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就找个机会
作者:狸猫换银子   穿在1977最新章节     
    听到张文良的话,陈凡不禁哑然。
    坦白说,按照卢家湾人挖甲鱼的速度,现在还能挖到不少甲鱼,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这年头的人对肉的渴望,远远不是后世的人所能想象的。以前不会做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处理甲鱼,南湖公社的5个生产大队全部都行动起来,社员们有事没事就跑去挖甲鱼,这才有了上次赶集,几十家甲鱼肉摊子一起出摊的壮观景象。
    但是野生甲鱼再多也有限,在他们的无限度捕捉下,曾经在南湖公社各个沟渠里面一度泛滥的甲鱼,现在却难得一见踪影。
    那种10斤以上的大甲鱼更是想都别想,能有七八斤就算是大家伙。
    还好大部分人都知道“抓大放小”的打猎古训,以前是怕甲鱼吃鱼苗,连鱼塘里的巴掌大小甲鱼也不放过,现在学会了留一线,小甲鱼基本上都被放掉,区别只是从鱼塘放到远处的沟渠里面,等它们长大了再收割。
    从“猪都不吃”,到“保护性留种”,甲鱼的鱼生大起大落,也仅仅只用了两个多月而已。
    难怪以后本土的中华鳖被吃成了濒危物种,尤其是“斑鳖”,珍贵程度可以与熊猫相提并论,甚至犹有过之,最危险的时候仅剩几只。
    虽说农药化肥的滥用也占了很大的因素,但由于对甲鱼的追捧,人们上山入水地捉鳖,却是造成这种结局的主要原因。最明显的对比就是青蛙,同样的生长环境,青蛙就只是“二级”,斑鳖却成了“一级”。
    由于本土鳖种的稀少,后世的甲鱼养殖基本上都是从国外引进的鳖种。
    比如从日本引进的“日本中华鳖”,因为与本土中华鳖最相似,就成了最大的养殖种类,还起了“日本中华鳖”的名字。其次便是从美国引进的珍珠鳖,另外还有泰国鳖、加拿大刺鳖、印度鳖、马来鳖。
    但是这些鳖种,无论是营养价值还是口感,都远远不能与本土中华鳖相比。
    陈凡心里想着,等再过几年开放了,甲鱼又没有开始被全国人民追捧,要抓紧机会,将包括“黄河鳖”、“湖南鳖”、“江西鳖”在内的三大中华鳖,还有山瑞鳖、斑鳖,我国独有的砂鳖和小鳖,这些未来的“保护动物”都多买一点,收集起来在这里建个中华鳖种养殖场,既是本土鳖博物馆,又是大型育种场。
    省得以后想吃本土鳖都没有,只能吃不伦不类的“日本中华鳖”,想想都觉得心塞。
    陈凡牵着马走神,张文良在他前面一边往前走,一边在石头上刮着鞋底的淤泥,感叹地说道,“生意不好做啊,本来还想以后每次赶集都能赚几十块钱外快,结果才做了一次,就要夭折了。”
    陈凡双手负在背后,手里攥着缰绳,笑着说道,“你这就有点钻牛角尖了,摆摊摆摊,谁规定只能卖甲鱼肉?”
    张文良瞟了他一眼,撇着嘴说道,“就你聪明,我不知道可以卖其他东西?但是卖什么呢,肉搞不到,卖鱼?钓鱼才能钓几条?而且还废时间,生产队的工作还要不要干了?
    要凑够去摆摊的鱼,就要会撒网去捕,那可不是像你一样拿个网乱撒,那是专业‘打渔佬’才会干的事,我就是想干也没这个本事。
    再说了,我要会打渔,还不如去当经农户呢,经农户的收入可不低,打到的鱼可以卖给公社,还有定量粮食卡,又不耽误自己卖鱼,多好。
    况且鱼也好,泥鳅鳝鱼也好,虽然说也是肉,却毕竟没有真正的肉管饱,基本上卖不出价钱。就算有想吃鱼的,也都是买了鱼回家自己做,甲鱼肉是很多人不会弄,那鱼谁还不会做了,谁去买伱的?”
    等他一通牢骚发完,陈凡才淡定地笑道,“你刚才说,大队部任命你做什么来着?”
    张文良奇怪地看了看他,“养殖场副场长啊。”
    话音刚落,他立刻反应过来,猛地瞪大眼睛,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陈凡,“你是说,可以卖养殖场的兔子肉?”
    陈凡嘿嘿笑道,“养殖场的兔子养大了,一部分的公兔就可以处理掉,只留一小部分做种兔就行。卖给别人是卖,卖给你也是卖,你要是有信心,可以自己买点兔子,宰了它们剥皮取肉,……”
    听到他的话,张文良满脸无语,“你在报复我说你是兔子刽子手。”
    陈凡哈哈直笑,“反正兔子肉肯定比鱼好卖,而且靠着养殖场,也不会缺货,就看你愿不愿意当这个刽子手。”
    等养殖场形成规模,少说也要一两年的时间,在此之前,总不能一直往里面投入,不想办法回本吧。先找一批人试着往外卖,也是不错的选择。
    张文良抿着嘴轻轻点头,“你这个想法很好,还省了去抓甲鱼的事,就是抓甲鱼不要钱,买兔子要钱。不过这个生意也可以做,毛兔两毛5左右一斤,一只兔子只要7、8毛钱,最多不超过1块。却能得一张皮、两三斤肉,做熟的肉卖8毛就能赚一块多,要是也卖一块,再加上兔皮,一只兔子能纯赚两块多,不比卖甲鱼肉赚得少。”
    他继续往前走,笑道,“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问题。”
    陈凡笑了笑,“看看我的手艺够不够格去摆摊?”
