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447.梦幻般的城市
“你们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怎么都上通缉令了？”
罗伊德拿着报纸回去了家里，又指着公告板上那条‘大新闻’，问道。
前任院长发出一声冷哼，用不屑的口吻说道：
“哼~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由小奶猫来回答你吧。”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小奶猫很认真的跟罗伊德讲解了一番昨晚的经过。
罗伊德：“…………”
一个字都没听懂……
这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吧？
罗伊德正准备追问，却被前任院长抢先打岔道：
“好了好了，难道我还能出手伤人不成？只不过是进行了一番人类观察，看了看外面这些超凡者的实力，至于结果嘛……自然是不尽人意了……”
既然他不肯说，罗伊德也不太好追问，只能自行脑补了一番。
大概是有人注意到了这盆会飞的剁椒鱼头，引发了某种误会，然后跟某些调查团的产生了一些小冲突？
出手伤人肯定是没有的，罗伊德在这一点上还是相信前任院长，作为一位过去的【璀璨黄金】，哪怕眼下落魄了一点点，也不至于去欺凌弱小。
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只是这个‘猥亵年轻女性’和‘濒死体验’的说法，让人有些在意。
前任院长又没有女朋友，不至于那么下头吧？应该也是某种误会？
至于那什么‘濒死体验’，可能是因为有调查员不知死活的用灵感去锁定它？
如果把【璀璨黄金】视作那种行于人世的神祇，那这种用灵感加以锁定的行为，无异于亵渎，最后能捡回一条命，可能都是前任院长手下留情了？
罗伊德正在胡思乱想着，又听见前任院长没好气的催促道：
“看你那表情，又在胡思乱想了吧？明明年纪不大，想法怎么那么多？心思怎么那么重？这虚妄之城还要不要去了？”
“要去的要去的。”
罗伊德连忙收回了思绪，然后从储物袋里找出一份世界大地图，再用空间系的装备飞快的测算出一个大致坐标，然后伸手划拉开一道传送门。
整个过程，只花了五分钟不到。
这让前任院长不由得一阵惊讶，都不急着进入传送门了，而是抢先问道：
“怎么这么快？”
“这不是很正常的速度吗？”
罗伊德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自从上次参加过虚妄试炼，接触到那个临时异空间，再到后来又被前任院长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骗走了保命用的猫爪饼干，就一直让罗伊德对前任院长的空间造诣惊为天人，认为远在自己之上。
那只是测算坐标开个传送门这种很基础的操作，应该不值得他惊讶吧？
好在前任院长马上就开口解释道：
“虽然这确实是很基础的技巧，但你表现得实在是太熟练了，也太流畅了……或许我对空间的高级运用要比你更胜一筹，但要论及这种基本功，反倒是你更厉害一些了……
这说明你对异空间有种天然的敏感与亲和，就像是从中诞生的一样。”
说完这番话之后，前任院长那对玩具鱼眼又微微转了转，偷偷观察着罗伊德的面部表情。
结果却是十分淡定，无悲无喜无诧异。
因为类似的这种说法，劳伦斯教授之前就已经说过一次了……
自己从小到大就是土生土长的穿越者，与姐姐伊芙萝尔相依为命，一起长大，怎么可能是什么异空间生物？那只是【空间支配】的效果罢了。
可惜罗伊德没办法跟别人解释自己的面板和【空间支配】这种技能，就只能无所谓的笑了笑，任由别人胡说了。
他这便没去反驳什么，只是叫上小奶猫，先一步推开了传送门，走了进去。
前任院长则是飘在原地，简单的思索了片刻，像是在琢磨着罗伊德的这份淡定之中，是不是在表达出什么意图？
但似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最后只是转了转玩具鱼头，也跟着飘进了传送门。
……………………
“噢~虚妄之城，居然是这样的？”
罗伊德看着面前这座颇具梦幻感的城市，不由得低声惊呼道。
他完全没想到虚妄之城居然会是这样的？
这里的整体建筑风格，看上去倒是与除了永恒之城的其他城市差不多，都是与地球那边维多利亚时代的欧式风格。
但这些建筑的表面和四周，却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光芒，并呈现出不停变换的颜色，很是五彩缤纷，看着就像是阳光下的肥皂泡那样，内里包裹着一栋栋精致漂亮，干净崭新的建筑。
这就很不可思议了，虚妄之城虽然是第二年轻的城市，仅仅比欢愉之城建立得早一些，但其实也有两三百年历史了，可这里的街道，装潢，建筑，却崭新得像是一座全新的城市。
但好看是好看，梦幻是梦幻，却又带给罗伊德一种‘不切实际’的错觉，似乎这些都是假的，只需要轻轻一戳，就会像肥皂泡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伊德接着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蔚蓝，晴朗无云，阳光如微风般和煦舒适，简直是堪称完美的好天气。
然而在那天幕之上，也有着同样的一层淡淡光芒，像是把整片天空都装进了肥皂泡里，或许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
罗伊德大概猜到了点什么，也许这就是虚妄之城的名字由来？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束手束脚了，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动作大点，就会戳破这番脆弱的虚妄感。
而在这片完美的蓝天白云之下，还有几座真正意义上高耸入云的巨塔，分布在城市的多个方向上，像是在共同支撑着头顶的这片天幕。
“你是不是开启着《真实之书》？”
一旁的前任院长见状，忽然问了一句。
罗伊德连忙点了点头。
“那伱在脑子里想象出用力合上它的样子，让它先消停一会吧，这样你就不用一直战战兢兢了。”
前任院长说着，又跟着帮自己找补了一句：
“没办法，这本书作为同类型的第一步作品，我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很多方面还不够方便和成熟……”
对哦，《真实之书》也是他的‘作品’来的……
罗伊德点了点，听从对方的建议，脑补出了一副合上书本的画面。
接着，他眼前的视线微微一花，眼前的这座城市一下子就变得正常了许多。
