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诚也是无语了。
这老头能说会道,句句都占着理,若是放到三国里面,来个“舌战群儒”都没问题。
他一通叨叨的说,把事情翻了个个,变成是龙羽诚占了个大便宜似的。
龙羽诚心想:“事到如今,那也没法子,也有把柄在这几个人手中,受制于人啊!”
他下定了决心,狠狠心,扔个几十万两出去,把事摆平就算了事。
龙羽诚正想要开口,却被方如云抢先了一步,她竟也是一通叨叨的说道:“咱们不像皇帝那样狮子大开口,伸手就要个四百万两。
我们也不差钱,给多少彩礼,到头来还不是陪着嫁妆送回给你俩。
只是这彩礼就是面子,要多了,别人会说把女儿当做摇钱树;可是,要少了的话,人前人后有朋友问起,做家大人脸面无光嘛!
不如这样吧!你就一家给个两百万两做彩礼就行,只当做是替贤婿保管一段时间。”
听得这段似乎很合情合理的话,龙羽诚差点就背过气去。
心想:“一家两百万两?还认为要得不多?“陪着嫁妆送回”的这种鬼话,老子在现实世界见得多了。”
然而,让龙羽诚头疼的,就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中。
能一走了之吗?不能,因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能不答应吗?不敢,因为他们会在恰当的时候,把真象说出去。
能少给点吗?不行,因为男人要对老婆一视同仁,不可以偏心。
没想到啊!没想到!紧防夜防,却还是睁着眼睛往坑里跳。
一顿饭,外带出来时得了两个亲亲,就花去了四百万两银子。
这算是有史以来最贵的一顿晚餐。
长叹不已的龙羽诚回到尚武学院,已是天很晚了。
这一夜,某个男人简直是彻夜难眠。
天亮时,来了两个意料之中的女人。
挨了两“刀”的龙羽诚,也不在乎最后这一“刀”。
左右都得往坑里跳,拿出奋不顾身的勇气来,一个个给它填平,也就一片晴空万里。
到了五皇子的府邸,赛西莉雅这个洋妞竟敢来小试身手。
龙羽诚这两天心情本就不好,哪还会留情面,把这个洋妞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要不是五皇子及时阻止,恐怕就有人要躺在地上。
进了正厅,发现四皇子和郑皇后也在,龙羽诚当时就明白,这几个也是串通一气来讹人的。
往日怎么行礼,今天照旧如此。
他一点都不客气的找椅子就坐下。
茶来不喝,点心上桌,拿起就吃。
要是别的什么显贵如此没规没矩,郑皇后早就大发雷霆。
可这个人是金主啊!不能一概论之。
她只是皱了皱眉,并不生气。
而五皇子早就想把龙羽诚归为己用的人,自然是不去纠正此人的失礼之举。
他微笑不语,其心里藏有另一个目的。
四皇子豪爽,开口就说:“贤弟,久闻你武艺精湛,却是未得一见。
四哥我也是喜好武学,可又找不到年纪相仿的对手切磋一二,真是苦了我好些年。
这下好了,有了贤弟您,大可找个机会,四哥向您讨教几招如何?”
龙羽诚听了四皇子这番话,不由得暗想:“这四皇子也不笨啊!一下子就把关系拉得像亲哥们似的。
怪不得人常说,钱能通神,姥姥的!这钱还能将初次见面的人,上来攀亲戚呢!
也无所谓,大家都同一个姓,而且,过不了多久一样得喊“哥”。”
四皇子的夸赞虽不为过,但要是表现得自视甚高的样子,只会让别人产生厌恶之心。
“哎哟,四哥谬赞了!”
龙羽诚一种惊喜和不安,在这句话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接着,他又谦虚的说:“四哥的拳脚功夫至刚至猛,连那曹治坤老贼都败在您的手下,愚弟仰慕之至呀!
‘讨教’二字,岂不是折杀弟否?实不敢当,互相切磋倒是可以。”
这番话,正说到了四皇子的心坎里,他顿时心情大悦,不由得豪爽的喊道:“有芳!佳爱!快去拿酒来!我要跟羽诚贤弟畅饮几杯。”
以双花两姐妹的身份地位,往常自然不用去做这等事情。
而四皇子不让府中侍女去拿酒,其意思就是不把这两姐妹当外人。
也从侧面告知龙羽诚,他们兄弟俩的另一层关系很不一般。
龙羽诚也很明白,这哥俩肯定也猜出六皇子没有死,而且也会猜想是我龙羽诚搞的鬼。
所以,就需要一种明确的态度,更需要一种坚定的支持。
只要得到这两种答复,六皇子是死是活就无关紧要了。
而郑皇后在这里,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说出来,都是聊一点轻松和江湖趣闻的话题。
到得酒拿来的时候,郑皇后就以去园子散散心的理由,带着花有芳和花佳爱离开。
没有别人了,喝酒和谈话就放得开。
一直喝到中午,也一直谈到中午,彼此间自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当然,这种共识不是谋权篡位,而是像蓝北辰和龙帝那种的紧密关系。
至于,四百万两银票肯定是不能少给的。
这已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彩礼,而是一种担保,或者说是抵押。
然而,让龙羽诚始终想不明白的是:
五皇子少出门,与朝中的大臣关系不密切,也没有任何自己的资金来源,他从哪里来的金银供给双花两姐妹这一大帮人?
