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113：主持大局（二合一）
    不知为何，在楼上看到女人打起架来了。
    口罩女来势汹汹，一个耳光下去，那墨镜女有些被打蒙了，连忙气得伸手去推人，旁边其他人也是愣了一会才想起把她们分开，之后两个人在走廊里隔着人吵架，陈钦在旁边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哇哦……”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宋子云见到两个人，凑过跟他说这场吵架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女的不是徐玲玲的后妈么，所以他叫我帮忙我就来了……”
    再听两个人吵架的内容，听得出这两个女人也都不是菜市场街头吵架的悍妇，被打的捂着脸，用词有点保守，看得出没什么吵架的经验，说‘你管得着我吗’的似乎甚至还有点心虚，打人的那个不知为何在气得发抖，仿佛她自己才是受了委屈一方，但又被气得胡言乱语，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口音，连粤语都蹦出来了……
    陈钦笑不出来了，这不就是老徐那俩对象么，怎么在这打起来了？
    而且在旁人其他人把打架的两个女人劝开之后，本来这事看起来倒像是就这么过去了。
    但很快有管事的过来了，看到这两人，却反而低声下气地凑上来解释，墨镜女指气得骂道：“我做什么了，我义务表演节目收你们一块钱了吗，被这种人过来打，你们星系软件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而在香江女人那边好像更生气——“我准备节目准备了好几个月，伱们星系软件说换人就换人，有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虽然好像是感情纠纷，但这事好像跟待会的剧场表演有关，口罩女大概是因为节目组莫名其妙地取消了她的节目，以为自己是被情敌针对了才来打人的，另一个看起来果然是耍过小把戏，但也当然不会想主动认错。
    而想劝架的话……
    别的倒是无所谓，但这两个都是总公司那边的徐总的女人，虽然徐总人在海外，管的也都是海外的事，但毕竟人地位在那放着，现在要劝架，总得有和人家差不多地位的过来说话才行。
    “孙小梅呢，赶紧请孙小梅来啊。”
    混乱中，一个中学生模样的来给那管事的出主意，那管事的一边拿着电话，给对面解释着：“徐总，真的对不起，这是我们工作疏忽，我们一定马上搞好……”
    一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不知道旁边中学生是哪来的，但也下意识地道：“孙总还没来啊！”
    “没来？她人呢？”
    “孙总今天刚从燕京开会回来，好像是被堵在延东路的隧道里了，她说让我们先按计划干来着……”
    得，难怪刚才吃饭的时候没见她，还以为她只是在给那伙大老板摆架子呢。
    现场这情况是有点收不住了，那管事的都搞不定，看起来只能等主持大局的人出面了，可孙小梅不在，别人大概又不熟，陈钦挠了挠头，对宋子云道：“你赶紧去喊我爸上来。”
    阿玥也好奇道：“这个人不就是之前接你们来的那个吗？要不要我去喊我堂叔来？”
    “你叔叔伯伯大概还管不着她。”陈钦想了想，给她下令，“你去楼下喊孙遐章来。”
    俩跟班连忙下楼去了，陈钦看里面乱糟糟的一团，自己推开那些工作人员：“大家让一让！”
    于是混乱的现场，众人看到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生挤了进来，他先去找了那墨镜女——对方大概是临安的小明星，之前给陈钦递过名片，不过名片在老陈那，陈钦也不记得她姓什么了：“阿姨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那墨镜女看旁边人下意识地退开，起来又要回去跟对方理论，不过小陈虽然年纪不大，最近个子已经过了一米七了，倒是勉强摁着她又坐了回去，对方认出他了，但是有些生气：“你让开，我知道你是阿涛他朋友的孩子，但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今天必须得跟她说个明白……”
    陈钦小声道：“阿姨，我家是徐叔家故交，小时候过去徐叔出国之前就被他前妻伤害过，他们的事你听过吗？”
    女人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怎么了？”
    “徐叔他重感情，肯定受不了你受委屈，你放心，这事咱们肯定会再给你个交代，当年徐叔出国前生活不太容易，还是我家给他找的工作呢，他的事就是我家的事。”
    总之劝住了这边，又去另一边，按香江女人自己打了人，却委屈得在哭，陈钦也不记得她姓什么了，不过还是过去道：“阿姨，你知道我吗，我陈钦啊，我常听玲玲说到你来着。”
    那阿姨都没看他，陈钦道：“玲玲经常给我说起你来着，你上半年送过她一个玉佩，我暑假还见过呢。”