虽然它还是反常的干净整洁漂亮，但至少那层‘肥皂泡’没了，不用担心会戳破它了。
这样的前后反差，让罗伊德又想到了什么，连忙低声问道：
“这座城市……难道是假的吗？”
“倒也不全是。”
前任院长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古怪回答。
“呃……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当做半真半假吧？比如说这些建筑的地基是假的，是借助于虚妄的力量幻化出来的，有点类似于你的那个什么【投影】？但是要高明和真实许多，不用担心会像肥皂泡一样碎掉，至于这上面的建筑物和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那当然就是真的了。”
前任院长给出了这样一番解释后，又忽然毫无征兆的试图岔开话题：
“你看，那边那个女孩还挺漂亮的？”
罗伊德显然没有‘打望’的雅兴，只是又伸手指了指头顶那片完美的蔚蓝天空，又问道：
“那这个也是假的？”
“嗯？你既然都算出了这里的空间坐标，难道就没多看上几眼？”
前任院长反问道。
罗伊德愣了愣，连忙分析了一下这座城市的空间位置。
这里居然是一片深埋在地下近万米左右的巨型地下城？
这深度，这规模，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整个地球的土木人集体穿越过来都挖不出来，何况是这边的科技水平了。
“这地方……难道也是辉煌时代的遗产？”
罗伊德只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
毕竟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土木圣者’，更没听说过哪个体系的超凡者是擅长挖洞的。
“应该是了，但准确来说，应该是后来那个黄昏时代捣鼓出来的，可能是想建立一座地底的庇护所吧？你看那几座塔，是不是很有我们那个时期的建筑风格？”
罗伊德听了前任院长的说法，连忙开启灵视，仔细眺望了一番距离自己最近的通天巨塔。
结果这东西居然是某种‘电梯’，作为连接地下城和地表的通道。
虽然看不清具体的内部构造，但却给罗伊德一种熟悉感，与那永远都能+50的‘先进地铁’有些相似。
“原来如此，这里倒是让我想起了永恒之城与欢愉之城，好像还有永恒之城吧？都是在黄昏时代的庇护所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罗伊德这下算是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嗯，我也听哈兹莱德简单提过，但这些庇护所都不能算是完工了，尤其是这里，当时应该只是整出来点基础，再由你们通过‘大开拓’，把这里建立成了一座漂亮的城市。”
前任院长说着，又跟着罗伊德一起在街上随意游逛起来，准备体验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嘴上还在继续说道：
“这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了，而那位名叫扎姆艾尔的圣者更是了不起，如果不是他的‘虚妄’支撑起了这里的环境，以你们目前的技术水平，也没办法在这么深的地方修建城市。”
他给了具现圣者非常高的评价，比希尔蒂娜的评价还要高不少。
“每位圣者应该都是很了不起的吧？只是他们的想法可能与我们不太一样？”
“哦？你是想说那位叫阿斯特拉的圣者吗？哈兹莱德倒也跟我提及过他，还称他为‘悲观的阿斯特拉’，我对此不太好评价，因为我对于【命运】和【预言】一类的东西很不感冒，当初为此还浪费了好多时间去验证，结果最后都是白忙活……”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我也跟您一样，不太相信这个，但是那位【永远保持谦逊与敬畏】阁下，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他还传授给我了一门名叫危机占卜的手艺。”
“嗯？占卜和预言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他教你的那个只是有些雷同，但依旧是两码事……”
罗伊德就这样与前任院长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着，然后每每与路人擦肩而过时，都会在对方眼中感受到那种同情与遗憾的目光。
其实在虚妄之城，【具现】系的大本营，身边跟着个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并不值得奇怪，这一路走下来，罗伊德见过好几个带着【投影】逛街的超凡者了。
所以飘在身边的剁椒鱼头，也不会有人一惊一乍的，都被别人顺理成章的当做他的‘投影’。
只是其他人可没有像他一样，会跟自己的‘投影’交谈，那本质上与自言自语无异了。
所以这些路人，大概在同情罗伊德的精神状态吧……
这让他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又稍微逛了一会之后，前任院长忽然话锋一转，有些纳闷的说道：
“真是奇怪，我们过来也有段时间了，这里的圣者居然招呼都不打？”
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那么按理来说，具现圣者应该是能像希尔蒂娜那样注意到他的。
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搭理……
“他的自闭症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
前任院长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着，又跟着提议道：
“那或许我们需要换个方式去找他了，你能联络上这里的校友会吗？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联络不上，不过我在这里认识两位颇具影响力的朋友，他们应该有办法的。”
罗伊德说着，伸手在储物袋里一通翻找，最后拿出来一张精美的烫金名片。
这是小奥尔加之前临别时给他的，上面有他们伊斯卡家族的地址。
根据地址和地图测算出坐标，就能直接过去了。
不过就在罗伊德刚准备划拉出传送门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抹视线从某个遥远的方向投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