回到尚武学院,跟师父提起此事后,方才明白其中原由。
原来,五皇子的幕后金主竟然是周照晔。
也能理解,鉴宝阁里的宝物堪比皇宫里的一样多。
在整个星源帝国里,他可算是名符其实的首富。
要想一直保有这些财富,当然要选择后继的靠山。
周照晔看人确实准,押宝也押得对。
然而,他哪会知道,这一切都是龙帝在掌握之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龙帝这个“看”字确实用得好,在松紧有度的节奏当中,才保证了长鸿城那里的事情得以圆满达成。
如果是方如云和叶子轩等这些金主也卷入五皇子当中,龙帝估计就会采取手段。
考验一个人,不仅仅是以办事是否得力来看。
一个人办好了一件大事,到头来不升反降。
这时候,此人出现各种抱怨情绪,就可判断这样的人是难堪大用。
而一个人把钱财看得比命还重,这样的人在关键时刻,往往只会考虑自己,而不会考虑别人。
一个不顾及大局的人,自然是不值得信任和委以重任。
龙羽诚对仕途并不是很上心,之前喜欢,只不过是因为系统的原因。
不再依赖系统,或者说是系统不再理采自己,这个千户的官职,可有可无。
现在想起来,倒是歪打正着的经受住了龙帝的一次考验。
谁都喜欢钱,龙羽诚也不例外。
但在金钱和情义作出选择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而白居易的《后宫词》:
泪湿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是一首怨词,似乎过于偏激。
“冷酷无情”这个成语可以从另一方面来理解。
“无情”表现的是不分忠和奸,不分好与坏,任意残暴的杀戮。
“冷酷”则是一种立场,也是给与对手一种坚决的态度,它是有感情的,也是有满腔热血的。
一个合格的将帅,对敌人的无情,可以激发士兵的斗志。
而“冷酷”,可以对敌人如此,也可以对自己的手下如此。
对敌人是真的冷酷无情。
对手下的冷酷,表现的是一种威严,让将士们不敢违抗最高指挥者的命令。
龙帝要考验龙羽诚的,恰恰是他自己和蓝北辰之间这种情义。
它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而是近似于两个最亲密战友的相互扶持。
龙羽诚虽然还没达到这种层面,但能将如此巨大的财富拿出来,已是难能可贵。
可知,也是歪打正着的又经受住了龙帝一次考验。
既然,五皇子都能猜到六皇子没有死,龙帝自然也是想得到。
镇抚司指挥使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风无影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虽没有真凭实据确定是龙羽诚所为,但从尸体被烧的大概时间、从各种的蛛丝马迹、从长鸿城高手回到帝都的先后顺序,这三点已足以说明问题。
如果说龙羽诚杀了六皇子,这没有任何理由能站得住脚。
真要是那样的话,朱重五和朱重六的那番举动就显得多此一举。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龙帝不是冷血动物,他也有感情,也对这种处理方式作出一种默认。
龙羽诚的本意并非龙帝所想,可还是歪打正着的得到龙帝暗自赏识。
与其说龙羽诚计高一筹,倒不如说是这个小子狗屎运太好了。
这一夜,某个男人睡得很踏实。
所以,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他余下的银票就被人瓜分得剩下十万两。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留着十万两,作为日常的开销使用。
岂料,一道假传口谕,那十万两银票在光天化日之下,竟被五个女人大摇大摆的偷了去。
不可能有人敢来尚武学院偷东西,因此,这种“偷”是得到某人的许可。
师父当然不能去责怪的,龙羽诚只能拿小乌龟,也就是自己的师兄“静玄”来发发牢骚。
静玄骂不过师兄,一气之下就大打出手。
这次,师兄弟俩对打得更加激烈,直接把一间房子的屋顶弄出一个大洞。
蓝北辰从来不打徒弟,这次连训斥几句都没有,就一个要求——把屋顶给修回原貌。
屋顶一个大洞,把木板修好,就以中间一块木板为界线,一人一龟各铺屋瓦一半。
龙羽诚身轻如燕,提着两篓瓦片嗖的一下就上了屋顶。
静玄变身一次,把两篓瓦片拿到屋檐底下,再变身一次,也是身轻如烟上了屋顶。
可问题来了,静玄铺了几片瓦后,“嘭”的回复原貌,立刻呲溜呲溜从屋顶滑了下去。
反复几次后,静玄无法再变身,就没法子上得屋顶。
看见师兄那着急的样子,龙羽诚自是调侃:“中看不中用啊!”
静玄听了大恼:“臭师弟!你别得意!到时候我修成正果,要你好看!”
“啧啧啧……!师兄,我好怕怕哦!你有本事现在上得来,我就认输。”
“你下来!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上来!”
“你下来!”
“……”
来来回回喊着这三个字,龙羽诚“咦~”的一声,感觉跟看的某次相声一幕非常相像,不禁乐了起来。
静玄也觉得奇怪,遂问:“师弟,你傻笑什么?”
跟一个乌龟说是因为相声里的情节,它肯定是不懂,龙羽诚只是说:“都是同门,何必斗来斗去的。
这样吧!你有难处我帮你,我有难处你帮我,怎么样?”
静玄虽然不知道,相声里有同行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事情。
但他懂得,同门之间总是你讹我诈,衰败是必然,更甚者,有可能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所以,静玄答应得很爽快,也对这个师弟很是仰慕。
之所以仰慕,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师弟实力强,识大体。
就单以盖房子这一手绝活,静玄觉得自己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