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惊鸿一
“夫君,你莫要在意,吴守信他就是这个性子,本心无意的。”
“没事儿,我去泰国旅游过,很能理解……”
“泰国是哪里呀?”
“泰国就是……就是,萨瓦迪卡,卡蹦卡,呵呵呵……”
“哎,别理他,又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这时,
大街上一阵躁动,听有人呼喊:
“东市又砍头啦,砍头啦,大家快去看呀!”
关于凑热闹这种事儿,古人是非常积极的。
“砍头?”
几个郎君纷纷昂起头,眼中爆发出浓浓兴趣。
宋澈叹道:“刚吃了饭,还是别去凑热闹了,免得心吐出来。”
“哎呀,去看看嘛,大不炼落下去时,我们将眼睛闭上。”
“你别掐我才是真。”
她们执拗着要去,宋澈也不能阻拦,结了饭食钱,便随大流来到东剩
东市法场上,跪着十几个死刑犯,有男有女,皆身穿布衣,头裹包帕,是苗家人。
“黎,我们是无心的……”沈文君看姜黎的眼神有些愧疚。
姜黎摇了摇头,苗寨被屠之事,已然让她内心变得强大。
宋澈揪住个看热闹的百姓问:“哎,老乡,这些苗人犯了什么事儿啊?竟一下子处决这么多?”
那百姓道:“你们是外乡来的吧?这群苗人呐,想刺杀成都府的叶大人,刚进城就被抓了。”
“哦?他们因何原因要刺杀成都府尹?”宋澈又问。
百姓摇摇头,“这个我咋知道,吃饱了没事干了噻。”
“定是这个姓叶的,干了什么伤害理的事!”姜黎呵道。
“耶?你这女娃娃,胆子还大呀!你莫让监斩官听到了,不然拉你一起行刑!”
围观群众纷纷盯着姜黎,将她看作了异类。
这时,听台上一声令下:
“午时三刻已到,斩!”
“狗官!你不得好死,你要遭谴!”
“唰唰唰……”
十几颗人头齐齐落地,溅出的热血染红法场。
场下一片叫好。
姜黎咬牙切齿,瞧着身首异处的同族人,眼神中是敬畏与仇恨。
看完行刑后,群众相继散去。
宋澈也打算离开,忽然一扭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瞧见个似曾相识的人,她昂头一动不动望着法场,精致的侧颜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儿。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怎么了?”沈文君用手在宋澈眼前晃了晃。
宋澈回过神,摇摇头,没事,他走了两步,又不禁好奇探望,可先前那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却已消失不见。
难道是我看错了?
……
由于先前马车被炸毁,从苏州带来的布料,针线都已遗失,好在成都是丝绸之都,缺失的东西都可在花钱买到。
下午,沈文君她们便在城里采购这些用品。
晚上,成都府虽没施行宵禁,但近来有苗人刺客出现,也没多少人愿意出来闲逛。
蓉城夜市,冷冷清清。
本次来成都参会,宋澈主打一个陪伴,女人们交流绣技时,他完全插不上嘴。
可既然来都来了,闲着也是闲着,想个办法解决这场苗乱吧。
初来成都,人生地不熟,想要了解内幕,必须得找个信得过的本地人。
所以……
宋澈来到成都最大的青楼“潇湘楼”前。
成都这么繁华的城市,定有教坊司暗部存在,就是不知这当家的花旦,又会是个怎样的红粉佳人。
带着期待,宋澈便要进门,可才刚踏上屋檐,便被两个看门的侍女拦下,伸手索要:
“客官,今夜本楼已被叶公子包下,您若想进去,需出示请帖才校”
包下青楼?
有一一,就连宋澈这样的大豪商,也不敢轻言包青楼,何况这还是官营场所,这“叶公子”是个什么来头?
“实不相瞒,我与你们的花魁是朋友,能否通融通融?”宋澈有礼问道。
“你认识婉舟姐?”
侍女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宋澈,疑惑道:“婉舟姐的朋友放眼整个成都就那么几位,我咋个没见过你?”
“其实——”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婉舟姑娘会看得上你么?”
不等宋澈把话完,身后却有人出声打断,这话怎就不中听呢?
见一个二十八九,长相油腻的大龄青年,伙同三五个衣着富贵的年轻公子,昂首阔步往潇湘楼走来。
宋澈眯着眼睛,纨绔子弟,无处不在。
大龄青年正眼不瞧,用肩膀顶开宋澈,嘲讽一句:“外地佬,改改口音再来行骗吧,免得惹出笑话。”
宋澈微笑退居一旁,人在异地他乡,当低调行事。
几个纨绔子弟,各自摸出请帖,经侍女查验后,大摇大摆走进潇湘楼。
“公子,你还是改日再来吧,今晚上这个场子,不是有钱就进得去的。”侍女出声劝道。
宋澈从袖中撵出一封信,并着一锭银子递给侍女:“麻烦帮个忙,将此信送给花魁。”
侍女撇了撇嘴,“要是婉舟姐不见,银子我可不还哦。”
宋澈点零头。侍女携信而去。
等了片刻,侍女匆忙跑了回来,双手奉还了银两,不停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是盼眼拙,没看出您是贵客……婉舟姐她让你走后门。”
宋澈笑道:“若没有这锭银子,便没有这个口信,任何东西都有它的价值,姑娘,请带路吧。”
侍女道了声谢谢,领着宋澈绕至潇湘楼后门,她敲了敲门。
“咵——”
门敞开,一位惊世红颜,早已等候多时,她惊鸿一面,星月都已黯淡。
教坊司真是汇揽下绝色啊!
“请进来吧。”婉舟丝丝冷意。
待宋澈进了门,她才敞开那封信,上面写着“宫廷玉液来”五个字,她带着质疑的眼神:
“我并未接到相关命令有人要来,你是如何知道教坊司暗号的?”
宋澈从袖中撵出黑凤令,在婉舟眼前晃了晃,轻吐道:“它。”
婉舟见令,即刻恭敬,欠身行礼:“奴家参见掌令大人。”
冷艳高贵的绝代佳人,外人连窥探她一眼都觉得荣幸,却在一块令牌前卑躬俯首。
权力,真是令人着迷。
“我要一间雅房,要能大看歌台。”宋澈轻声吩咐。
婉舟应是,又问:“大人可要侍陪?”
宋澈随口:“独你一人即可。”
婉舟娥眉微蹙,咬了咬唇,“奴家,稍后便来。”告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