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拉脱维利亚的一个村庄,安德烈带着自己的十来岁的小孩在村落里巡逻。
作为拉脱维利亚最值钱的资源:还算健壮的男人,他理所当然的作为征召兵入伍,手里的农具变成了ak47。
ak枪系结构非常简单,十分可靠,属于是不需要什么脑子也能拿着用的枪械,甚至不需要学习怎么维护
反正人和枪都一样便宜,出了问题直接换就好了。
就连孩子都能提供支援:不会打枪就背一袋子弹药好了。
面对儿子的疑问,安德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领主要我们找人,我们就找人好了”
砰。
大地在震颤。
改进过后的犀牛装甲更加稳定,作为一种四足机器人,可以更好地在拉脱维利亚的大山脉间移动,并未陆军提供掩护。
不过对拉脱维利亚大公来说,这东西有个更明显的好处:
它威风八面,让人恐惧。
这台超过4米的巨型四足机器人行走在山路间,完全就是一头金属怪兽。
在他的背上还有一个已经被全部改装成军用武器的赛博格,也就是改进版的死亡战士。
这两个重装单位监视和控制着每一个搜索小队,是拉脱维利亚大公意志最直接的表现.也不知道那个暴君是从哪里搞来这些东西的。
死亡战士红色的眼睛就像暴君的目光,忽然扫过顿住的安德烈,后者只觉得汗毛倒竖!
砰!
身旁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安德烈惊魂未定地看向大门,只见男爵直属地拉脱维利亚士兵一脚踢开了木板门,嘴里还不断嘲笑安德烈:
“哈哈!真是个懦夫,泥腿子被大公的卫士吓得动不了了!”
安德烈确实被吓得有些动不了:因为那巨大金属巨人里的,就是他曾经的同伴。
大公的“正规军”不止有枪,还有全套的防弹装备和高科技,看起来也是非常专业。
不过要是让真正受过军事训练的人看到,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行走姿态根本就不是受训的样子,与其说拿了一把枪,更像是拿了一把烧火棍:
他们肯定知道枪有什么用,但他们不习惯用这种武器。
三个正规军走进村子,分头搜寻这些破破烂烂的房屋,其中一个直接给安德烈屁股来了一脚:
“进去,探探路,你知道怎么干。”
安德烈摸了摸屁股,扯着孩子陪笑两声,走进了房屋。
所谓的“房屋”,实际上基本都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茅草屋,石头地基和墙壁维持了基本的框架,陆陆续续的游荡者相继在这里落脚取暖,做出一次又一次的简单维护。
但他们永远都不会在这些地方停留太长时间,因为他们知道房屋可以遮风避雨,拉脱维利亚大公也知道:
谁也不想被暴君找上门,宁愿流浪荒野。
走进房屋,安德烈就能看到墙壁和地板上有着不少风格相近,但外形大不一样的装饰品,要么是鲜花和青草的编织物,要么是藤条和树枝搭建的工艺品.
即使在困难的流亡生活中,人们还是能找到发挥自己想象力,抒发自己创造力的东西。
每个拉脱维利亚人都会在停留过的地方留下一些这样子的东西,后来者看到之后也会欣然一笑.
这就是本地独特的文化。
不过弗拉基米尔家族没有这种文化:首先他们根本不需要流浪,其次能够接触到外界的他们又怎么看得上泥腿子的艺术?
安德烈习惯性地跨过门口的藤条编织物,这看起来是编织着用来欢迎族人的东西。
不过他小心翼翼,身后的大公卫兵就没这个意识了
咔。
靴子踩烂了编织物,安德烈本能地回过头望去,才发现用来编织这东西的藤条和鲜花早就枯萎了
这不是一个难注意到的细节,只是此时此刻,他忽然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一点上。
大公卫兵看到这一幕眼角一挑,一脚踹在了安德烈心窝子上!
壮汉的一脚轻轻松松将这个长期营养不良的成年人给踹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砰!
“爸”
砰!
小孩也被踹飞了。
“让你干活,你看东看西,怎么,眼睛不想要了?还是觉得自己拿了把枪?就是个人物了?”
“不敢不敢.”
安德烈光速爬到了自己儿子身边——成年人的一脚提在躯干上只要位置合适,可以轻轻松松把小孩子踢的喘不过气,他儿子现在就是这样!
表情扭曲、呼吸困难、四肢僵硬,恐惧更是让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彻底陷入惊慌,越发加剧了身体的疼痛感
他想叫自己的父亲,但他没办法讲话,短促又紧张的气声从喉咙里不断发出,仿佛将死之人的喘息.
“拉多万?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爸爸在这”
“真他妈弱,别管你那个破胸儿子了,要是喘不过气,活该他死!”
大公的卫兵忽然转过头看向墙壁角落:这间房屋坍塌了一般,不知多少年前的原木堆积在墙角,正好和石头和其他树枝堆出一个角落.
他好像听见里面有声音。
卫兵大步跨过,大手伸进角落里
“啊!”
一声惨叫之后他直接拖出了一个女人!
此时此刻,村庄里其他地方也陆续传来惨叫、怒吼声和枪声。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男爵卫兵的喊声:“找到他们的头了!”
不过这一切,在安德烈耳朵里都不如自己儿子喉咙里微弱的气声。
大公的卫兵看到这一幕眉毛一挑,他怪异的笑了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小针注射剂:
“别哭哭啼啼的了,给大公干活,好处大大的有,我有能救你儿子的东西,看看这个.
他们说这是什么.吗啡?总之好东西,能救你儿子,不过你总得证明是咱们自己人吧?”
安德烈闻言猛地看向卫兵,后者晃了晃注射器,一脚踢在刚刚扯出来的女人腹部:
“不过呢,你得给那些叛国的泥腿子做个榜样,一会儿把她拖出去当着他们头领的面毙了。
大公现在有钱,不过总得招忠心的人,干了这个,你就算入门啦,我先给你道个歉,我真没想到你这杂种儿子这么没用。”
说完,他站到了安德烈身后,又低声说道:“不过你就算不忠心也没关系,大公现在可是有的是办法,把你们这些叛徒变成忠心耿耿的铁骑士。
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你没饭吃,我有饭吃,好好想想吧。”
不错,安德烈和这个卫兵甚至还是很久以前的朋友。
不过一个选择了给男爵干活,一个选择和部族流浪。
安德烈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抽搐,不断朝着自己伸手的儿子;又看看倒在地上求饶的女人,还有门边破碎的编织物
他该怎么办?
轰!
忽然之间,巨响从房屋外传来,火球升腾,冲击波直接将大公的卫兵冲倒!
咔咔咔咔咔咔——
金属摩擦撞击的声音就像磨牙一样让人难受,下一秒,安德烈面前的房屋被犀牛机甲砸垮!
犀牛机甲在火焰中瘫倒,身穿绿色斗篷的男人站在犀牛机甲的头顶,一只手深深刺入机甲的脑袋,另一只手提着那所谓的“铁骑士”.
简直是天神下凡!
当他转过头来,安德烈只觉得灵魂都冻结了。
“站起来。”
房屋坍塌,太阳穿过屋顶照了进来。
安德烈恍惚间看到太阳底下,一面绿底黑十字旗正在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