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恩做完早上的金光咒观想后,急匆匆的离开家门。
他向着镇子东侧走去,快要走出镇子的范围时,在一圈篱笆前停下。
“老汉斯,出来接客啦”,克劳恩朝着篱笆里面的简陋木屋喊道。
满脸皱纹的老者开了半扇门从屋里探出头来。
见到来人,他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灿烂的像朵盛开的菊花。
“克劳恩大师,您怎么得空来啦?”
自从草药师收购他的草药以后,他天天大师长大师短的叫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对方收购草药,只要质量合格,全都要,给现钱。
有段时间,某种药材大量出产,对方也丝毫没有压价。
这么良心的人,他叫一句大师不过分吧?
“哎”,克劳恩淡淡一笑,他纠正过几次这个称呼,对方一直没有改口,就随他去了。
“老汉斯,你是镇子里最有经验的采药人,我向你下个订单,以后采到我急需的草药,价钱保你满意。”
老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他微微低头躬身道:
“您且说说看,上山时候我多留意。快要到下雪的日子了,如果还能多挣一笔,我今天就进山。”
“星蕨叶知道吧,那种叶子狭长,边缘是锯齿状,茎秆满是白色星点的草药?”
克劳恩见到老者点头,继续说道:“有一种叶片像滴上红色血迹的特殊星蕨,一个完整植株我出10银币。”
“这你也收?老莫亚说这种草药......”,老汉斯说了一半,急忙改口:“这个价格可不能反悔!”
他知道有个地方,里面有一些这种以前不能用的草药,把这些拿到手,平白赚到几個金盾。
克劳恩知道对方没有说完的话是要说什么,这种草药变异后药性太烈,普通药剂用不了如此猛烈的草药。
他撇撇嘴,沉声开口:“难道我在你这里没有什么信誉可言吗?”
老头连连摇头,陪笑道:“大师您自然有信誉,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嘛!”
克劳恩又将体力药剂用到的几种变异草药一一告知老汉斯,随后转身离开。
一路狂奔,他从镇子最东侧跑到最西侧的教堂。
教堂的训练场上,两位牧师和两位战士正在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他快步向前,手放在胸膛的正中,低头向几位教友问好:“愿火焰之主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几人回礼:“愿火焰之主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尼克注视克劳恩几秒钟,缓缓开口:“听两位战士说,你已经学会了火焰吐息?”
“是的,神父。”
这没什么值得掩饰的,克劳恩大方的承认,他准备给自己立个明面的人设:强力圣教军战士。
神父的表情有震惊也有欣慰,他实在没料到,自己的一步闲棋,竟然能有如此收获。
哈姆法的脸上写满了惊叹:“呼吸法一天入门,这等天赋,放在教皇的火焰卫队里,也是顶级啊。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未来的火焰斗士演练一番?”
他说话客客气气的,语气真挚,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个驱魔牧师而高高在上。
花花轿子人人抬,克劳恩看了神父一眼,见到对方微微点头后说道:“我只是个刚刚入门的小战士,现在演练下,请各位不吝指正。”
他依照羊皮卷上的图形顺序,中规中矩的开始锻炼火焰吐息。
片刻之后,他的身上白气蒸腾。
哈姆法看到这个现象,冲老朋友点头:“没有错,正是呼吸法入门前期的征兆。恭喜呀!”
尼克脸上也泛起笑意:“全是他自己努力才有今天。”
哈姆法侧头问道:“这几天巡警队有传来那伙儿做下扎鲁多村惨案的邪教徒的踪迹吗?”
神父摇头:“痕迹消失在山里,巡警队都是些凡人,不敢留在山里过夜,我需要留守教堂,一直没有深入山中,线索估计早就断了。”
“你准备如何做,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真正的考验马上就要到来,莱茵市紧缺人手。”
尼克冷笑一声:“教会那么多的人手留在那里,缺人手?老朋友可不要诳我这个实在人。”
哈姆法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跟我来一下”,转身离开。
神父脸上神色微冷,过了几秒,才慢慢跟上去。
克劳恩演练了几遍呼吸法,见到两名牧师离开,就立定收功。
“两位好啊!”
他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萨瓦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马绍尔倒是微笑着回应了他的招呼。
他不以为意,这两个人终究是要走的,关系处的过得去就行,无法深交也无所谓。
克劳恩转过身,看向远处交谈的两个神父。
他能看到尼克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和怀疑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两人走向场地。
尼克的目光扫过三名圣教军战士,沉声说道:“今天,我将带领你们三人深入山区,追踪调查一个案件。晚上会在山里过夜,不管有没有什么发现,明天中午之前就会返回。”
“是”,三个战士齐声应答,声音洪亮有力。
神父满意的点头,向老朋友道:“哈姆法,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净牧师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笑容:“愿火焰之主护佑着你们。”
两人伸出手掌用力的拍在一起,尼克向着战士们下达了指示:“执行命令,野外战斗物资在教堂仓库,随我来。”
四人整齐穿戴上轻薄的皮甲,在马背上放上露营的物资,骑上大马出了教堂。众人沿着小路,向西北方向疾驰。
深秋时节,路上一片萧条。
杨树、梧桐树上只有稀疏的几片叶子还坚强地挂在树梢,野草枯黄,无力的匍匐在地。
极目远眺,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淡淡的悲戚之感。
马匹雄健,不消二十分钟,几人就到达了扎鲁多村。
克劳恩看到村头的空地上,有几堆灰烬。
走近细看,发现地面上有很多凌乱的灰色足迹,火堆余烬里面还有不少骨头没有烧透,从骨头的样子来看,分明是人骨。
他观察四周,发现村里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四方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冷风吹过耳畔的“呼呼”声。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神父,这里发生了什么,村民们为什么看不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