    “你是说灵菲？”对方红着眼睛抬起了头，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又补充道，“我知道玲玲是她小名，你是徐涛的什么人？”
    “我家是徐叔家的老邻居，以前他在国内的时候跟我家一个大院呢，但现在他老忙了，这次本来说要来呢，结果因为突然有工作才没来成，”陈钦道，“徐叔现在正打电话问呢，我自己也是在星系工作，不管什么情况，咱们肯定给你个说法，您先别生气了，咱们去楼下歇歇好不好？”
    对方只是抹眼泪，却道：“我知道你，你是玲玲的青梅竹马吧？”
    “阿姨您听过我？”
    “玲玲以前跟我说过。”她说道，“可惜那已经是以前了。”
    陈钦挠了挠头，没接上这话，不过事看起来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宋子云果然拉着老陈两口子上楼来了，同时阿玥也带人来了——陈钦是叫她带孙遐章上来，但跟阿玥一起来的还有别人，竟然是柳承志跟那个‘陆阿姨’。
    “徐涛嘛，他的情况我知道，这事让我来……”
    毕竟是老江湖，对这种事也是有经验，虽然两个当事人差不多已经被劝住了，但总之第一时间掺和了进来，听说孙小梅不在，也是第一时间亲自上去劝架了。
    事看起来算是完了，陈钦在旁边松了口气，这时阿玥带着孙遐章过来了：“陈公子，要我干什么吗？”
    “没事了。”
    陈钦拉着他们，总之是退到旁边没人处去了。
    “刚才那边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不知道时间急不急？我可以现在去写报告，明天大概就可以把事交给负责收购的项目公司了。”
    孙遐章脑子里大概还在想正事，见面就跟陈钦聊了起来。陈钦好奇：“出资比例说定了？”
    “没说定，”孙遐章道，“但是那位李院士看不下去了，说他们没诚意，刚才还跟我说，如果之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去他那里打声招呼，有什么问题也可提前交代。”
    还自觉地主动问道：“我明天就去洛杉矶找沈先生他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
    陈钦点了点头，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没什么了，不过有个小问题，刚才他们谈话的时候，李老说他推荐联想买一家外国的芯片设计公司……”
    孙遐章点头：“刚才我听李院士说过。”
    陈钦问道：“那家公司是哪个公司？你待会帮我打听一下。”
    孙遐章却道：“这个不能说吧。”
    陈钦好奇：“之前李老不告诉我，但我毕竟就是个初中生，你就说星系软件那边想问呗。”
    孙遐章从他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因为规章制度就是这样啊，他们是并购，不是收购。”
    陈钦一愣：“我知道啊。”
    孙遐章继续解释：“因为收购方是联想，给联想的并购决策肯定不是李院士，应该是科学局或者资委会。”
    陈钦懂了：“你是说他们的收购是官府的意见？”
    他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对哦，本来也就一个多月时间，恐怕这事跟咱们收购晶圆厂也没什么关系。”
    陈钦算是反应过来了，并购和收购不是一回事，虽然实际上两者不会格外泾渭分明，但差距确实很大——马斯克看见推特好玩直接原价买了，但并购更复杂一点；收购方虽然也会用融资工具拿出真金白银，因为未来要一起做生意，被收购方往往也会有一些套现离场之外的利益要求，这可不是个人看到有个公司便宜就能直接推荐买下来的。
    而刚才李老说不告诉陈钦，本来以为是他不想跟陈钦这初中生谈正经事，现在看来，恐怕这收购本来也不是李老自己的主意，而是科学局那边的集体意见，既然是官府行为，就算现在生意已经黄了，那也确实不能自己到处乱说吧。
    “好吧，我知道了。”陈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再去打听一下，比如待会问问柳总，说不定能打听得到。”
    孙遐章有些抗拒了起来：“这个没关系吗？既然是官府的主意……”
    “你就随便问问，他们不说就算了呗。”
    陈钦倒也没提更多要求，孙遐章接了任务，又去楼下跟人一起谈生意了。阿玥在旁边听着，问道：“陈钦，你不是看不上设计公司吗，怎么又在问这个了？”
    陈钦道：“不是看不上，是自己暂时没工夫做这个，至于现在要问，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半导体的生意已经说好了，这里确实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当然，具体好奇心的来源倒是没明说，毕竟现在搞半导体虽然本质上只是价值投资而已，但生意做得这么大，跟国际政治扯上关系也是免不了的事，至于半导体虽然本质上是个科技产业，但确实跟未来的国家产业发展息息相关；现在既然考虑上了卡脖子问题，当然免不了需要以更加宏观的视角去考虑问题。
    而这个视角，虽然还是重生者的视角，但也是‘站在天朝半导体产业立场上’的重生者视角。
