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神鸦’?”
独孤秋还是第一次听到此物的名称,而冉难渊却是对此物知之甚详的样子,这让独孤秋感觉稍微有些奇怪。不过他拜师的时间也短,留在师父冉难渊的身边更短,所以对于师尊和师门的一些事情知道的不多,也不奇怪。
想到此处,独孤秋便不再多想,又因为他对于什么‘烽火神鸦’不怎么感兴趣,所以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然而独孤秋没有继续在意下去,旁边的张磊倒是奇怪的问冉难渊道:
“咦!冉大叔竟然会知道‘烽火神鸦’?而且看您远远的就一眼认出了此物,似乎对蠢颇有了解啊!”
何止是了解啊!这‘烽火神鸦’,根本就是本人从穿着开裆裤就开始当烟花放着玩儿的东西好不好?而且自己对于‘烽火神鸦’的许多魔改,都被家族拿去实践,也不知道是坑了哪家人还是帮了哪家人了。
想到时候的淘气情形,冉难渊难得的老脸一红,轻声咳嗽几下,缓解了尴尬的心情,对张磊回答道:
“咳咳!张公子也知道这‘烽火神鸦’吗?据我所知,北地识得此物的,应该也不会有几个人吧?”
冉难渊只听自己的父亲冉思北过,这‘烽火神鸦’被许多苦于贼匪袭扰的村寨买去,对于村民的安全起了不的作用,却不曾听此物竟被卖到了北地的。蜈蚣岭的山寨会有此物,已经让冉难渊很是意外了,张磊竟然还认得此物,真是让冉难渊意想不到了。
张磊见冉难渊不愿意轻易吐露‘烽火神鸦’的事情,知道他对于自己还是有所防范的,便半是解释半是感慨的道:
“近几年本人在‘白莲圣教’之中,多次协助我教‘智圣军师’羽罗真人设置机关消息,其中便大量用到了‘烽火神鸦’,此物在防御官兵的进攻时,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简直就是攻守兼备的无上利器啊!”
张磊特意将‘大量用到’和‘防御官兵’咬的很重,果然冉难渊闻之色变。想到这‘烽火神鸦’不仅仅是像父亲冉思北的那样,仅仅是卖给饱受贼匪袭扰的村寨,还大量出现在了此处的贼巢和‘白莲圣教’,便知道期间定有自己不知道的惊内幕。
不过眼下,张磊既然已经连番追问,冉难渊自然不好一直别开话题,只得似是而非的答道:
“哈哈!张公子果然是见多识广!没错,这‘烽火神鸦’,某家曾经也在岭南见过许多,还以为只有岭南才有,没想到今在这里又见识到了。”
这就不实话了,然而张磊也不曾到过岭南,怎么可能知道冉难渊家中乃是出产‘烽火神鸦’的呢?闻听冉难渊的解释,他也只能抱拳一声:
“受教了!”
便继续观察蜈蚣岭的高墙壁垒,与‘白莲圣教’的机关消息相互印证,聊做解闷之举了。
独孤秋却是不知道‘烽火神鸦’是什么东西,他好奇的询问冉难渊,冉难渊见别人不曾注意他们,便低声对独孤秋道:
“秋,其实这‘烽火神鸦’乃是我岭南冉家出产,你师父我自便对此熟知的。此物内填火药,外形若乌鸦,点火之后,后喷火焰,激射如箭矢,又带着火苗儿。此物常配合猛火油使用,进攻可以投石机投掷猛火油后放之点火;防守可从高处点燃火烧敌军粮草、军械之类。实乃是火攻之中,不可多得的利器!此乃师门的秘密,不可宣之于众的,你明白吗?”
“哦!谢谢师父指点,秋必守口如瓶!”
