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同乘电梯的时候,陆卫东鼻子抽了抽,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没吭声。
不过孙德才就没有那么能沉得住气了。
“建军,你去见的朋友是女的吗?什么味道,这么香?”
“他们这儿到处都得吸汽车尾气,回来我先洗了个澡,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徐建军哪还能被他问住,不过他这话也不算说谎,跟樋口可南子最后一回合确实是在浴缸里完成的,事办完,澡也顺带洗了。
他还有劲头出来找吃的,那位现在只能通过睡眠休养生息了,食物对她来说还不是最急需的。
港岛的夜市的确鱼龙混杂,但只要你守规矩,不主动招惹事端,谁也不会无聊找你麻烦,古惑仔也要恰饭,不是光惹事生非就能维持生计的。
等各式各样的海鲜美食上桌,陆卫东和孙德才喝着啤酒,吃着小菜,那滋味,悠悠的。
他们算是发现了,还是人家徐老板会享受生活,这种地方就算是给他们钱他们也摸不着,而且他们两个因为口音处处受白眼,出来吃饭也只找那些自己熟悉的东西,省的闹笑话。
徐建军没有陪他们一起喝酒,他找店铺老板要了瓶牛奶先给炫了。
美其名曰是护胃,实际上是这两天消耗有点大,得补充营养,蛋白质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
“建军,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在这边住着高级酒店,吃着美味大餐,出入的地方也是关系到世界经济走势的所在,这么快就腻了?”
“你说的那些我们也不懂,在交易所待那么多天,到现在还跟大傻子一样,就是觉得自己过来就是浪费钱的,对你的事儿根本帮不上忙。”
孙德才说的是心里话,兄弟需要,他二话不说就跟着跑了过来,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趟行程跟自己想象的完全是两回事。
交易上他们帮不上忙就罢了,就连衣食住行,他感觉也是徐建军照顾他们多些,这样显得自己像是累赘。
“有些东西你们确实搭不上手,但那个有专业人士去干,我拉你们过来,本来也不是让你们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麻爪,你们能不辞辛苦的跟着我过来,光是在这儿摇旗助威,都能让我心安不少,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快忙完了,离咱们回家时间也不远了。”
“你给我们透个底,这次看你动静闹的不小,能赚多少钱?”
孙德才从一开始对证券交易的一无所知,到现在的一知半解,产生更多谜团。
虽然他搞不懂这个游戏,但光看那些光鲜亮丽、衣冠楚楚的家伙们趋之如鹜的样子,显然那不是闹着玩儿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就他们京城的那个生意,现在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但是看对账的时候,徐建军一脸淡定从容,不为所动的样子,显然还看不到眼里。
他这次不惜请假都要跑这一趟,以孙德才的估计,那必定是有远超他想象的利益才能让徐建军重视的。
“这个局还没完全收官,具体能赚多少我也说不清,反正不会少了,你小子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明明早就不缺钱了,还费劲巴拉的跑这么远出来折腾?”
“我可没那样想啊,你不要冤枉人。”
“嘿嘿,就算你那样想了,也没错,你知道我们国家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吗?”
孙德才被他问懵住了,这跟国家又有什么牵涉了。
“咱们想要快速赶上西方发达国家,光是开放了没用,如果不能在技术和资金方面自力更生,变大变强,开放了也只是任人宰割而已,我之所以重视这里的东西,最关键的因素就是,从这里捞的钱,可都是能够自由流通的外汇,到时候方便干很多事儿。”
不管徐建军从这个方向出发,有多大比例是为了方便自己,但是理由是冠冕堂皇,两个听众云里雾里的,肯定也不会反驳他。
徐建军也不想在这个问题多谈论,随即切换话题。
“来这边也算是见识一番大都市的繁华,趁着还在这边,没事可以多出来逛逛,看看高楼大厦,瞟瞟时尚美女,等回去了可就没机会了。”
“高楼大厦是怪多的,数楼层数的我眼花缭乱,时尚美女咱欣赏不来,那些在大楼里上班,就是你说的工资白领的那种,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下,我就纳闷了,她成天白领着工资,高贵到哪儿去了?”
这些在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丽人,连本地的男同胞都看不上,就更别说孙德才这样打扮明显带点土气,大概率是刚游过来的大陆穷亲戚,能对他和颜悦色才叫奇怪。
“港岛美女千千万,你不能以偏概全,光盯着眼高于顶的这波啊,就没有见过接地气的?”
