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战神马孟起虎牢关下,小将扬名第一百六十二章前后夹击马超在剿灭成宜围攻金城的部队之后,并没有选择再度率军前去追击韩遂。
一方面是对典韦和高顺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的兵马已经作战良久,城外俘虏的乱民有点多,金城之前所遭遇到的近乎釜底抽薪一般的危机,也让他不得不慎重以待。
而就在金城遇到致命危机,差点让成宜带着乱民给攻破了的时候,另一边的韩遂,也真正地遇到了性命之忧。
典韦的凶猛攻击让韩遂不得不选择了带伤逃窜。一路上由于典韦的驱赶,身边的士卒只剩下了两千人。而且越往前走,韩遂的心里就越是有股不安之感。
“混账!”
韩遂不忿地怒骂道。
“我等为何要逃,刚才是为其所慑,胆魄尽失,而且部队也分散在两三处。如今我方没有了溃兵的拖累,都是成建制的可战之兵,为何还要被对方驱赶着逃窜?”
“传我命令,三军暂停,转身迎敌!”
“我就不信了,这个恶汉真有那么厉害,今晚我拼着这些兵马不要,难道还灭不掉他!”
身边的一干中层将校虽然有心抗拒,但看到韩遂那一脸狰狞的表情后,立马将想要说的话咽在了腹中,纷纷转身前去下令。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典韦的注意。在发现韩遂居然重整旗鼓,想要再战的时候,典韦二话不说,当即选择了率兵离去。
当然,他也没有离开太远,而是躲在了远处的一个拐弯处,静静地围观着韩遂接下来的行动。
典韦虽然脑子不太好用,但狗急跳墙的道理还是懂的。就目前这形势,韩遂显然是要狗急跳墙了。而现在距离高顺那边的伏击圈已经不远了,典韦可不愿意牺牲那么多士卒去跟即将暴走的敌人拼命。
两千名将士被手下组织了起来,韩遂站在三军前面,发表了一番鼓舞人气、深情并茂的誓师词。
得益于二十多年来的智慧和对人心的把握,他的这番洗脑术效果还不错。慷慨激昂了一刻钟时分,麾下的两千名士兵瞬间由刚才仓皇逃窜的惊弓之鸟变成了誓死决战的悲壮之师。
然而,等到韩遂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麾下将士高昂的士气志得意满时,手下却跑来告诉他,敌人失踪了。
“怎么可能?!”
这一刻,韩遂的心情就好比一个单身了三十年的宅男,终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番折腾后牵着娇妻美妾涌入洞房,正要酣畅淋漓地行事,结果却醒了。
“敌军之前一直紧追不舍,从他们刻意驱赶溃兵,斩杀逃跑落后的士卒来看,一定所图不小!此刻怎会无故失踪?”
韩遂当场暴怒到情绪失控,伸出双手抓住了部下的衣领,唾沫星子溅了对方一脸,大声咆哮道。
“主公息怒,息怒啊!”
“属下也不太明白,但属下刚才带人去探查。一直不紧不慢地追在我等后面的敌军就是忽然不见了啊。属下推测,他们很有可能是撤兵了!”
“胡说八道,怎么会突然撤兵!换了是你,会让即将到手的鸭子飞走吗?”韩遂怒道。
“这……”,部下略微迟疑,开口答道,“当然不会。可是,我们也不是鸭子啊……”
“滚!”
韩遂闻言,当即一脚踹出,将这名追随了自己多年的将校踢了一米多远。
“不是鸭子,不是鸭子重要吗?老夫是在跟你讲道理,你跟老夫扯例子作甚!”
身边的几名亲卫见状,纷纷出言劝解道:
“主公息怒,不要因为些许小事与这等愚蠢之人计较!”
“是啊主公,您现在有伤在身,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既然敌军已经离去,不如我们就继续撤退吧。就凭我们这点兵力,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也应对不了啊。”
“是啊,那恶汉带领的几百大斧兵未必奈何得了我们,但他要是回去搬救兵了,那我们可就不妙了。惟今之计,还是早早返回武威,至少也要离这金城远一点,才能重整旗鼓,收拢溃兵,卷土重来。”
韩遂听着手下人七嘴八舌地一通劝解,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重新恢复了理智,于是也不再犹豫,下令继续逃跑。
只是这么一来,韩遂虽然没什么感觉,但士兵们却有些意兴阑珊了。
刚还把人撩的一愣一愣的,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真的勇士不能在逃窜中被人杀掉,即使是死,也要勇敢无畏地将刀剑砍向敌人,争取拉一个敌人垫背。
说了半天,大家都觉得你讲的有道理,一个个摩拳擦掌地想要跟着你搞一波大的,结果转眼之间却又要逃跑了?
