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婉转
方未寒走出温折雪的房间准备返回的时候,云纾却突然开口: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师姐喜欢你?”
“看,你又在异想天开。”
方未寒冷笑一声。
“小云啊,不要总是想一些与现实情况脱节的事情。如果不能抓紧市场新风向,又怎么能够完善创新双抓手?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懂诶。”
“你……”云纾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少女跺跺脚,索性又钻回了识海之中。
“你爱信不信!”
“我还真就不信。”
“不信拉倒,今天晚上不要再整出一些奇怪动静,知道吗?”
“能有什么奇怪动静……你说的是打呼噜吗?”
方未寒推开宴会厅的房间门,稍稍沉默。
好他妈大的酒气。
自己不过是刚刚离开一会儿,这里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们刚才喝了多少?”
方未寒走到陶允姜身边,扶住少女摇摇晃晃的身躯。
陶允姜的脸蛋红扑扑的,傻笑着对着方未寒伸出三根手指:
“没有多少……也就两坛?”
方未寒:“……”
“都喝成这样了……还没有多少呢。”
他颇有些无语地扶住自己的额头。
“乖徒弟,你怎么……你怎么突然变成三个啦?”
少女呆呆地看着方未寒的脸,竭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
“嘭!”
她的脑袋砸到了桌子上。
方未寒哭笑不得地推了推陶允姜的肩膀:“小师傅,允姜?你醒醒。”
“唔……娘亲……”
睡梦中的少女轻声呓语,秀气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你在哪里呀……”
方未寒叹了口气,收住自己伸出的手。
算了,让她好好做个梦吧,大不了自己一会儿再把她们搬回去。
至少陶允姜喝醉了是闷头睡觉,还算比较听话。
至于另外两个……
“谢……谢令婉,你喝醉了吗?”
萧槿拿着一个酒坛子,脸蛋酡红,嘴角上还沾着晶莹的酒液。
她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拎着酒坛子走到谢令婉身边。
“我没喝醉。”
谢令婉不耐烦地拍开她伸到自己胸口上的手。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没……没喝醉?”
萧槿醉得站都站不稳,双手撑着谢令婉椅子的靠背,脑袋垂落趴在她的胸前。
“呜,你快说……你快说你喝醉了。”
“你离我远点,别把口水流我衣服上。”
谢令婉看着自己胸口处被萧槿口水打湿的衣襟,嫌弃地推了推她的脑袋。
方未寒走到谢令婉身边,看着她们两个这样的姿势,有些好奇地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夫君,温姐姐睡着了?”
谢令婉朝着他柔柔一笑,看上去没有丝毫醉意,很是清醒。
方未寒:“嗯,睡着了。她应该是第一次喝酒,还喝得这么烈的,肯定会难受一晚上。”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准备的是这么烈的酒呢?这玩意口感也不好喝啊。”
“那是因为她想灌醉我……然后好独占方哥哥!”
萧槿得意洋洋地仰着酡红的脸蛋,还打了个酒嗝。
“结果她反倒是被我灌醉了……还是没我聪明。哈哈……真蠢。”
方未寒:“……”
谢令婉微微叹口气,挥动元素力将萧槿拉开,推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
“胸小的家伙……没我大。”
少女的嘴角挂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
她趴在桌子上,已然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夫君,她们都喝醉了呢。”
少女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方未寒走来,带起兰花清香与酒香混合的味道。
谢令婉伸出手轻轻揽住方未寒的脖子,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眸子中似有万千情愫流淌。
少女那苦苦压抑的思念之情,终于在今天迎来释放的机会。
“我们……要不要做一些好玩的事情?”
她踮起脚尖,娇嫩如花瓣的粉唇轻轻摩擦着方未寒的耳朵,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仿佛有一股炽烈火焰从身体的深处轰然爆发,让方未寒的内心顿时生出一种将眼前的少女吃掉的冲动。
他急忙深呼吸几口,将那炽热的欲望扔出自己的脑海。
谢令婉将方未寒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得莞尔一笑。
“夫君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上很热啊?”
少女的声音似是用羽毛轻轻挠动心灵,总是能够激发出人类原始的欲望。
“是不是很想将我压在身下,将我染成你的颜色?”