“小巷子的那种也见过,裙子短的漏底裤,随便低头弯腰撅个腚,沟都露出来了,有碍观瞻啊。”
这次都不用徐建军反驳,陆卫东就忍不住拆台了。
“有碍观瞻你还目不转睛盯着看,要不是跑得快,还不知道要被那两个疯女人骂成什么样。”
“哈哈,她们穿成那样,本来就是吸引目光的,只不过目标群体不是你而已。”
孙德才如果是个大款,或者是一个衣着普通的大帅哥,能多看两眼,那都是给面子,被人家小太妹骂,主要还是自身实力的问题。
对自己的兄弟,适当的打击一下没问题,但总体基调得一致对外。
“咱只能说小妹妹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土豪当成老帽,别看这里灯红酒绿,再富裕的地方,永远都是最顶层的一部分人掌握财富,大部分还是普通人,甚至有些过的日子,比起咱们那块还不如,咱们穷是穷点,最起码是向着好的方向在奋进。”
八十年代放开了好多政策,国民思想上得到解放,物质上也在逐步脱离饥饿贫困,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国民,是充满希望和凝聚力的。
坐井观天没见识反而是一种简单的幸福,那种有机会爬到井口,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的人,过的反而更纠结。
因为他看到的那些理想中的生活,自己却未必有资格过上,这就让人难受了。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敢称什么土豪,人家眼神没问题,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土老帽,这里的女菩萨咱也招惹不起,还是家里孩儿他妈值得牵挂。”
孙德才正说的唾沫乱飞,刚好一位打扮清凉的靓女,踩着恨天高,妖娆的扭动着娇躯,从他们眼前走过。
他们三个,甚至周边桌子的男士,好像受到阳光召唤的向日葵,全都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特别是孙德才,刚刚还是在大放厥词,说什么家里娘们儿才是真爱,这转眼就加入到一众老色胚的队伍,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等到众人的目标消失在视线内,酒继续喝,天继续聊,对于突然闯进你生活,注定只是一时风景的美好事物,止于欣赏,不去胡乱打扰,这样就挺好。
碰到那种以醉酒为借口,胡搅蛮缠,行流氓之事,行为实在令人不齿,绝对是给男同胞们脸上抹黑的存在,就算徐建军遵奉的是绝不主动惹事风格,但是碰到了他估计也搂不住火。
“老板,刚刚那些在路口帮忙停车的,还有找店铺老板收钱的,就是港岛这边的黑帮吧?我看这些商贩跟他们关系挺好的,还有说有笑的,放到咱们老家,早就被抓起来了吧?”
陆卫东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犟种,不会看不惯别人行为,就拿自己的标准上去行侠仗义,他要真是那种性格,徐建军也不敢用他。
他问话的时候,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用只有他们这桌才能听到的声调。
“他们这里收保护费,就相当于交税,我交点钱,不至于亏本白赚吆喝,你保我平安无事,大家是心照不宣,对于小本生意的普通人,能破财消灾,花小钱办大事,是最划算的。”
“那他们交了钱,还有人找麻烦怎么办?”
“如果交钱又不出来平事儿,那样的老大毫无信义可言,肯定不长久的,别小看这些混混,他们行走江湖,最讲究信义这一套。”
港岛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自然不是什么礼义廉耻,江湖道义能够总结的,徐建军也只是捡一些无关紧要的跟他们讲讲,反正他们将来也不会在这片天地做长久停留。
等到他们酒足饭饱,畅聊尽兴,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徐建军装模作样的在自己房间打了个转,就摸到樋口可南子房间。
有香喷喷的美女抱着睡觉,他自然不会孤零零的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黯然神伤。
灯都不用开,徐建军轻车熟路的摸到床边,掀起薄被钻了进去。
经过这么几天的亲密互动,樋口可南子通过气息就能判断出进来的黑影是自己情郎,因此没有任何过激反应,只是配合着他翻了个身,钻进他强有力的怀抱之中。
但是徐建军稍一上手就发觉到了异常,这妖精竟然把白天买的那套连体丝袜给穿着呢,谁家正经人睡觉的时候穿这个,他走的时候明明还没有呢。
本来想安安稳稳睡个好觉,结果你给我来这个。
察觉到徐建军有些激动的变化,樋口可南子有种奸计得逞的成就感,果然,看他买的时候那眼神,绝对是真爱。
没过一会儿,床头灯被打开,微弱的光线下,徐老师肩膀上已经扛起了令他爱不释手的玉腿。
宜将剩勇追穷寇,莫使佳人泪满襟。
面对早就验证过无数次,不是自己对手的樋口可南子,徐建军这次也顾不得跟她客气温柔了。
而我们的可南子同学,真切的演绎了什么叫又菜又爱玩。
明明是她自己心怀叵测,主动招惹在先,但到最后还不是婉转求饶。
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点,反正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两人才磨磨蹭蹭的起床。
樋口可南子收拾被撕烂丢弃的丝袜,这个场景如果让清洁工收拾,那就太羞人了。
虽然他们在这个房间里折腾了好几天,对于那些服务人员来说,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但有些场面还是不要毫无保留的展现的好。
徐建军连洗漱都没弄,就小心翼翼的回到的自己房间,看他偷偷摸摸的样子,樋口可南子不知道想到了哪里,脸上挂满了笑意。
想到不久就要分离,她一边收拾一边又陷入到多愁善感当中。
樋口可南子现在终于有点理解夏目雅子的那种长久分离之下的苦楚了,这也是她为什么明明状态不佳,还要迎男而上的原因。
不提徐建军他身上的光环,以及他能给自己带来的资源和便利,就只是他这个人本身,就能让人迷恋的无法自拔。
收拾心情,樋口可南子褪去身上的衣物,迈进已经放满水的浴缸,他要不是跑的那么快,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在水中嬉闹。
孙德才和陆卫东早上起来的时候肯定是来找过徐建军的,但是看他门口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也只能回自己房间等着了。
观察敏锐的陆卫东或多或少是猜到徐建军的不对劲,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们。
不过当一个合格的司机兼保镖,不乱打听,不乱说话是最基本的要求,陆卫东自然不会多嘴谈论老板的隐私。
一直等到徐建军开门,他们才跑过来问今天的行程。
“今天交易所那边休市,我约了利丰的冯老二,你们也一起过去吧。”
听徐建军不再是单独行动,把他们支的远远的,陆卫东终于放下了心,这样才稍微体现点他们过来的价值,不然只是过来吃喝不愁,花钱无忧,他心里不踏实。
“去哪儿会面,要不要提前叫个出租车等着?”
“不用,他等下会派车过来接咱们,客随主便,听那老小子说是在家里接待咱们,顺便也见识一下这些港岛富豪住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