文字，马人文字，甚至是最原始的如尼文文字。

    邓布利多在故事的末段做了长篇批注，正如洛伦所说，神神叨叨的……

    第二天一早，洛伦是被哈利摇醒的，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就看见一脸兴奋的哈利，想起刚刚耳边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问道：“决斗练习？”

    “决斗练习？！”

    一间无人的废弃教室内，同样被哈利拖起来，神智不太清醒的罗恩一下清醒了，惊呼出声。

    带着红色贝雷帽的赫敏站在旁边，一圈毛绒绒的帽檐衬得她肤色雪白。她身上的猫猫特质差不多褪去，只剩下一对三角耳朵，已经不用再穿斗篷了。

    哈利看着面前的三个小伙伴，认真地点了点头，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能再这么玩儿下去了！”

    “你可以背书学习。”罗恩幽幽地说。

    哈利的脸上浮起两坨羞红，他挠了挠头：“看不进去，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难怪你昨晚睡得那么早。”

    “难怪你今天这么精神。”

    旁边的三个小伙伴忍不住笑出了声。

    嬉嬉闹闹后，决斗练习的计划还是定下来了，他们以前就有过决斗练习的活动，不算陌生。

    赫敏没有痊愈，体内的魔力还不稳定，所以不参与。哈利和罗恩先来了一场，让洛伦在旁边看，事后提出建议。

    朋友之间的决斗练习肯定不能像真正的决斗一样，动不动【粉身碎骨】【四分五裂】。两人都挑的是石化咒，昏迷咒，缴械咒，击退咒……一类不会伤到对方的魔咒。

    刚开始的时候，罗恩还和哈利打得有来有回。场上的氛围比较和谐，我一发击退咒，你躲开。你一发缴械咒，我躲开。

    慢慢的，两人逐渐进入状态，魔咒出手的速度开始变快，走位躲避魔咒的动作减少了。变成双方魔咒对轰时，情况就不一样了。

    罗恩先手一发石化咒，哈利用缴械咒对轰，打散罗恩的魔咒后，稍稍黯淡的红色魔力光芒继续朝罗恩飞去，罗恩只能仓促避开，姿态有些狼狈。

    到了哈利先手，又是一发缴械咒。罗恩的昏迷咒蓄力后飞出，然后又被缴械咒击溃，残余的缴械咒逼得罗恩狼狈避开。

    连续吃瘪两次的罗恩不服气，咬咬牙，抬手一记缴械咒回敬过去。让他有点绝望的是，他的缴械咒轻易被哈利的缴械咒打散了。红色的魔力光束停滞一瞬后朝他飞袭而来，罗恩没有办法，只能再次逃窜。

    不管罗恩怎么变换魔咒，哈利回击的只有简单的、朴素的缴械咒。打得罗恩没脾气，能怎么办，人家的缴械咒就是威力大。

    几个来回之后，罗恩的体力流失，速度变慢后没能躲开这一次的缴械咒，整个人被打得后退几步，魔杖脱手而出。

    罗恩捂住胸口喘了一会儿，想起刚刚的战斗，憋屈不已，他恼羞地看向哈利：“【除你武器】【除你武器】，整场都是【除你武器】，你是不会其他的魔咒吗？”

    哈利把他的魔杖递回去，眼神无辜：“但缴械咒确实很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