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爱臭美的毛病,就算到地老天荒,海沽石烂,那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以往只要是徐建军开车,廖芸最喜欢坐在副驾驶位置,就算不说话,看他认真开车,也是一种乐趣。
今天徐建军刚打开车门,廖芸就钻进了后座。
来的时候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根本没有注意什么礼物。
这个时候却迫不及待的想要翻着看看,对于徐建军的眼光,廖芸有足够的信任,他挑的东西,不管是衣服,还是化妆品首饰,绝对能号准自己的喜好。
“天气都开始转凉了,你怎么还给我买这种裙子啊?不过看款式应该挺好看的,可以等明年再穿。”
廖芸也不需要徐建军的解释回答,自顾自的比划着长短,想象这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这个时候买的衣服,只要料子好,都是穿好几年,很少有过时的说法。
主要还是时装款式少,品类匮乏,更新换代时间久。
当然,最关键的因素是女性还没有养成以后那种消费观念,衣柜里明明塞的满满的,还成天叫嚣自己没衣服穿。
“你给我买的首饰已经够多了,怎么又买啊,我现在得给学生们上课,站在讲台上写粉笔字,这个玉镯子平时也戴不成,对了,你给阿姨带礼物了没,全都是给我带的,阿姨都要有意见了。”
“镯子上班不方便,那就平时戴,我娘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不感兴趣,她老人家最爱黄金,哄她高兴这事就由我这个儿子专职负责了,你就只管漂漂亮亮,开开心心,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华夏中老年妇女们,好像不管在哪个年代,都对金灿灿的物件没有抵抗力。
在未来某个阶段,华夏大妈这个群体,可是爆发了巨大的购买力,直接把国际财团的黄金期货专业团队给干破防了。
你做空打压金价,在金融市场上搅风搅雨,让华夏那帮手段还很稚嫩的砖家不知道该如何指导下手了。
但是大妈们一听黄金跌了那么多,还有这好事,此时不买更待何时,不知道从哪里起的头,反正很快就形成簇拥之势。
国内黄金断货,那我们组团去港岛旅游,顺便在那儿扫一扫他们的黄金柜台。
等到了地方,徐建军还在停车的时候,廖芸已经熟练的打开大门,提着几个袋子先进屋了。
徐建军出远门,廖芸就不太爱独自待在这里,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教工宿舍住。
按说这么多天没人过来,院子里应该满是落叶,杂乱不堪才对。
可徐建军走进院内,看到的却是一尘不染,就连小黄的狗窝,都被清理的干净清爽。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帮忙收拾的,其实一开始给老秦头介绍保姆,徐建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看来自己是真没选错人。
李奶奶家这个孙媳妇儿,还真是个勤快人。
“徐老师,你别在院里发呆了,快进来,这个裙子是不是尺码不对,穿上怎么这么紧啊?”
“我手亲自一寸一寸丈量的,尺码方面绝对不会有错,是不是几天没见,你背着我长胖了?来,我抱起来掂量一下。”
“哪有,我这段时间全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饭,我都感觉饿坏了,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跟你抢吃的了。”
徐建军上前不由分说的抱起廖芸,还煞有其事的颠了颠,表情认真严肃,好像真的是在称量廖芸的体重一样。
“是没重,哈哈,逗你玩儿呢,你紧张什么,胖了瘦了都是我的心头爱,这个裙子就是这种款式的,腰臀这里是收紧的,特别挑身材,一般人穿不出效果,我是对你有足够的信心,才毫不犹豫的给你买回来的。”
这种后妈裙,虽然略显成熟,但是把好身材女人的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个买来注定是只能在家里穿穿,让徐建军自己过过眼瘾。
这要是穿出去,还不知被多少人指指点点,背后说是伤风败俗。
廖芸的那个老婆婆教务处主任,看到还不当场变脸,拉着她反思检讨。
“你放我下来,给你一说,还是还真是那样,我照着镜子再看看。”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等咱们忙完了再说。”
到了自己家里,无人打扰,随着徐建军娴熟的吻技,抱在一起的两人迅速升温。
烧的廖芸面红耳赤,头脑发晕。
经过这一撩拨,她哪还顾得上什么好看衣服,再漂亮好看,也注定被眼前这个男人扒光的命运。
水乳交融,状态正好,廖芸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整个身子都依附在爱郎身上。
“哎,先等一下,我把新衣服脱了,被还没穿呢,就弄脏弄皱了。”
徐建军却偏偏不给她机会,廖芸哪里知道男人奇怪的心理,有的时候不是光着最吸引人的。
反正等徐建军悠哉游哉的看电视节目的时候,廖芸却要忙着收拾残局,连新买的衣服,都是扔洗衣机里洗一遍。
里屋外院来回跑的廖芸,趁徐建军没有防备,在他背上拍了个响亮的巴掌,才稍微解点恨。
听到他们这院动静,隔壁朱桂花跑过来串门。
看到廖芸在鼓捣着洗衣机洗衣服,她赶紧上前帮忙。
“姐,这些活儿你交给我就行,你进屋跟我建军哥看电视就行。”
小朱说着就要接管廖芸手上的活计,这她哪肯啊,要是让外人看到衣服上的痕迹,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廖芸眼疾手快,赶紧把衣服塞进洗衣机,然后迅速倒上水,这才有功夫搭话。
“小朱,让你帮我们打扫院子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也别什么活儿都揽,照顾秦爷爷就够你忙的了,这些简单的我们自己来就行。”
“姐,我说了你不要笑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清闲过,小时候刚长到锅台那么高的时候,爸妈下地挣工分,我就开始给他们做饭,还要照顾弟弟,等再大点,也要跟着下地,虽然只是算半个人的公分,但是我感觉干的活却一点没少。”
