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舒服~”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了刘禅的脸上,这位大汉太子也终于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
感受着那暖洋洋的日光,还有身上那充满了温暖的薄被,虽然身处敌营之中,刘禅也是带着浓浓的幸福之感。
“既来之,则安之!
即便是身处敌军腹心之地,也当顺心才是!”
这就是刘禅两世为人之中,总结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经验之一。
虽然听着都不是那么的壮烈,但格外有用。
缓缓走出营帐,感受着那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刘禅左右环视。
“这大军是准备启程了?”
“是...今早传来的消息,曹丕三路大军正式开始进攻江东,吴王..吴侯必须要回武昌了!”
此时麋芳正好带着饭食回来,一边将自己手中的饭菜递给刘禅,一边和他解释着这军中的变故。
同时还不忘叮嘱刘禅,让他小心一些,行军不同于玩耍,莫要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此时那刘禅完全没有在意这手中的饭菜,相反,他更加关注麋芳口中的话语。
“武昌?不是建业...哦,对,的确是武昌...”
刘禅猛然听到那武昌的时候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他总觉得孙权应该在秣陵或者说是建业老实呆着。
而且之前这家伙也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往那边跑。
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是秣陵的名字慢慢也在他们的口中变成了建业二字。
但他还真忘了,现在孙权的治所其实还在荆州鄂县...武昌呢!
“不过也快了,前段时间君侯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将治所挪到武昌,似乎是想要和曹氏还有..玄德公真正的抢一抢这天下一样。
不过...这段时间众人也都看到了,那武昌着实是不太适合当治所的。
石头城的事情再次被提了出来,恐怕用不了多久,江东就回扬州去了。
不过现在曹丕三路大军进犯江东,其中曹丕更是亲自坐镇南阳,曹真和夏侯尚两人更是作为主力强攻江陵。
这件事情不可小觑。
君侯也只能快些回来了,在武昌主持大事才行。
据说...那文聘都被调走去那沔口一带了....”
麋芳说这话就让人给刘禅穿戴上甲胄,虽然这甲胄不太合身,但穿上终归还是比不穿的好。
一行人行动的很匆忙,仿佛真的就如同那麋芳所说的那样,突然得到了消息。
刘禅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做,但是看着众人的模样,也忍不住有些急迫了。
当日后升到头顶的时候,这江东的大营就已经被彻底清空了,掩埋住那些污秽之物,带走帐篷和诸多辎重,一行人水陆并进直奔武昌而去。
而在这一刻,刘禅也从这行军的过程之中看出来了许多东西。
“看来...咱们荆州这一脉在江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看着那行军的途中都算是泾渭分明的几支队伍,哪怕是刘禅并没有真正去了解过江东的情况。
就这,他也能够看得出来江东派系...不比他们家少!
甚至犹有过之...
而麋芳此时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看着死活不离开自己身边的刘禅,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废话了。
直接身处马鞭朝着其他几个方向指了过去。
“当年江东分为江淮流散之人还有江东本土势力,双方争斗不休就如同当年益州的东州与益州本土世家一样。
本土豪族实力强大,外来之人颇有进取之心,但却又不得不依靠于主君才能生活。
但外来之人就是外来之人,这些年不管是互相之间的联姻,还是伴随着老一辈外来之人的先后去世,江淮一脉已经快要从江东之地消失了。
吕蒙算是江淮一脉最后的挣扎了,不过好在这家伙在临终...在最后偷袭了荆州得手,让那孙仲谋从荆州带走了大量的士人填充自己的势力。
不过...荆州和江东本来就有世仇,而且这些年玄德公和关将军在荆州的威望不俗,尤其是在将校方面更是极高的。
所以诸如那献上荆州布防图的潘濬,还有最先投降的郝普两人还算是日子过得不错。
但是其他人...无论是后来不得不投降的陈凤,文布,还是之前主动投降的士仁等将校现在都已经没了声息。
虽然还有些许兵权,但应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恐怕再四杀征战几次,他们也就该彻底消失了。”
“嗯...可惜了!”刘禅听到这些话并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斥责他们对大汉不忠,只是略带几分无奈的说了一声可惜。
到是让一旁的麋芳听到了之后有些忍不住的看了过去。
“殿下...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么?”
“责怪自然是责怪的,但事到如今说责怪又能如何?
当初的局面,文布和陈凤等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是那士仁...他也是怕死不成?”
对于其他人,刘禅还只是有些叹息,但是对于士仁他的确是有些恨得咬牙切齿了。
同样是他父皇身边的老人,让他驻守荆州门户,结果这家伙竟然主动投降,还一路劝降,真不怕让人给乱箭穿心了!
“他也是怕死,只不过这家伙怕的是..被云长直接杀了!”
此时的麋芳似乎也是有些无奈的,这句话说出来的到是让刘禅十分惊讶了。
“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士仁虽有过错,但是云长叔父速来嘴硬心软,若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当初他看管粮草不利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杀了,何必给他那个台阶?”
“哼!”麋芳闻言更合直接冷哼了起来,“那是云长还不没来得及查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这些年老夫无心仕途一心享受,没有那麋家的家底儿扛着,所以手中也是经常会缺钱的。
一来二去...就想起了那荆州的粮仓,打起了粮草的主意。
本想着这些年荆州已经从糜烂之中走了出来,云长驻守荆州七年,治理地方也算是颇有成效。
粮草不敢说如何富足,但老夫想着偷偷卖掉一半的粮草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想想办法再补上一部分,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嗯..虽然这般做不好,但这和那士仁有什么关系?”
“哼哼...老夫是这么想的,士仁那家伙...也是这么想的!”
“也是...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