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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沈童是在循循引导,其实就差直接点名问王峻奇和苏狱,谁来接下这势大力沉的一棒。
“咳咳咳,童哥说得对,我也觉得应该以烂尾楼当突破口。”
苏狱揪了揪喉结,装腔作势的端起酒杯,借此掩盖住自己的脸颊,他是真怕罗天直接把他命令派给他,到时候不成功还好,一旦成了,赤帮全体铁定是要遭受虎啸全体的疯狂报复。
作为了传统的流氓团伙,干仗这事儿他不怕,他怕的是伤筋动骨的刹那,被人偷了塔,譬如近在咫尺的王峻奇,这头跟伍北同乡的牲口,已经表现出对他产业的兴趣,不得不防。
而王峻奇则“吧嗒吧嗒”裹着烟卷,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他刚刚才为同盟立下大功,尽管是歪打正着,甚至在大头火烧虎啸公司一天后他才从罗天的口中得知,但是一点不妨碍自己的丰功伟绩,就算轮,也肯定轮不到他再继续充当炮灰。
“怎么啦?为啥都支支吾吾?”
罗天“咣”的一声放下酒杯,明显有些不悦。
“这事儿不小,哥几个需要慎重考虑也属正常,反正现在伍北顾头不顾腚,咱也不急于一时,今天是给小奇办的庆功宴,工作的事儿都暂时放下吧,敞开喝、大口吃,下一场我安排。”
沈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余光分别在王峻奇和苏狱的脸上掠过,对于这俩玩意儿心底那点小九九早就心知肚明,随即冲罗天使了个眼神,乐呵呵的将酒杯举过头顶招呼。
“恭喜奇哥!这杯我干了啊!”
苏狱第一个起身响应,不等其他人多说任何,这家伙直接朝起分酒器“咕咚咕咚”两口牛饮入喉。
“狱哥海量!我陪您半杯。”
王峻奇皱了皱眉头,正迷惑这货为啥会一反常态的时候。
下一秒,苏狱突然剧烈咳嗽,五官也莫名变得扭曲,接着表情痛苦的捂住嘴巴就爬了起来,招呼都顾不上打一声径直冲进卫生间,很快便传来“哇哇”的干呕声和马桶抽水的动静。
擦,鬼心眼真特码多!
王峻奇这才回过来神儿,狗日的这是借着酒遁打算撤场。
“不能喝硬喝,瞧他那点酒量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叽霸扫兴!”
果然罗天一脸不爽的拿餐巾纸抹擦一把嘴角,愠怒的摆摆手招呼:“走走走,吃不下去了,换下一站!”
“进来个人,把你们苏总送回去。”
沈童应承着冲门外吆喝一声,随即揽住王峻奇的肩膀头微笑道:“正好咱俩好好交流一下,你跟我说说火烧虎啸的具体经过。”
“不等狱哥了?”
王峻奇手指卫生间呢喃。
“搭理废物干嘛,咱玩咱的去。”
罗天不屑的撇嘴催促。
王峻奇再次瞄了一眼,心底禁不住感慨苏狱的老谋深算。
一个成形的团队,需要具备各种各样的能人,首先是镇山的虎,其次远见的鹰,善战的狼和忠诚的狗必不可少,而最后总会混进去那么两头卧槽的猪,看起来猪最不遭人待见,但细细想来,猪其实才是最聪明的,任何好处少不掉,任何苦难遭不了。
而这苏狱简直把“卧槽的猪”刻画的淋漓尽致。
“真正的狠人!”
走出门的那一瞬间,王峻奇对苏狱给出了最真实的评价。
另外一边,耳听着屋内陷入沉寂,装腔作势趴在马桶旁边的苏狱立马昂起脑袋,刚刚睡意朦胧的眸子也顿时恢复清明,轻笑着俯到洗手池旁边扒拉两下凉水抹擦脸颊。
“苏总,罗天他们全走了,留下咱们买单?这特码也太欺负人了吧,出去玩不喊着您就算了,还把您当冤大头,放眼咱在整个锦城,谁敢这么不拿咱们赤帮当回事!”
一个亲信站在门外,气愤填胸的嘟囔。
“你懂什么叫今非昔比么?”
苏狱吐了口唾沫反问,随即摆摆手道:“算啦,你不懂,让咱们买单说明咱至少目前在这个团伙里还不可或缺,罗天有意扶持王峻奇,但又害怕那家伙不受控制,咱们就是最好的制约,去!不光要把单结算了,另外再给罗天、沈童和王峻奇的司机们挨个搬两箱子好酒,就说我喝醉了,你偷偷替我做的主。”
等手下出门,苏狱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呢喃:“不行啊,总跟在这帮人当中夹缝生存属实有点危险,等把机场的改建项目拿到手,必须找机会脱离他们,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