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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叽霸跟我说我漂亮话。”
裴海军一如既往粗鄙的撇撇嘴角。
每个人的保护色都不尽相同,有人擅长虚与委蛇,有人热衷豪气云天,还有的人习惯口蜜腹剑,但说到底都是权衡利弊之下的一种自然反应,谈不上对错、好坏。
当看到银行卡上的六个零后,裴海军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稍稍放下,再次警告付明必须按时还款,至于三个月后对方是否真能把钱补上,其实俩人都心照不宣。
“军哥,谢谢你,真的。”
再次回到医院,付明不厌其烦重复着感谢,此刻他身无所长,除去最廉价的言语表达,再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
“别墨迹,听着烦。”
裴海军打了个酒嗝,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烦躁的摆手,刚刚他联系了下郭鹏程的司机,对方恰好也在医院附近,两人约好在大门口见面。
“那我..先去给海宁妈妈把欠的治疗费补交一下?”
内心久久难以平复的付明低声发问。
“不用跟我商量,谁稀罕管你们那些破事。”
裴海军斜楞眼睛嘟囔。
“您稍等一下。”
付明撒腿朝缴费处跑去。
“操得,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裤带松。”
待对方走远,裴海军不禁轻扇自己俩小嘴巴子哼声:“这特么一来一回二十万就飞了,师父要是知道不得把我腿打折,都算我长得结实...”
另外一边,海宁孤儿院内。
因为孩子们睡觉的房间窗户玻璃被风划碎,伍北和君九费劲巴拉的忙活大半宿,才总算用废报纸糊好,此刻俩人坐在房顶上闲聊谈心。
“该说不说啊九哥,你纯纯六边形战士,什么也会什么也精。”
伍北喘息未定的翘起大拇指。
用面粉磨浆糊这手艺,伍北也就小时候过年时候见他老子伍世豪展示过,这一晃眼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会的多搁你这儿真不是啥好事,准确的说搁哪都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儿。”
君九咧嘴一笑。
“确实。”
伍北先是一愣,随即认同的点点脑袋。
一个人具有不属于他那个年龄段的神韵,那就一定具有他那个年龄段所有的不幸。
“看你挺热忱得小态度,是打算进军公益事业呗?”
可能是感觉气氛稍微有些沉闷,君九递上一根烟发问。
“这世上的事儿最不好计划的就是计划,如果按照我最初的想法,啥时候不把威市我能赚到的钱全揣口袋,我绝不会当善人,毕竟穷则独善其身,达才能兼济天下,可有时候事儿赶到这儿了,不做又不行,夏夏和老郑对孩子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咱要是真撒手不管,估计俩人能内疚半辈子。”
伍北自嘲的吧唧两下嘴巴,眼神复杂的望向半空中的明月。
“哈哈哈,合着你这是打着做好事的幌子撩妹呢。”
君九立时间哈哈大笑,随即身体往后一倒,脑袋枕在两条胳膊上,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晃动:“不过说正经的,我也挺喜欢现在这种生活的,没有刀光剑影,不存在尔虞我诈,每天最犯愁的就是咋辅导那群大点的犊子功课。”
“谁说不是呢。”
伍北认同的点点脑袋。
“伍哥!”
就在这时君九突兀“腾”的一下坐起来,表情认真道:“倘若有一天我想离开,你会不会为难?”
“啥?”
伍北一愣。
“我是说如果...”
“不会,我只会祝福和开心,咱们是哥们,来去自由且生死与共的袍泽,你要离开要么是虎啸公司功成名就,要么就是我或者其他兄弟把你伤的彻底,不论哪种情况,我都没借口再强留。”
伍北仔细思索片刻后,用同样严肃的语气回答。
“哪那么复杂,无非是我厌倦了,到时候你要想留我,就送我一家这样的孤儿院或者养老院,不论是与小为伴还是与老相守,都算得上我人生最渴望的两种感情。”
君九一把搂住伍北的肩膀头憨笑:“当然了,这一切都建立在你和虎啸公司君临天下的那一天,你不成王,我不散场!”
“奶奶滴,大半夜给我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这会儿犁二亩地去。”
伍北抬手轻怼君九一拳头,晃了晃脑袋意淫叨咕:“你说这冥冥之中是不是一切自有定数,我叫伍,你叫九,咱俩合一起是不是九五至尊!”
“喂,两位至尊先生,你俩能不能先麻溜的从房顶上滚下来,然后再悄悄地吹牛逼,大半夜搞得房顶吱嘎吱嘎的乱响,是真嫌我们睡眠质量太好吗?”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老郑愠怒的娇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