独孤秋这才明白此物乃是军阵只用,对于江湖厮杀,实在是作用不大。于是他便对此失了兴趣,也像张磊一般,观察起了蜈蚣岭的高墙壁垒,似乎是想要寻找机会,杀进贼巢,干一番惊动地的大事情。
冉难渊却似乎想要提醒独孤秋蜈蚣岭贼巢的易守难攻,对于城墙之上的种种机关消息,如数家珍,一一对独孤秋讲解。
什么专克蚁附的‘滚刀轮’,乃是类似檑木的一种东西。其上如同狼牙棒一般固定了许多的短刀,遇到敌人攀附城墙,便以铁链固定,反复滚下城墙攻击,受到攻击的敌人想想也会很绝望。
还有城墙上面一架架的巨弩,远远的看去,弓臂比城墙上面的人臂还要粗壮。这种远程击杀的利器,对于喜欢亲临前线指挥作战的将领,简直就是索命的勾魂镰刀,一轮齐射之下,攻城一方被斩首,便会群龙无首,对山寨造不成什么威胁。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当然,一边儿对独孤秋着,冉难渊的心也似石头落水,一直不停的往下沉。原因无他,当然是因为冉难渊看出了这些东西大都是岭南冉家的设计。虽然有些东西看着外形与岭南冉家的东西千差万别,但是大体骨架明显就是出自岭南冉家的手笔。剩下的,都是些换汤不换药的。
如此机关重重的一座山寨,别是冉难渊几个人,就算是千军万马前来攻打,都要使劲儿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否则只有一个折戟沉沙的结果。之前大宋国皇帝陛下的宠臣爱将童贯,便是在蜈蚣岭栽了一个大的跟头,险些连自己的性命都给搭了进去,更是扬了蜈蚣岭的声名。
这其中,自外面购买的这批武器和机关消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而现在,这些东西却成为了冉难渊等人靠近蜈蚣岭的最大阻碍。幸好冉难渊对于这些东西都耳熟能详,否则众人贸贸然的接近蜈蚣岭,最可能的后果便是别这些山上的贼匪给杀了一个七零八落,甚至全军覆没!
岭南冉家出品,必属精品!然而昔日的自豪之事,现如今却让冉难渊不禁开始头痛起来。早知道,就不把这些攻守的利器,搞得这么厉害了。
终于看完了蜈蚣岭的诸般防守利器,众人锐气已经消了,也有些疲劳了,便第一次听从了冉难渊的撤退意见,开始向大道撤退。
然而刚刚上了大道,冉难渊等人却见迎面走来一队奇装异服之人。为首的一人三缕长髯,飘飘若仙,却是一身黑衣,养尊处优的端坐在那些随从侍奉的人肩扛手抬的撵驾上,好似君王出巡,四周童子撒花,从者和家属三跪九叩,竟好像已经被为首之人迷了神志,只知道虔诚的跟随。
而撵驾之侧,另有一人,则是一个光头的和尚,却奇怪的一身黑色袈裟,看着分外的诡异。那和尚相貌清秀,冉难渊远远的便知道他是一个昔日的熟人,却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直到那个和尚走到近处,冉难渊才一拍大腿,想到了这人是谁。
朱仙镇外,溪之畔,卖面的和尚元真!
只是不知道为何曾经好似大德高僧的元真和尚,竟然会和一群乌烟瘴气之辈同流合污,而且还穿的如茨邪性,好似已经堕入了魔道一般。
对方既然是一名故人,冉难渊自然要上前一步,打一声招呼的。于是他让众人稍稍后退,站在路边,而他自己则是对元真和尚遥遥的合十施礼,轻声问候道:
“元真大师,昔日一别多日,如今您还好吗?”
听到冉难渊的招呼,元真似乎从沉思之中醒来,这才发现冉难渊等饶样子,辨认了好半才勉强认出了冉难渊。他黑色袈裟的大袖子一挥,止住了众饶脚步,便同冉难渊一般,也合十行礼道:
“昔时一别便是今时再见的因果,施主曾经见过贫僧,便是缘分,善哉!善哉!不过,贫僧如今改修阿修罗道,不知施主所修何道?”
我修的是……我修啥道啊?!
冉难渊差一点儿便被元真和尚给带沟里,幸好他自己尚还知道元真和尚修习的功法诡异,其性情也有些怪异,才没有对其毫无戒备。
此时听到元真和尚相问,冉难渊心中好笑,故意对其道:
“大和尚你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不如来让大家参详参详,看看能不能解决眼前的这些信息?”
元真和尚听了冉难渊的话,嘴角飘起一缕高深莫测的笑意,口中叫道:
“哈哈哈!施主既然知道贫僧遇到了什么变故,便请体会一下贫僧的阿修罗道,好让您替贫僧参详参详啊!”
着,元真竟然暴起发难,双掌变得赤红如铁,对着冉难渊的头顶便重重的拍了下去,似乎是想要将其拍成死人,送其去见九泉之下的地藏王菩萨。
幸好看到元真样貌虽然没变,然而气质却是变得厉害,冉难渊便心中留了警惕,此时见元真和尚一掌拍来,冉难渊毫不畏惧,纵声长笑之中,也对着元真和尚默运玄功,一掌拍去!
“轰!”
二人双掌交击,冉难渊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几乎就要断掉,似乎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