    张文良对他竖起大拇指,“要不说你聪明。”
    陈凡撇撇嘴,刚才是谁说“就你聪明”的?
    ……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村里,张文良回家换鞋,陈凡先去将两匹马安顿到牲口棚,再带着两条小狗去大队部。
    肖烈文正带着他的老兄弟往里走,陈凡赶紧打招呼问好。
    看见陈凡,那位林老伯笑得合不拢嘴,“小陈,没想到你下厨的手艺这么好,我也算是‘一张嘴吃南北’,尝过的各地菜肴不在少数,比你手艺好的,一只巴掌都数不出来。”
    肖烈文也在一旁笑呵呵,他请陈凡帮忙做了一顿午饭,用来招待老战友,本来想留陈凡一起喝酒,不过陈凡不想打扰他们老兄弟团聚,做完饭之后就回去了。
    陈凡对着林远祥笑道,“太过奖了,您爱吃就好。”
    林远祥哈哈一笑,“好就是好,我可不会说瞎话。”
    随即看见陈凡脚边的两条小狗,话风一转,“这是你养的狗?”
    陈凡低头看了看,一手一只抱起来,笑道,“对,村里的土狗,养着好玩。”
    林远祥指了指,“我能看看吗?”
    陈凡笑了笑,当即将两条狗递了过去,“您随意。”
    两条小狗到了别人手上,立刻可怜兮兮地对着他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陈凡瞪了它们一眼,两条狗立刻不吱声了。
    看到这一幕,林远祥顿时眼睛放光,“呵,好通灵性的狗子。”
    他举起两条狗仔细观察,看了好一会儿,又抱着捏了几把,才弯腰放到地上。
    多多和球球立刻躲到陈凡脚后面,只露出两个脑袋,好奇地看着他。
    肖烈文抬手指了指里面,“别在门口堵着,去里面说话。”
    正准备开口的林远祥笑了笑,转身便往里走。
    林远祥不是大队部的人,肖烈文便带他到了办公室前面的会客室。
    这里其实也是大队部的工作人员经常待的地方,没事干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跑这里来抽烟喝茶瞎扯淡,外面有人过来,也是先落这里。
    进了房间,几人刚刚坐好,陈凡主动掏出烟敬烟,张文良便走了进来。
    他看到这一幕,先和肖烈文、林远祥打了声招呼,转头看着陈凡,哈哈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难得看见你掏牡丹烟呐。”
    陈凡没好气地给他递了一支,“你还差好烟抽?”
    张文良嘿嘿笑道,“当然差,我又没几个钱,再说了,抽自己的和抽别人的,哪能一样?”
    说笑了几句,林远祥便将目光再次投向趴在陈凡脚边的两条狗身上,开口笑道,“我们国家地大物博,好的狗种也不少,像山东细犬,就是传说中二郎神的哮天犬,还有撵山犬、虎斑犬、箭毛犬、川东犬、下司犬,广泛说来都是土狗,却又各有形状、特点,算是不同的种类。”
    抽了口烟,掸掸烟灰,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看了看陈凡,“你这两条土狗,是南方一带最常见的狗种,也没有专门的名字,一般叫看家犬。打猎可能比不上撵山犬、虎斑犬和箭毛犬那些名犬,但最是机警,看家护院不是其他狗能比的,如果训练好了,打斗起来,也不比那些名犬差。”
    陈凡不知道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没想那么远,也没想过让它们去打斗,就是养着好玩。”
    他说着看了看张文良和肖烈文,呵呵笑道,“我们队里有肖队长和张连长负责治安、保卫工作,连个小偷小摸的都没有,估计这两条狗子连看家护院都没有用武之地,哪里还需要跟猎犬打斗。”
    林远祥一听,差点气结。
    有几个小伙子不喜欢放犬打猎的?自己就差明说可以帮他训练狗子,他真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肖烈文倒是知道老连长是在考察陈凡,却不明白他提狗子干嘛?
    不过既然老连长说到这个话题,他也只能打配合,对着陈凡说道,“你不是喜欢打枪、打猎么,我这老哥哥可是驯狗的好手,让他帮你把这两条狗子训练两个月,保管能帮你猎到狐狸。”
    陈凡拍拍腰间的小手枪,哈哈笑道,“那要是打猎的话,我先放鸟侦查,再一枪轰过去,别说狐狸,老虎都没了,哪里还用得着狗子上场。”
    肖烈文顿时气结,这小子不配合啊?
    看到肖队长脸色不对,陈凡顿时回过神来,赶紧干咳一声,笑道,“我就是怕浪费了林老伯的辛苦。不过要是林老伯肯帮忙,把这两条狗子好好训练一下,让它们有点出息,那肯定再好不过。”
    听到这话,林远祥和肖烈文都感觉怪怪的。
    咋地,我上赶着求你让我给你驯狗啊?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反正林远祥只是需要一个接近陈凡的理由,也就是今天正好看见这两条狗,又见它们很有灵性,才想到用狗子做突破口,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好斗狗?
    养狗不斗,当和解放前的达官贵人一样养只京巴当宠物么?
    我就找个机会,怎么都这么难呢?
    见陈凡松了口,林远祥当即满口答应,“没问题,你交给我,不出两个月,保管训练成最好的狗。”
    顿了一下,又说道,“训练狗子的第一条,就是要认准主人,平时你还是带着它们,等你上班的时候,我就过来教你怎么驯狗,这样它们就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
    陈凡还以为他要把狗子拿走去训练,听到这么安排,那其实也没什么,便笑着点点头,“行啊,那我以后就每天带它们来上班。”
    多多和球球躲在他脚后面,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