    这时候自然会想起来——前世这个时间的他只是个普通中学生，未来虽然了解过，但了解的不多。
    只是隐约知道，08年左右的时候，天朝半导体错过了一个重要的追赶的机会。
    这个机会显然是要买，要弯道超车，等自己先把轮子造出来黄花菜都凉了，落后国家确实可以看不起金融工具，但落后国家不用金融工具的话，缝衬衫的钱拿去买波音飞机都不一定够，而既然要花钱，那就是要想办法把技术买回来，在买技术的过程中，也会有后期该怎么整合、怕被书呆子骗了，又会怕自己花了愿望钱、买到的东西话语权不够的问题……
    这不就是陈钦自己的问题么，而当年的天朝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这种时候要找谁呢？
    自然也是跟他一样去找国内的科技企业，最适合的可不就是联想么，就算联想确实拉垮，大家也都知道。
    可改革开放以来，真的有点本事的不还是这三瓜两枣，再怎么拉垮，似乎也没更好的选择了，母不嫌子丑，大概就这意思了。
    所以……
    联想这个收购案，怕还真不是李老要帮他物色的，而是当年天朝错过的设计公司，从未来视来看，这个选择当然不能说有多好，毕竟设计公司虽然是产业前沿，但轮权力肯定是不如赶风口去做制造，现在好奇这个公司的名字，陈钦也只是真的好奇——既然这笔生意跟他没关系，那历史上联想应该也一样有机会、但也一样错过了，那它到底是谁来着？
    答案还是得回去再找李老问，就算按规章制度是秘密，他现在想知道的话，请示一下领导应该也没问题了吧。
    于是陈钦盘算着之后再说，接下来他又去看了看柳总亲自到场劝架劝的怎么样了……
    因为陈钦提前出来救场，实际上两边本来已经差不多不闹了。
    只是柳总自己跑来帮忙劝架，本身也是表示‘星系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徐总跟我老熟了’这个意思。
    这俩女人具体高兴不高兴，他也不是格外关心，现场那位陆阿姨拉着两个女人的手分别说着好话，柳总则又打电话给老徐，又当着两个女人的面、不痛不痒地批评了那个管事的工作人员，而毕竟确实不是自己人，这样给大家都给了个台阶下，事情也就直接解决了。
    不过虽然已经没陈钦需要解决的问题了，陈钦看两个女人各自抽抽搭搭的样子，也觉得有点挺无奈的。
    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是该给徐玲玲说一声吗？
    还是算了。陈钦心想。
    不过……
    今天这事，似乎是那香江的前任、似乎是老早前说好了要在年会上出个小节目。
    当时说好的时候大概还是上半年，现在到时间了，不仅跟老徐掰了，还因为一些原因，节目也被那临安的现任给搅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所以刚才她气得上来打人，倒也真不能怪她情绪冲动。
    此刻陈钦看着老陈出来疏散围观群众——“大家散了散了，一点小误会而已，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吧！”
    那个临安的女明星被娄雪梅陪着，柳承志也在现场跟几个高管谈判了起来，看起来事是解决了，但陈钦不禁心中腹诽——
    老徐现在算是个富豪了，光买科技股的股票就赚了不少钱，去年又听陈钦的提前清了仓，最近一大把钞票拿在手里，不去玩女人大概也没别的事干了。
    可他就不能收敛点吗。
    不说徐玲玲……万一这些女人闹到徐奶奶那，老人家又犯了心脏病咋办嘛。
    算了。
    陈钦这样心里想着，阿玥也感叹了起来：“这些有钱人的圈子真乱啊……陈钦，咱们去哪？剧场那边的节目已经快到点了，就算不知道会不会延误……”
    她自顾说着，却就在这时，那香江的口罩女也出来了。
    这个前任……总之大概确实是前任了。
    现在一看，外形和气势确实不如那个临安的明星，也难怪老徐不满意。
    现在事是解决了，不过对面一大群人陪着，老徐还在打电话安慰她，这前任就有点惨了，只有陆阿姨带着她去楼下，走路的时候还在抹眼泪。
    事到如今，大概也只能这么处理了，就是很可惜，徐玲玲还蛮喜欢她的……
    陈钦想到这里，倒是带着阿玥凑了过去：“阿姨，刚才他们对你道过歉了吧？事情解决了吗？”
    对方心情落寞，看了看陈钦和跟在他后面的漂亮小姑娘，似乎是更受打击了：“不用管我，我没事了。”
    说着就要走，陈钦连忙道：“阿姨，你这个样子还怎么表演节目，赶紧收拾一下吧，待会咱们还在等着你上台给你鼓掌呢。”
    这时旁边陆阿姨道：“陈公子，让俞小姐静一静吧。”
    陆阿姨以为他只是不懂事在乱说……当然，这个陈公子大概是真的有点东西的，陆阿姨刚才没在现场，不过也有些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连忙示意阿玥让她赶紧把陈钦带走，但阿玥却没反应，那前任道：“我不上了，我惹不起她，我还躲不起么！”
    “别生气啦俞阿姨，准备了那么久的节目，说不演就不演那多遗憾，我现在就去安排，当初玲玲受你照顾，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