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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军取过骰子,在手中随意晃了晃,戏谑的看着燕七:“咱们就一局定胜负,各有三把机会,取最大的点数,谁的点数大,谁就赢。同样的点数,庄赢。如何?”
燕七点点头:“没有意见。”
田军听见燕七没有意见,开心的笑起来。
“燕七,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千万别后悔。”
燕七哈哈大笑:“后悔我是小狗。”
田军哼了一声,手里拿过五粒骰子,随手一扬。
众人盯着骰子望去。
两个三点,一个四点,两个五点。
众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不怎么样啊,田军这一手,有失水准。”
燕七却没有看那些骰子,而是看着田军的周遭,以及一举一动,还有他的眼神。
田军看着自己投出的骰子,摇摇头:“运气竟然这么差,再来。”
燕七盯着田军,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一场三十万银子的赌局,当慎之又慎。
刚才,田军分明是随手扔出,完全不在意。
扔出去的点数不高,田军竟然也不着急,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
如此,极不正常。
若是正常情况,以田军的暴脾气,见到如此低的点数,该当暴跳如雷才是。
可是,这厮竟然无动于衷。
与他的性子,十分不符。
这恰恰说明,其中必有猫腻。
燕七盯着周围那些人。
他的记忆极好,周围有什么人,过目不忘。
田军摇摇头,大吼一声:“再来。”
他随手晃了几下,又把骰子扔了出来。
三个两点,两个一点。
嘘!
“这点数也太低了。”
“田军的运气真是有点差。”
“他有失水准。”
……
众人一片嘘声。
一帮人又呼啦啦围了上去。
田军突然狠狠一拍桌子:“真是晦气。”
燕七看着田军拍桌子,眉毛一挑。
再看众人,俱都围拢上来。
与上次围拢过来的人中,有许多是重复的。
但是,在桌子的四个角方位,却与刚才第一局一般,站着一模一样的人。
他们就似定在那里,谁也挤不动。
周围人头攒动,许多人被挤开。
但是,这四个人却脚底生根,不动如山。
燕七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麻痹的,不知道七哥生了一副火眼金星吗?
“晦气,真是晦气,再来。”
田军看了看燕七,轻蔑的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输定了?”
燕七点点头:“你衰神附体,我很放心。”
“哈哈,衰神附体?燕七,你太狂了。”
田军扣住骰杯,满脸凶厉之色:“好,接下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玄之又玄。”
他使劲摇晃一番,骰子从骰杯中飞出,围绕在赌桌上,飞一般的转动。
众人俱都围拢上来,看的目瞪口呆。
田军神采奕奕,一脸的骄傲和得意。
表情丰富,唯独没有担忧之色。
燕七看着赌桌围满了许多人,在四个角,依然是那几个人戳在那里,谁也碰不得。
“停停停。”
骰子终于停了。
那一刹那,众人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五个六点。
竟然是最高点。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竟然全都是六点,这是最高点了,田军好厉害。”
“五个六点是最高点,别说燕七投不出五个六点,就算可以投出五个六点,但燕七是闲,田军是庄,同样的点数,是庄赢啊。”
“田军终于翻本了,好神奇啊。”
……
众人有的惊叹,有的为燕七感到惋惜。
燕七不为所动,看着桌角那个四个人,不声不响的离开,嘴角泛起冷笑。
田军得意忘形,一扫刚才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指着燕七大吼大叫:“燕七啊燕七,你还敢嚣张吗?这是什么?这是五个六点,这叫大满贯,我还是庄家,这场赌局我赢定了。”
田业也松了一口气,戏谑的看着燕七:“庄家胜定,你也不用投了,投了也是白投,呵呵,你死路一条,愿赌服输,认了吧?”
解思文也站出来嘲讽燕七:“真以为你是无敌的,现在你狂啊,你继续装叉啊?输了三十万两吧?活该!快,拿银子来,你敢耍赖,我去衙门告你,哈哈。”
燕七看着田军,忽然诡异一笑:“我这人赌品很好,输了也不会耍赖。”
田军伸手:“把三十万两银子拿来。”
燕七道:“但是,我要问你们,我真的输了吗?你们真的赢了吗?”
田军勃然大怒:“燕七,你还不承认你输了?我可是五个六点,大满贯,你怎么赢?”
众人也非常不解。
燕七呵呵一笑,指着田军:“你作弊,作弊也能算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作弊?谁作弊?”
“田军作弊?我没看出来啊,你看出来了吗?”
“我也没看,燕七是不是想耍赖啊。”
……
田军脸色阴晴不定,急忙揉了揉脸,呲牙欲裂:“燕七,你敢辱我,你说谁作弊,谁作弊?满口胡言,真是满口胡言。”
燕七大叫:“我就说你作弊。”
他突然大叫起来:“来人啊,田军作弊,还有没有王法,堂堂富豪赌场的老板,竟然当场作弊,有没有人管啊。”
田军气的想笑:“这是我的地盘,哪来的人管。”
“苏州捕司孙德胜在此。”
突然,门外窜进来一帮‘赌徒’。
他们一进来,便控制了整个场子。
脱掉外面穿的衣服,露出里面一身捕快官服。
田军大吃一惊:“竟然有捕快埋伏。”
为首一人,正是凶神恶煞的孙德胜。
孙德胜挥舞钢刀,大叫三声:“不许动,谁都不许动,以防放跑了坏人。”
田业大吃一惊,脑中疯狂乱转。
孙德胜怎么跑这里来了?
赌场的那些线人为何没有接到信息?
孙德胜为何伪装成一个赌徒?
他,难道是故意在此埋伏?
孙德胜是周知行的学生加‘走狗’,周知行又和燕七‘狼狈为奸’,燕七偏偏又在这里赌钱。
一切,怎么会这么巧?
田业越想越是心惊。
糟了。
燕七似乎早有算计。
田业眼眸通红,急忙向几个人使眼色。
那几个人鬼鬼祟祟,就想往外跑。
孙德胜挥舞钢刀,怒喝一声:“谁敢逃跑,必有猫腻,小心我钢刀不长眼睛。”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俱都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