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全力施为,那些朝官们纵然还想在恩科一事上从中作梗,奈何也对付不了李善长的手段。若说他们是千年的狐狸,那么李善长就是万年的鳖精,论起修为,中间还差个九千岁呢。
恩科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总计有上万的学子参与了考试,最后得中的有五百二十七人。这些人在殿试的当场便被老朱赐予了六品税务司使的官身,税务司也在次日的朝会上直接宣布成立。
值得一提的是税务司提举一职,竟然是由原户部尚书颜希哲担任。听说颜希哲是主动上疏皇帝,请求调任新成立的“税务提举司”提举。这一举动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要知道,户部尚书可是正二品职衔,而税务提举司的提举暂定职衔是四品,颜希哲上书调任,简直和自请左迁没什么两样。
但老朱对于颜希哲此举,却是龙颜大悦。颜希哲资历虽浅,在户部无法威服众官,但做个税务司提举却是恰到好处。毕竟原先怎么说也是堂堂的正二品大员,总领一个税务司绰绰有余。而且税务司的职能本来就是从户部之中分割出来的,由颜希哲这个原户部尚书担任一把手,也算是熟门熟路。
颜希哲一到税务司上任,当即便带着一大群刚刚考中的新科进士们磨刀霍霍,第一刀就砍向了昔日的老岗位户部。他原来虽只是个泥塑尚书,可对户部诸官的龌龊却也是门儿清,手下这些新科进士之中,更有不少人是原先户部的胥吏。如今这一刀砍去,户部诸官压根就无法招架,只一日间,就将这些官儿家中的资财算了个底朝天。
“好大的狗胆!”老朱一把将颜希哲递上来的最新奏疏摔在了地上。“区区一个户部,底下的那些侍郎、堂官,家中每年得利,竟然就能达到百万之多!”
“咱手下的那些皇庄、皇店,都没有户部这些狗大户们有钱!他们是网罗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这天下究竟是咱诸朱家的,还是他们这些当官们的?”
皇帝暴跳如雷,太子朱标脸上也是一脸难看。“户部借着执掌天下钱粮之便,肆意鲸吞民利、截留财富,竟至于斯!”
“其明显已成我大明之患。孩儿恳请父皇,一查到底!务必为我大明剜此毒瘤!”
“查!当然要查!不止户部要查,吏部、礼部、刑部……所有六部,不,所有官员都要彻查!”
“咱原以为如今建国未久,大明还不至于烂到那样的程度……现在看来,历史上的那四大案,还是发动的太晚了!”
“咱现在悔不当初,不该多容忍了这些脏官污吏这些日子……咱应该在一开始,就将这些毒瘤给拔了!”
“纵是壮士断腕,也比让这些毒瘤扒在我大明的身上吸这几年血,要好得多!”
朱标脸色微微动容,想起一年多前,胡惟庸案事发时,自己还曾经劝父皇以朝纲稳定为重。胡惟庸案波及不广,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父皇听取了自己的谏言。现在这些硕鼠能养的如此肥硕,自己也有一部分“功劳”,不由得有些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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