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还伙同了四个游手好闲的狐朋狗友一同来做“生意”。
流氓也是有分等级的,譬如懂道义的刘三儿,如今已成了赌坊老板。
再看眼下这群流氓癞子,为了金钱出卖尊严,不忠不义不孝,这样的人本身便无可救药。
“刘哥儿,是不是真的哟,一两银子一个巴掌。”
“若讨个巴掌便能得一两银子,我半条命搁在这儿都愿意!”
“哎,宋老板是苏州首富,他金口一开,便绝不会戏言,”刘威冲宋澈眨了眨眼睛,确认道:
“您是不是呀,宋老板?”
“千真万确,不过,”宋澈用手比了个“十”字,笑道:“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一个巴掌涨到了十两,这生意你们愿不愿意做?”
“十两啊!”
“宋老板可不要开玩笑哦!”
众癞子眼睛发亮。
宋澈扭头从坊间里拿出一套纸笔,快速写下五张契书合同,见这笔“生意”双方的交易信息统统写实。
“夫君,你不必要与他们较真,这些都是游手好闲的无赖,越将就他们越过分,还是将他们赶走好了。”沈文君声来。
“谁我要将就他们?这次教训定让他们刻骨铭心。”
宋澈不予多言,将写好的契书合同,递给刘威等人,道:
“既是做生意,那就得立个字据,否则将你们打伤了,反过来讹我就不愉快了,因此我拟了这封契书,若你们觉得上面的条例可以接受,便签字摁手印儿。”
话同时,他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晃悠在几个癞子眼前,“钱我就摆在这儿,有本事便赢走,但事先得好,挨巴掌不能倒下,否则这生意便不作数。”
亮金金的大元宝,早已将癞子眼光吸引,哪里还姑看契书,三两下便将手印摁下。
“莫一个巴掌,便是一百个巴掌,我杵根棍子那我也不能倒!”
刘威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偏着头凑了过来,催促道:“来打吧,这巴掌我睁着眼睛吃到死!”
宋澈笑道:“打你的脸,疼我的手,所以这桩买卖,由我家管事与你们做。”
完便挪开了步子。
林玥撸着袖子,眼中烧着熊熊怒火。
“哦哟,还是个娘们儿呀,那你可得下手轻点儿,我脸皮厚不要紧,伤着你的玉手便不好——”
“啪!”
“啊!!!”
林玥一个巴掌,如函炸裂,将刘威扇出丈许远,倒在地上摆得直挺挺的,碎牙鲜血洒了一地。
“下一个轮到谁了!”
“妈呀,这生意要命啊,我……我们不来了!不来了!”
其他癞子撒腿便要跑。
“哼,契书都已签下,岂有不来的道理?”
林玥纵身一跃,拦住逃跑的癞子,啪啪啪啪,一连四个巴掌,响得整条街都能听见。
四个癞子全部到底,即便没晕也捂着脸哭爹喊娘。
“我……我们要到官府告你去!”
“哦?还不长教训,老娘再拔你几颗牙!”
林玥攥起拳头便又要打,沈文君赶忙将她拦住,“林管事,莫要闹出人命了。”
“放心,我打的是他们的脸,又没拍他们脑瓜子,顶多是半年三月,吃饭漏饭,喝水漏水,话漏风,”
林玥拍了拍手,冲地上那群癞子呵道:“也罢,今日看在老板娘的份上,饶过你们,下回要再敢来寻衅滋事,定不轻饶,滚!”
那些个走得动路的,扛着被打晕的,连滚带爬往街外逃。
结束闹剧后。
宋澈来到白玉楼,按照统计好的视力数据,打造近视眼镜,
在当代,玻璃已经出现,却还未得到普及,往往被各大银楼当成“水晶”高价售卖。
宋澈的望远镜,便是来自于这“水晶”,从材料到人工费,一副至少需要十两银子。
绣娘们都很辛苦,她们为云水坊创造的收益,远远要高于一副眼镜,帮助她们矫正视力,也算是宋澈作为老板的一点心意。
白玉楼里的能工巧匠,技艺都十分娴熟,只要能给出设计图,再精细的东西都能手工打磨出来。
“宋老板您放心,三日之内必将制品送到云水坊。”
“如此便谢过刘老板了。”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苏商,只是这……呵呵,若私房有上新的话,一定要让我家夫融一时间尝鲜呐。”
“唉,刘老板,我家私房本是用于呵护健康,你们非得将它当做情趣制品。”
“情趣,也是为了夫妻和谐,生活健康嘛!”
这话倒是没毛病。
“宋老板,宋老板,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云水坊出大事儿了!”
突然,一个伙计匆忙跑上银楼。
宋澈闻讯一惊,询问何事。
伙计道:“我方才给人送货时,路过云水坊,瞧见一群官差,带着枷锁镣铐,正堵在你家门口呢……听是,是来抓杀人凶手的!”
宋澈眉头一皱。
难道……是先前打耳光闹出人命了?
当宋澈赶回云水坊时,门前已被官差与瞧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姑爷回来了!”
“让开让开,我们姑爷回来了!”
李田带着伙计拨开人群,将宋澈给迎了进去,“姑爷,这帮官差,林管事打死了刘威,正要拿她到官府判罪呢!”
“根本不可能!”林玥斥声反驳:“我是习武之人,知道下手轻重,仅仅就一个巴掌,也没拍他穴位与脑袋,怎可能就将他给打死了?何况刘威那人,身高将近九尺,壮硕如牛,岂能是一个巴掌就能扇死的人?”
“你别狡辩了,就是你!”
先前同被扇巴掌的一个癞子,捂着发肿的脸颊,话都不太清楚,“谁晓得你这娘们儿,看似弱不禁风,力气却这般大!”
他将脸颊呈现给许晓,诉苦道:“都头您瞧,我也是只吃了她一个巴掌,差点儿没了半条命,刘哥儿是第一个被她打的,蓄足了力气,打死了!”
“死无赖,你再敢污蔑,我真杀了你!”
“许都头你瞧她,母老虎这般凶悍,快快拿她去问罪啊!可莫要以为她是云水坊的钱人便徇私舞弊。”
癞子躲在许晓身后不停拱火。
许晓一脸无奈,望着宋澈道:“贺大人你是知道,他向来法不容情,宋老板莫要让我们难办。”
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