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天公子那副震惊莫名的样子,小翠突然觉得很解气,脆声道:“真以为燕公子是受了你的恩惠进入沉香阁的?他只不过是个很低调的人,不爱炫耀罢了。”
小天公子哑然,一张脸一会青,一会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合,呆若木鸡。
看着小天公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小翠心里很得意,忍不住偷笑:“哼,让你看轻燕公子,人家深藏不露,才是真正的高手呢。”
想到这里,小翠忽然没来由的脸上一红。
“我这是怎么了?人家看轻燕公子,我急什么啊,这和我有什么干系?他不过就是个嫖客而已,不,他不是嫖客,仅仅是个过客,以后,和自己就再也没了联系。”
想到这里,小翠有些枉然,情绪低落,再也没心情招呼客人,蔫头耷脑的进了沉香阁。
小天公子表情非常尴尬。
“燕兄果然不是非同一般的家丁,我还是眼拙啊,其实,从燕兄那份淡然的模样,我就应该早见端倪!”
“哎,我果然还是不如我的父亲,虽有学问,但生活阅历实在太差,有眼无珠不识人,遇事犹豫不决,如此无能,如何为父亲担当急先锋?”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唐突了燕兄,如此人才,一定要好生结交,这是我的运气。”
小天公子打定主意,大步迈入沉香阁。
燕七进入沉香阁,就被里面古色古香的装饰给震惊了。
入眼之处,并非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而是轻纱,红木,石桌,香烛,以及名人的字画和绣品。
来往穿梭的女人,俱都凌波微步,举止优雅,一看就是经过严格培训的,美眸含笑,或妖娆,或妩媚,那小屁股扭来扭去,像是走猫步,诱人触摸。
“果然是男人的天堂,男人来道这里,肾不亏都别想出去。”
燕七感慨万千。
就沉香阁这水准,论品味,已经超出了火爆一时的天上人.间。
大厅里一共两层。
楼下的一层座无虚席,生意十分火爆。
楼上环境更加幽静,上面应该有雅座。
燕七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林若山。
“这厮一定是跑到包房去嫖女人了。”
燕七满脸坏笑。
想象着,林若山二百多人的身子压在女人身上,拱来拱去,那个女人怎么吃得消?
百无聊赖之时,忽然听到门口马声长嘶,一帮人雄赳赳气昂昂的闯了进来。
燕七侧目望去。
为首两人,一人一身书生装扮,三十多岁,看起来十分儒雅,但衣服上绣着金灿灿的金线,充满了富贵之气,与书生气格格不入。
一张小白脸,生的倒是挺好看,竟和陶安有几分相似。
另一人四十多岁,形象粗犷,鹰钩鼻,吹火口,招风耳,一双眼睛充满凶戾之色,腰间配着一把宝剑,一进门就就左顾右盼,眸光盯着那些美人的屁股上,露出邪笑。
这两人一进门,本来喧嚣的环境立刻安静下来,周围的宾客自动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生怕被那厮的杀气给溅一身血。
陶安带着一帮小弟急忙迎过来:“大哥,你可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哥,陶平,不仅已经中了举人,还是妙语书斋排行前五的教习,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尤其是棋艺,相当精湛,无人能敌。”
众人恍然大悟。
“天哪,原来他就是陶平,听说是个奇才,满肚子学问啊,十六岁就中了举人。”
“陶平不仅是举人,听说马上就要赴京,参加什么博学鸿儒科的考试,那可是上书房的大人们做考官了,这个陶平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陶家有钱,又出了才子,以后陶家要发达了。”
……
燕七这才明白过来,此人为什么和陶平如此相似。
原来人家是亲兄弟。
“呵呵,这就叫打仗亲兄弟吗?”
燕七眯着眼睛,微微一笑。
他大约可以猜的出来,陶平是来干嘛。
不就是给陶安镇场子来的嘛!
刚才陶安输得里子都没了,这是把他哥弄来当靠山来了,用他哥哥的金字招牌拉大旗扯虎皮。
可惜啊,谁来都没用,七哥我照样怼。
陶平摆摆手,轻摇羽扇,故意瞪了陶安一眼:“我早和你说过,读圣贤书,谨记一点,莫要张狂,可你怎么就不记得我说的话吗?”
燕七心想,莫张狂是对的,看样子这个陶平还算有些定力。
可是陶平话锋一转,背着手,踱着步子,很大声的说:“我就算是举人又如何?就算是被推荐入选博学鸿儒科又如何?就算我要被上书房大人接见又如何?我还是要低调,记住,学无止境啊,大人们对我的期望很大,我要戒骄戒躁,在大人的鞭策和期望下继往开来。”
我靠!
这厮真是装的一手好b啊,我给你打一百分。
燕七撇撇嘴。
七哥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叫低调?你高调的都没边了,别人不夸你,你倒是自己先夸上了。
陶平赶紧配合道:“哥哥教训的是,我一定向您学习,以您为榜样,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嗯,这还差不多。”
陶平又指了指身边的那个杀气四溢的家伙,向陶安说:“你也真是的,见到了孟义举孟兄,你也不打个招呼,太没礼貌了。”
“哦,忘记说了,今天是孟兄高升的日子,从现在开始,孟兄已经荣升为金陵捕头了。”
他虽然是对着陶安介绍孟义举,但介绍孟义举时,声音陡然拔高了三四倍,像是歇斯底里大吼一般,大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哪是向陶安介绍孟义举,这分明是向大厅中所有人在炫耀——老子就是牛,不仅有才学,连金陵捕头都是我的朋友。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不由得对孟义举充满了敬畏。
“他原来就是新上任的捕头啊,看着挺凶的。”
“原来的捕头冷幽雪已经升为捕司了,哎,捕头的位置特别重要,实权很重,这个孟义举,咱们可惹不起。”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也不是捕快出身啊,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金陵捕头了?”
燕七上下打量孟义举,看到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眸子充满邪气,内心十分好奇。
“这厮凭什么做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