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规则是什么?不,或者说禁忌是什么?
“一、任何地方,不要放置数目为单数的人偶;
二、人偶的衣服要经常洗净;
三、如果发现不是自己掉落的头发,立刻用火烧掉;
四、不要把人偶放在月光照射的地方;
五、不要的人偶,切忌不要乱丢,要送到寺庙花钱供奉;
六、如果有奇怪的声音,而且像是人的声音,一定不要去看人偶的眼睛;
七、不要对人偶祈祷明天是阴天......
因为人偶不一定是假的。
还有可能是真的!”
不,这不是真正的禁忌,真正的禁忌是,不要加入该项“游戏”,只要加入,不管对错与否,只有死,那些条款,只是增加了“游戏”的紧张与刺激。
只是这,相当不公平啊!
原本该是他展露男子气概的场景,自己却变成了累赘。
原本是他抱着痛苦、流血的女孩撤退、逃离的爱情童话,却变成了战斗热血却明显即将be的悲惨结局。
“信天翁,收到请回复,信天翁,收到请回复。”对讲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没有等哈特说话,就开始警告,“信天翁注意了,信天翁注意了,在你附近发现了高热量物体,重复,在你附近发现了高热量物体。”
“有多高!”哈特忍着疼痛大吼。
对讲机那方安静了片刻:“431c,重复431c......不,还在上升,450c,500......500c。”
哈特和有栖美绪对视,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500c是什么概念?
水在一个标准大气压下的沸点才在100c,而在高压锅中,两个大气压下沸点也才达134c,油的沸点也才230c左右。生活中最常见的是天然气或煤气,理论燃烧温度在650c,500c,经常出现的是在冶金工业中的高温炉中。
体温在500c,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的高温炉或是理想状态下的天然气灶。
只是被这种怪物打了两拳,脸上除了火辣辣的疼,竟然没有任何灼烧的痕迹,所以......这真的是游戏领域吗?被打得特别真实,但很多又不合常理......没错了,这就是混血种的世界,混血种的世界一直存在着不可思议。
有栖美绪忽然停住,伸手抓住哈特的手臂。
“怎么了?”哈特一惊。他没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所谓的优秀生身份,也是建立在书本知识与课外活动学分上,比如假期迎接新生这些琐碎的事情,实操这种,只能算作勉勉强强。但他还是一眼洞察出她的心情,此刻的有栖美绪身上,除了无助的失措外,还有泠冽的杀机。
“后退!”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栖美绪瞬间抬头,接着手上发力拽住哈特就向后扑倒。
哈特狠狠地撞在瓷砖地板上,额头鲜血淋漓。他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可在强烈的撞击从头顶强行撕开下,这震动也让他失了防备。
漆黑的框架,狠狠地攥住了两人的视线,随后在惊愕中,金属的轿厢杂糅着满是裂纹支离破碎的玻璃打穿地板,造出第二个大洞,继续下坠。外用观景电梯,原本用来欣赏风景的全透明厢体,此刻成为动物园防止动物伤害游客的围栏,不仅阻隔了里面的人发出求救,也阻断了外围人的拯救。
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打扮正常的、穿着稀奇的......在下坠的过程中,除了因惊恐的面色惨白与浑身冷汗,还有的,就是那混杂着肾上腺素血味。
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哈特死死盯着那慢镜头下的每一帧画面。
里面的一个女孩,从眼球瞪大的害怕,到眨眼间的不可置信,再到迸发出的耀眼的光,最后是没落于地板下的绝望涣散。
里面的一个父亲,用身体保护住怀中的儿子,他的肩膀已经被利器贯穿,锋利的爪子,就像开罐器一样,轻而易举地撕开了这个铁罐头,即将享用里面的肉。
“伊邪那岐!”哈特大吼。
如果那个画面是真的,那狼人就是伊邪那岐,它有日本神话神明的名字,做出的却是和那段神话故事同样令人感到发指的事情。
狼人正跪坐在轿厢的上方,伸入轿厢内部的爪子,正是它的右手。
它从天而降,顺带着伤害了一个轿厢和13个人。
如果他的眼睛没看错的情况下。
忽然,慢镜头下的画面开始加速,电梯化身高速车辆,继续撞击下一层的地板,原本还算敞亮空旷的走道,瞬间多出一个深邃的电梯井来。数百米长的钢索从上往下,撞击到洞口边缘,直接扬起尖锐的风声和电火花。
原来,实操这么操\/\/\/蛋,即使贵如107号大佬,也要暂避锋芒,只是他此时全身心绷得如一根钢索般,抬腿就爬到大洞边缘,失望又希望地聚精会神聆听洞里逐渐变小的声音。这么高,不死也是个残废,即使它是个怪物,暂且不论它的自愈能力有多强,就用它没有翅膀这一点儿来看,肯定会摔得很惨。
听了一会儿,却有风从身后撩起他的头发。
哈特忽然察觉到什么,扭头的刹那,立马躲身闪开那朝自己重重挥过的一拳。
可已经来不及了,经骨分明、肌肉完美的拳头,正面击中了哈特的胸口,强大的力量,他直接被打到身后的墙上,像一幅凄美的油画,嵌在破碎的壁垒之上!幸亏之前搜刮物资的时候在地上捡了几块防弹钢板,可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拳,哈特也觉得自己像被一辆正以180km每小时的小轿车迎面撞上。从胸骨到肋骨,都在发出濒临破碎的响声,体内的肾上腺素正在发出最后的悲鸣,意识非常清楚,疼痛也相当真切。
“感觉怎么样?”有栖美绪快步上前,扶起哈特。
伊邪那岐带着电梯竖直地下坠,却没想到坠了一段时间,会换了个方向,由竖直变为横向,以走道位电梯井,从另一个方向瞬移到她们面前,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大大“拥抱”。
“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他不仅是个渣男,还是个不实事求是的渣男。”哈特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迹。
但没待他们反应过来,冒着寒光的爪子便朝他们抓来。
“去死!”
哈特第一次觉得女孩嘴里说出这种话那么悦耳。有栖美绪手握成拳,对着手心直接砸去,响亮的撞击声,直接突破手骨的极限,开始像石头般,龟裂成数块。
伊邪那岐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鲜血淋漓的右手。现在的它摇摇欲坠。
这是相当优秀的机会。
作为机会主义者,哈特拿出怀里早已上膛的手枪,一枚通体绯红却像有一根金色头发丝的晶体子弹,夺膛而出。伊邪那岐想用暴力空手抓向这枚子弹,但这枚子弹当中蕴含的启示,瞬间撕裂开伊邪那岐的肌肉,腕骨轰响,切一路到底,直接贯穿伊邪那岐的整只左手。
原本想着胜利的结局却没有到来,还在发呆中难以置信的伊邪那岐,终于回过神来,强大的生命力开始缓慢修复两只失去的手。
“糟了!”哈特连续扣动扳机,四发子弹在一秒内的间隙直接打空,挟裹着巨大的威力冲向伊邪那岐。但伊邪那岐很聪明,它知道这些玩意儿的致命性,所以在哈特的眼皮子底下,高速地交换位置,身形直接在空中急速得化成一道残影。
这么大的怪物这么灵活的?
哈特盯着没有喘气的伊邪那岐,除了暗暗震惊外,还有逐渐升腾起的更恐怖的绝望。
如果这是一场梦,请一定把他叫醒,如果不是梦,就算是扇他把他扇死,也一定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