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硬拼之中,因为落于下风,雷停吃了一点小亏,如果不尽快抢回先手,长枪擅攻不擅守,那么守得住一次,还能守得住第二次第三次么?
然而就在雷停准备扫动银枪反击时,却是心中一惊。
慕骁行手中的玄雷刀,不知何时已经脱手,消失无踪。
他的刀呢?
就在此时,脚下隐隐破空声传来。
玄雷刀紧贴着地面划出一道浑然天成的轨迹,从雷停脚边切过,冰冷的刀锋瞬间割破了皮肤,一滴鲜血飞洒而出……
雷停,败!
慕骁行朝着雷停拱了拱手,微笑道:“雷兄,承让。”
雷停愣在原地,思索着自己为何会败。
在两人硬拼的那一招过后,慕骁行就像早就算准了雷停会在后退的第六步停下来,提前使出了一式妙绝天成的离手刀,轻易击败了雷停。
从战斗过程看,慕骁行就像未卜先知一样,赢的是那么随意,那么简单。
菩提本愿刀!
雷停很快相通了关键,只有菩提本愿刀,才能招招料敌机先。
同时慕骁行还准确把握住了雷停急于扳回场面的心理,这才轻松取胜。
铁甲军营地辕门处静默了一会后,猛然爆发出雷鸣般热烈掌声,其中还夹杂着各种欢呼和叫好声。
“没想到慕军师这么厉害……”
“对啊,太厉害了!”
“刚才最后那一式离手刀真是精妙绝伦啊!”
……
嘈杂喧嚣的声音,表达着士卒们由衷的惊叹和敬佩,军中以强者为尊,谁的武功厉害,谁的战功最大,将士们就服谁,自然要为胜利者欢呼。
慕骁行这段时间与铁甲军将士同生共死,硬生生将铁甲军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将士们当然就会倾向于慕骁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薛重霸一众将领还是首次真正见识到慕骁行的武功。他们没有想到慕骁行年纪轻轻,武功却是厉害得很,竟然能正面击败凌霄城的天下行走。
虽然有取巧的嫌疑,但胜了就是胜了,这点毫无疑问。
雷停心灰意冷,颓然道:“我败了,从今天开始,任你差遣。”
慕骁行脸上并无得意神色,平静地说道:“我这次只是取巧侥幸胜了雷兄半招,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胜负难料。我知道雷兄乃是人中龙凤,必定不甘心在我这间小庙里受委屈,这样吧,雷兄只要帮我做两年的事情,两年之后,雷兄便可自行离去,我绝不强留。不知雷兄意下如何?”
雷停闻言脸色有了稍许缓和,说道:“此话当真?”
慕骁行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虽然仍要受人驱使,不过时限毕竟只有两年,这个结果雷停总算还能接受,只得点头同意。
慕骁行面带微笑,不过心里却暗道:哈哈,上山容易下山难,上了小爷这条贼船,两年后你再想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
雷停的加入让慕骁行信心大增,攻下北门关的胜率至少多了一成。
又过了两日,相应的攻城器械打造完毕,铁甲军立即出动,兵分两路,分别向着安兴郡和北门关出发。
弓骑营主将韩从、骁骑营主将翟宪、重甲营主将晋岩弘三人分别带着一千余兵马,分三路悄然来到安兴郡,准备按照计划行动。
第二天铁甲军三支军队就会同时向安兴郡各地造势,目的旨在营造出一种西凉神鹰军正全力向大魏西北军发起进攻的态势。
不过晚上铁甲军就只能继续在深山老林里过夜,而且未免败露行迹,晚上还不能生火,只能硬生生地抗冻。
……
天已经蒙蒙亮,弓骑营一千多士卒已经在山林里喝了整晚的西北风了。
将士们睡着了被冻醒,再睡着,然后又被冻醒,反复多次后,终于等到了天亮。
山顶上终于传来了三声刺耳的鸦鸣,霎那之间,主将韩从睡意全无,因为他知道,刚才并非真正的鸦鸣,而是埋伏在山顶上的暗哨在示警。
“醒醒,快醒醒,都给老子起来,轻点,别嚷嚷!”
韩从赶紧摇醒趴在他身边酣睡的几个亲兵,低声下令道,“快去叫醒所有的弟兄,暗哨有发现!”
命令迅即传达下去,一千多士卒纷纷惊醒。
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前边忽然出现了几点隐隐约约的火光,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光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然后由一而二,由二而四,逐渐化成了几十枝明晃晃的松明火把。
火把很快来到山脚下,离得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一支三十余人的队伍。
韩从仔细地观察着山下的队伍,很快有所发现。
这支队伍虽然有三十余人,但很明显是以队伍中间的一人为中心,其余人各自分工警戒,层次分明,都是在保护这人。
“这帮护卫一看就是出身军旅,难道是在保护什么大人物?莫非是大魏方面派遣使者跟神鹰军谈判?不管了,先抓起来再说。”
不一会,山脚下那支队伍继续前进,进入了弓骑营的伏击圈。
“动手,一个也不能放跑!”
韩从一声令下,旋即弓箭手弯弓搭箭,乱箭齐飞,一百余名铁甲军士卒擎着冷森森的兵刃从一人高的草丛里冲了出来,将那支队伍团团围住。
战斗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在绝对的优势兵力下,那支三十余人的队伍就像惊涛骇浪中的小船,转眼便被吞没。
很快便有两名士卒把一个五花大绑的青年带到了韩从面前。
韩从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眼,说道:“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实回答,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那青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叫岳云,是西北军的一名哨官,奉命前来侦察地形。”
韩从冷笑道:“看来还是不老实啊,老子带了这么多年的兵,就没见过你这么白净的哨官。来人,把他拖下去好好招呼招呼,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带过来,记得把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