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折腾的那些事,段正淳早有耳闻。
毕竟大理就那么大,段氏想要知道什么,还是比较容易的。再说,全冠清也没有瞒着谁。
而全冠清不知道的是,段正明和段正淳兄弟俩曾私底下谈论过他。
用段正明的话来讲就是,全冠清此人不该混江湖,而应该混朝堂。假如踏足仕途,必然是经世济国之才。
现在听到全冠清的计划,段正淳也不禁为之心动。
其实茶叶滞销这件事,段正淳早就知道了。
他毕竟是总理军机要务的镇南王,大理国的皇储,这些事关民生经济的事务,也是需要他处理的。
但面对此事,段正淳也没有办法可想。
滇茶最大的销路就是大宋,可大宋关闭了贸易通道,他连续派来好几波使者都没有奏效。
结果现在全冠清告诉他,已经找到了新的门路。
不得不说,这位全舵主的本事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一想到茶叶滞销的事即将解决,段正淳就阵阵舒心。不过,他不准备立刻就答应。
“呵呵,全舵主经营之才,令人佩服。只是兹事体大,不可不察,本王一时也难以决断。还请稍候,待妥帖了之后,本王再给全舵主回复。”
被拒绝了?
全冠清有点迷糊。
不应该啊!
这是多赢的大好事,段正淳不应该拍手叫好,立刻参与进来吗?
要知道此事做成,段氏也能赚到不少银子啊!
真有人跟银子过不去?
还是说段正淳打算黑吃黑,抢了他的生意?
也不对啊!
没有他全冠清,段正淳拿什么和大宋的商人联络?
拿什么走通大宋的边关哨卡?
到底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全冠清心底狐疑不已,不禁朝段正淳看去。结果看到的却是段正淳笑吟吟的神情,仿佛等待鱼儿上钩的姜太公。
刹那间全冠清就明白了过来。
好你个段正淳,为了个女人,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不告诉你甘宝宝的行踪,你就卡着生意是吧?
这么明目张胆地以权谋私,亏你干的出来!
但全冠清很快气馁,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人家是大理镇南王,没有人家的命令,这個生意就做不成。
难道真的要告知甘宝宝的下落?
全冠清心有不甘,百转千回,居然很快想到了办法。
他是谁?
他可是全冠清。
玩脑子,玩坏水,他才是天龙no.1。
想到这里,全冠清露出奸诈的微笑。
“咳咳,说起来,在下多次登门王府,却始终未曾拜会过王妃,着实失礼。还请王爷代为引见,也好让在下瞻仰王妃的风采。”
段正淳勃然变色,心虚不已。
“咳咳……咳咳……那个……那个……对了,全舵主,本王也觉着你的主意很好。既然这样,就由朱兄弟出面,全权负责此事。”
段正淳认怂了,同时心里不停痛骂。
“该死的小狐狸!”
他想要拿着职权卡全冠清的生意,全冠清就拿刀白凤要挟他。
可想而知,要是被刀白凤知道他打听甘宝宝的下落,镇南王府将永无宁日。
“王爷英明,敬请放心,此事之中必不让王府吃亏。”
段正淳气愤难平,一刻也不想看到全冠清的脸。
“朱兄弟,替本王送送全舵主。其余诸事,由你和全舵主商谈之后,报与我知遍可。”
辞别了段正淳,全冠清在朱丹臣的陪同下走出了王府。
待周边没人了,朱丹臣才悄悄地道:“全舵主莫要放在心上,王爷他虽然风流倜傥,但心胸绝不狭隘,绝不会怪罪全舵主的。”
全冠清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
“朱先生多虑了,段王爷天潢贵胄,岂会纡尊降贵和在下过不去?”
我有老娘,我怕他?
搞定了镇南王府,茶叶生意瞬间打开局面,全冠清着实高兴。回到大理分舵之后,立刻召集人手议事。
“现如今川蜀、乌蒙部、大理,三条线已经打通,咱们只需组织起精干人马,将茶叶云送过去,这生意就算是打开了局面。后续沟通三地,财货往返,那就是一条金河,足够咱们赚的盆满钵满。”
众人听到又有新的生意,对他这位舵主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光是一个云南白药生意,这段时间就让分舵赚了大量银子,兄弟们的生活也实打实地改善了。
每日里都能吃饱喝足,还有干净的衣服穿,又能住干净、温暖的屋子,大家伙全都明白这是全冠清带来的。
私底下对全冠清的夸赞,那更是滔滔不绝。
以往一些对全冠清政策不理解的地方,现如今也都言听计从了。
最起码这帮原本邋里邋遢的乞丐,再也不会随地大小便了,更不会蓬头垢面、不讲卫生。
不久前还需要人催着逼着,监督着才肯洗澡洗漱,但是现在,这帮家伙已经养成了习惯。
要不是需要在衣服上打补丁以彰显丐帮的身份,他们走在外面,几乎和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可这么多人中,徐华道是最不满意的一个。
尤其是这次的茶叶生意。
之前他就提过相同的建议,被全冠清否决了。结果一转头,全冠清偷偷把这件事做成了。
这成什么了?
只许你进步,不许我立功?
明明是我的策略啊!
徐华道心里满是嫉恨,但不敢表现出来。他也看出来了,这帮叫花子已经被全冠清的银子给收买了,全都站在了全冠清的那一边。
更不要说全冠清还有舵主的名份大义,对付他不要太轻松。
更加令他无奈的是,他已经偷偷给总舵那边写了很多告状信过去,结果全都石沉大海。
难道总舵那边就眼睁睁地看着全冠清破坏丐帮的传统,而不闻不问吗?
他只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