那你刚才吹嘘个甚!
一腔热血沸腾却迎来了全军继续撤退的命令,浑身躁动无处发泄,这韩遂真是只负责撩火,不负责灭火啊。
就在士卒们骂骂咧咧、军容不整、队形散乱地继续赶路时,远处,典韦却带人继续追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韩遂手下的人发现了他们,简单商议之后决定转身干掉典韦。然而没过多久,就发现敌人又撤走了。
如此三番五次下来,韩遂及其手下早已被典韦折腾得不胜其烦,于是便习惯了典韦在后面的跟随,不再寄希望于歼灭他们。
反正典韦也没有击败己方的实力,既然如此,安安心心跑路就是了。等到回到老巢,再腾出手来暴揍这群恶心的家伙一顿。
只是紧随其后的典韦却无比亢奋,因为他估摸着,此时已经极为接近高顺所埋伏的地点了。
眼前的一道路从低往高,最后抵达了一个黄土塬上,道路两边是一个多高的土坡,道路显然是人为开出来的。
韩遂的部队进了这条巷道一样的道路,向上走去。不知为何,此刻的韩遂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些熟悉。
不过,一路走来,两边的小坡上也没有人往下来扔石头什么的,让韩遂安心了不少。事实上,如今的小坡虽然略陡,但并不高,即使这样做,也对他的兵马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眼见着前边的士兵就要爬上黄土塬了,韩遂的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这个地方又不比上次的山谷,最多就是隐匿方便,可以前后挡人。但要说像上次那样一夫当关,百夫难开,还差了很远。
除非,对方的兵力跟自己一样多,在这种地形优势下,才有可能歼灭己方。
只是,前边怎么忽然有点嘈杂?
韩遂不耐烦地抬起头来,看向坡顶。这一看,差点让他惊掉了眼球。
身披重甲,右手持盾,左手拿刀,这不是当初在山谷中阻挡了自己许久的那群人吗?!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出双手狠狠地揉了揉,发现情况确实如此。
不但如此,在这些人两边,还有一些弓弩手,手持那种单发弩机,对着自己的兵马就是一顿怒射。
虽说小型弩机的射程没有弓箭那么远,也没有那么灵活,但近距离之下,不管是速度、准头还是攻击力,都是弓箭所无法比拟的。
这几波居高临下的弩箭扫射下来,他的人马当即就死伤了数百人。
“全军听令,即刻冲锋!对方的人马并不多,我们完全可以战而胜之!”
只是,当他说完这些话后,两边的土坡上却滚落下来不少土石。诚然,如同他刚才所想,这些东西杀伤力极为有限,但对于打乱士气却是非常有用。
而且,他们的出现,相当于是对韩遂“对方人马并不多”言论的瞬间打脸。
关键时刻,韩遂拼了命地组织人手,甚至亲自上前,招呼众人一起突破敌军的战线。
然而,还没等到他在高顺的防御下前进一步,后方的兵马却又打乱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愤怒地咆哮道。
“主公,您忘了?这是方才那典韦的部队!此刻乘火打劫,偷袭我军后方来了,并且已经成功截断了我军退路!”
腹背受敌,道路被阻,无法逃脱,韩遂这一刻的心情五味杂陈,原本被典韦一手戟创伤的肩膀似乎也痛得比以前更厉害了起来。
“不要管后面,快快冲锋,只要打穿了前面的防线,我们就能逃出生天!”
韩遂惊慌失措地喊道。
只是他的人马在两侧敌军的干扰下,不但无法击穿高顺的防御,甚至还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从接近坡顶的地方一直退到了坡腰。
至于后面的局势更是不堪回首,由于大部分的人都致力于打穿前路,典韦的部队几乎是虎入羊群,大杀特杀,将无数背对他们的韩遂士卒击杀。
事到如今,原本的两千人马,依旧站着的已经只有一千左右了,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快速减少着。
不过,随着生死危机的到来,这些士卒也爆发出了强悍的战斗力,以命搏命,给高顺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使其难以寸进。
局势,居然暂时诡异地胶着了起来。尽管这本该是一副虚伪的假象,但却真实地发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