谢令婉的嘴角弯起,笑得像是一个漂亮的小恶魔。
方未寒深呼吸两口:“这可能是太久没有见到婉婉你了,抵抗能力下降。”
“不是哦。”
她摇了摇身边的酒坛,里面的酒液和坛壁发出黏连的碰撞声。
“这酒叫龙肝虎骨酒,我花大价钱从东洲买来的。主要作用……”
少女抬起大腿,柔嫩膝盖轻轻上顶,旋转摩擦着。
“是壮阳呢。”
方未寒:“……?”
远比刚才猛烈数十倍的感觉,几乎让他一瞬间便要失去理智。
谢令婉感受着膝盖间传来的触感,俏脸上浮现一抹血红。
果然,看再多书也不能在这种时候保持冷静。
只不过……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她还以为那些插图都是夸张说法呢。
少女松开方未寒,退后两步,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到要跳出胸腔,脸颊滚烫无比。
她不动声色地揉揉自己的膝盖,掩盖住那紧张到微微颤抖的双腿。
“夫君先等等,我先做一些别的准备。”
方未寒眼睁睁看见她从空间灵戒中掏出一张特别大的床来,放在了餐桌的旁边。
“婉婉你……”
方未寒刚一开口,便被自己的沙哑嗓音吓了一跳。
这到底是什么破酒,怎么喝了之后有这么大的作用?
这下真的要炸了,物理意义上的。
还有……为什么她会随身带着张床啊?这合理吗?!
“你早就准备好了?”
“当然。”
阵石的碎末在少女的指尖落下,谢令婉在周边布下层层的隔绝阵法,以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中,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谢令婉走到他的身边,浅绿色的衣摆拂起一阵香风。
“所谓的尊严,所谓的脸面,这些东西是表演给外人看的,那是自己最尖锐的外壳。而对自己的夫君而言,它们却毫无用处,反倒会成为拖累。”
少女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眸子中渐渐浮现一抹眷恋到极致的痴迷。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等了七年,最终却等来了一个对我而言不算多么好的结局,这不禁让我质疑我的努力究竟有无意义。”
“直到今日,我才恍然发现……若是我当时能够再大胆一点,大胆到超脱世俗的禁锢,或许一切的经过都会变得不一样。”
谢令婉等不下去了。
她原本可以再等,一直等到四海升平,天下大定,一直等到她和方未寒成亲的那一天。但这所有的坚持,在她今天看见方未寒身边众多女孩子的一瞬间轰然破碎。
自己注定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也就无法为他挡住这些狂蜂浪蝶。
所以……自己必须先声明主权。
“夫君的第一次……必须属于我,我们才是命中注定的夫妻。”
少女的眼眸有些幽暗,粘稠的情绪在眼底缓缓翻涌,名为占有的疯狂几乎完全占据她的心房。
看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少女,方未寒咽了口唾沫,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婉婉,你想干嘛?”
谢令婉轻轻一笑,伸手绕过自己的腰间,湖绿色衣衫片片剥落。
方未寒瞬间便瞪大了眼睛,差点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鼻子处热流涌动,该不会是流鼻血了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谢令婉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走到萧槿的椅子边,将她的身体扭过来趴在椅子上。
“今天似乎有某个家伙一直在我眼前跳来跳去的……”
少女将手放在萧槿的头顶,掌心漾起纯净的精神力。
“唔……头好晕,这里是……”
萧槿幽幽转醒,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恶心。
她浑身无力酸软,仿佛被抽去骨头一般,连催动源力和浊气的力量都提不起来。
好大的月亮啊……现在已经天亮了吗?
当萧槿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向前方之后,瞳孔便是一缩。
“谢……令婉?你怎么不穿衣服?你果然是喝醉了吧?哈哈,我就知道,真蠢。”
少女连嘴角滴落的口水都顾不上便晕晕乎乎地嘲笑道。
果然,我就说没我大吧。无论是穿上衣服还是脱了衣服都一样。
就像我们的智商一样,有着天然的差距。谢令婉,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这下不穿衣服,你要在方哥哥面前丢人了吧?谁知道你喝醉了脱衣服干什么,他要是知道你私下里是这么一个女人,肯定会大吃一惊的吧……
萧槿呵呵傻笑着,困意上涌,渐渐地就想再闭上眼睛。
“嗯?怎么……方哥哥也在?”