朱桂花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停着,帮廖芸放洗衣粉,这机器她以前在家没见过,也是来了之后才见识过,用的还不熟练,要是让她洗衣服,她宁愿放大盆里用手洗。
“来到这边之后,我感觉我都快闲出毛病了,秦爷爷让我当家的也过来了,搬搬抬抬的重活都让他干完了,就光是打扫一下两个院子的卫生,做几个人的饭菜,城里人挣钱真容易,哪像我们乡下,累死累活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肉一年都吃不了几回。”
廖芸看了看这个年龄比自己小,就已经当妈妈的女子,来到这边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气色好了,人也不再是以前的那种干瘦模样。
“我以前当知青的时候,跟你们大队离的也不远,跟着徐建军同志复习功课的时候,还在你们村里借住过一段时间,老乡们过的确实苦,我也是深有体验,不过既然到这里,心安理得的挣属于自己的工钱,闲着的时候就自己调整休息,不用非得给自己安排事情做。”
“我是后来嫁到胡家峪的,不过听我当家的说你们的事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不过每次听我都觉得有意思,比收音机里的评书都好听,我们村现在都在说,徐知青是送财童子,谁跟他沾个边,都能发家致富。”
廖芸听她说的有趣,就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徐知青他自己知不知道他在胡家峪的声名远播啊,他这人懒的很,要是知道了,估计得烦恼的掉头发了。”
“那可不能,姐你还是不要跟他说了,可不能让建军大哥烦,反正我家能有如今的境况,全靠他帮衬,听说我们能进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泛酸呢。”
“你们两口子都过来了,孩子怎么照看?干脆一起带过来算了。”
“我们出来是照顾人的,让孩子跟着多耽误事儿啊,留给我一家子婶婶帮忙看着,我们隔段时间回家一趟,反正也不算远。”
朱桂花的男人李建收,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不在了,现在奶奶也走了,变成孤家寡人一个,如果不是徐建军还记着李奶奶的好,没忘记他们,这小子在胡家峪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无依无靠,就算是在贫穷的乡下,那也是受欺负对象。
虽然小两口对徐建军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恩。
“我们村出了建军大哥这样的能人,别的村子不知道多羡慕,最开始听他话弄塑料大棚的几家,现在日子都过的很好,今年还没入冬,附近村子就有跟着建的了,反正我上次回家,就看到过好几家。”
“他们跟风弄大棚菜,想好往哪里卖了没有啊?”
廖芸好歹跟着徐建军这么久,在他熏陶之下,就算是对商业再不感兴趣,一些常识性问题还是能抓住关键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去年冬天的新鲜菜挺好卖的,都有商贩专门跑到我们村去进货。”
廖芸也是随口一问,人家既然敢于投入,那肯定有自己的销售途径,还用不着她一个外人瞎操心。
“小朱啊,你可别把某些人捧得太高,免得他尾巴翘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就是给别人出个主意,算不了什么。”
“他不说谁懂那个啊,而且当时他还帮忙找了技术员,菜成熟了还给找了销路,等于是大家只用干好自己种菜的老本行,其他的都不用自己操心,不是建军大哥,哪有这好事儿啊?”
“还有最开始送鱼的那两家,他们可真能沉住气,自己不声不响的发财,一直到后来藏不住了,大家才知道,弄大棚菜的时候,别人都是东拼西凑的借钱,他们自己出钱都有富裕。”
对于胡德彪和王宝山两人闷声发财的行径,村里人眼红的不在少数,私底下自然没少编排他们。
大家都穷的叮当响,还能友好相处,一起穷乐呵。
但是突然冒出来两个先富裕了,而且他们还没有想着拉大家一起发财,去借钱他们还推三阻四,那自然就没有好话等着他们了。
廖芸当初下乡当知青,那是沾了杨晓慧的光,去的地方比胡家峪条件好,时时处处也有人照顾帮忙,对于农村的这些人情世故,她们根本没有完全融入进去过,所以理解的不深。
“你家里去年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建大棚,这种事往往最开始弄的才最赚钱,这样干的人多了,利润就被摊薄了。”
“我们家还欠着饥荒呢,可不敢再借钱投入,能这样挣稳定的工资才好,不用担风险,挣的也不少,我已经很知足了。”
说到自己家身上,朱桂花眼神里有光芒,嘴角洋溢着幸福。
“当初嫁给我当家的,我娘家还有人说什么没有公公婆婆,日子过的苦,孩儿他爸太老实,容易被人欺负,哼,我就是看他老实本分,踏实能干,其他的都不管,没有公婆也省的有人管着,日子过的更自在。”
“你们两个都是能干的,将来日子肯定不会差了。”
廖芸是在说事实,也是在送上美满的祝福,看着他们简简单单,朴朴素素的生活,廖芸是由衷希望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姐你为什么还不嫁给建军大哥呢,等你们结婚了,你将来的日子才叫真的幸福美满。”
要在往常,廖芸肯定要拿自己读研究生,当老师这种借口解释一番。
但是对工作的期待,跟现实中的实际情况无论如何都是有落差的。
人好像都会经过一生的几个阶段,小孩子的时候,特别渴望长大;上学的时候,特别希望工作赚钱;工作的时候,恨不得自己又回炉重造,变回小时候的模样。
人生好像就是一个循环,只有经历了生活的摧残,才会珍惜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们也快了,等他工作稳定下来,我这边也适应了老师的身份,早晚要穿上嫁衣,把自己送进他家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