她似乎看见了……一张床?
我好像也喝多了,这里明明是餐厅,怎么会看见一张床呢?
难不成是在做梦吗?
“醒醒。”
谢令婉冷漠地拍拍她的脸蛋,发出啪啪的声音。
“你干嘛啊……”
萧槿含糊不清地咕哝着。
“我要和你的方哥哥**。”
方未寒听得目瞪口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这是自己那个平常连脏字都不会说的青梅大小姐能说出来的话吗?
“**?”
萧槿现在更加认定自己在做梦,因为那个谢令婉是不可能说出来这么粗鄙的话的。
我连自己在做梦都能感受出来,不愧是我。
少女很是得意。
“你去呗,我又不拦着你。”
“你听见了,夫君?我征求了萧槿的同意哦。”
谢令婉将萧槿的脑袋摆正位置,使她能够完整地看见床全貌。
她莲步轻摆,用大小姐的礼仪优雅地向方未寒走来。
本是最无可挑剔的礼仪,但那是在穿着衣服的情况下。至于现在……方未寒差点被晃花了眼睛。
“婉婉……我不能。”
方未寒感受着柔软身体和自己肌肤的触碰,那渐渐升高的温度更昭示着两人不怎么平静的心情。
“这是我要求的。”
谢令婉看向他的眼眸里饱含万种柔情,倒影的眼波中满是方未寒的影子。
“从今往后,我会独立出陈郡谢氏,自立东山谢氏。以后没有人能够管得住我,夫君不必再担心我的事情。”
“而且……夫君最听我的话了,不是吗?”
少女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侧脸,雪白的肌肤在烛火下映着粉红。
谢令婉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未寒觉得自己再不同意可能会被冠上不举的骂名。
他抱着少女的滚烫娇躯,在她的惊呼声中一同压在床上。
“别……夫君,鞋子,鞋子还没脱……”
“不用了,就这样吧。婉婉穿着鞋子更好看。”
“臭夫君……”
烛火幽幽,灵灯寂寂。偌大的餐厅内在酒气之外,渐渐地笼上一层缠绵旖旎的香艳。
方未寒看着眼前的少女,动作极尽可能地温柔,生怕弄疼她娇柔的身子。
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幽兰明珠,其实从来没有将温柔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如今她褪去所有伪装,终于决定和自己坦诚相见。
直到现在,方未寒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们都已经真正地长大了。
这世界会改变,但你我眼中相互的倒影永远是最美好的样子。
……
被谢令婉叫醒之后,萧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又被一些奇怪的动静吵醒。
那声音如泣如诉,像是在苦苦压抑着的极致欢愉,又像是杜鹃临死前的尖锐啼叫。
“我这是……做那种梦了吗?”
萧槿昏沉的意识之中短暂地划过一丝清明,驱使她睁开眼睛。
眼前的床幔里,散落着的衣衫早已湿透。而那里也正是那靡靡之音的源头。
“为什么……做这种梦的对象都是谢令婉啊?现在骑在方哥哥身上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少女如此想着。
“难不成,我很喜欢见到谢令婉被玩的样子?嗯……倒也不是不可能。”
“呵,看她那要翻白眼的下贱样子,肯定是爽得不行吧?”
听着耳边的声音,少女有些不屑,却又鬼使神差地将小手伸向裙间。
她的意识时断时续,如同眼前的帷幔后闪动的烛火一样。
“夫君,能……能不能先等等,我……我擦擦口水……”
“不行。放心吧,婉婉这样也很好看。”
“呜……”
过了一会儿,床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夫君,呜……我刚才……我刚才好像……”
“没事,我不嫌弃你。”
“不准说出去!都怪你……”
床板震荡后又短暂停止,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巡回之后,黑暗的空间终于陷入安静。
酒坛从少女的手中脱落打翻,酒液混合着椅面上的潮湿一同掉下,拉出黏稠的水滴。
趴在椅背上的少女意识昏沉,力竭睡去。
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今天这梦……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