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锡城分部基地。
    餐厅。
    李绫和白朴相对而坐。
    看着白朴因为精神疲惫而苍白的脸色，李绫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太拼命了，要劳逸结合才是。”
    白朴却笑得很愉快：“不。我在轮椅上的时间够久了。”
    白朴，非常珍惜自己能跑、能跳、能战斗的现状。别人也许把拼搏视为畏途，但白朴却是无比享受这一过程。
    事实上，这次如果不是李绫叫他，白朴还是会留在白骨地穴苦练。
    “绫姐，别的不用说了，有什么重要的事？”白朴问道。
    “我之前跟你说过，首长要见你。”李绫说道，“这位首长可不简单，他也是咱们神策军组织的坚定支持者。”
    白朴明白过来，点头说道：“什么时候？”
    一般见这种高级别的人物，都得准备一番，说不定还有提前预备好的问答口径，排练不知道多少遍。
    “首长特意说了，不用提前准备，就是今天。”李绫笑道，“吃完饭就跟我过去吧，这位首长也是觉醒强者出身，不在意繁文缛节。”
    ……
    一间办公室内，白朴见到了那位首长。他发现首长身上的气势沉雄，如同山岳一般厚重，显然实力已经达到了白朴不可测度的程度。
    “好，白朴。我姓聂。”
    聂首长面相很严肃，不过看到白朴却笑得很温和，显出很欣赏的样子。
    “首长好。”
    白朴规规矩矩地问好。
    “状元奖励领过了吧？抽到了什么好东西？”聂首长笑呵呵地说道，“放心，我替你保密。”
    白朴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地把那件【不朽之王的铁护腰】设为展览状态。
    “呦，运气不错！居然抽到了套装部件，还是挺有名的套装。”聂首长显然见多识广。
    “首长，我想卖掉这件套装，您知道有哪个势力想收购它吗？”白朴问道。
    李绫以手扶额，她没想到白朴这么大胆。
    “卖掉？”
    聂首长有些意外，“你舍得卖掉？套装部件的掉落几率是非常小的，可遇不可求啊。不朽之王套装，很适合坦克型觉醒者，可以穿到觉醒者毕业。”
    大概是觉醒者出身，聂首长的用词毫无官方辞令，很是通俗。
    白朴说了自己的考虑：“我没钱收购其他部件，估计短时间内也没这种好运气再爆出一件来。放在我手上，也就相当于一件金色装备。”
    聂首长笑道：“你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不过，愿意花大价钱收购不朽之王套装部件的势力，一般都是已经有不朽之王其他部件的。换成库存中没有这一套装的势力，未必肯花高价收取。”
    就跟白朴没有信心收集到其他套装部件一样，其他势力也不确定将来是否能收到，自然不愿意溢价。
    “那有哪个势力愿意花高价收购的？”
    聂首长神色忽然变得有点奇怪，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势力你也听过，就是超星联盟……他们已经获得了三个不朽之王的套装部件，一件是头盔，一件是上装铠甲。还有一件不清楚。”
    “超星联盟？”
    白朴无语了，超星联盟就是超能集团的核心组织，怎么可能花高价收购白朴的套装部件？
    就算是白朴，也不愿意把套装部件卖给超星联盟，对方有三件了，再获得一件就是四件套，能够开启非常强悍的套装效果！
    白朴可不希望资敌，万一灵界探索的时候，碰到一个身穿不朽之王四件套的敌人，并且这个敌人还是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那才叫人后悔莫及。
    “我建议你先不要急着卖。这种事我有经验，心急卖不出好价钱。”
    聂首长也没有替军方收购的意图，他摆手说道，“白朴，你如果愿意加入军队，成为职业军人，就不用为灵能点发愁了。说不定将来还能接我的班……”
    白朴知道这是一句戏言，苦笑摇头。
    聂首长说道：“我知道强者都不喜欢束缚。能够在灵界闯出一片天地的人，都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勇于打破常规的魄力，属于最自由的那类人，指望他们成为严守纪律，整齐划一的军人，本身就不相容。”
    李绫插口，对白朴说道：“所以首长才支持神策军，吸收民间觉醒者高手，弥补军方英雄职业不足的短板。”
    聂首长叹道：“即便如此，愿意为国家安全服务的英雄职业觉醒者仍然极少，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对觉醒者犯罪、外敌入侵的打击力度不够。”
    白朴道：“这跟我了解到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耳濡目染所知道的情况是，觉醒者在现实一般都会乖乖做人，毕竟放弃悠闲惬意的生活，改成被通缉，惶惶不可终日，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你以前了解到的，只是宣传造成的片面印象。”
    李绫接口说道，“事实上，觉醒者犯罪一直都存在。毕竟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这还涉及到世界知名度，恶名和美名，其实都是世界知名度的一种。某些行事作风偏向于邪恶的觉醒者，并不介意用平民的鲜血，来传扬自己的恶名，增加自己的世界知名度。”
    这一层面，白朴也考虑到了。他主要怀疑的是邪恶觉醒者的生存空间。
    “官方掌握的秘箭手部队、火枪手部队，面对单个觉醒者，应该有压倒性的优势吧。邪恶觉醒者哪里有生存的空间？”白朴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李绫道：“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交界地的存在。
    “你目前只去过一个亡骨山脉交界地，这座交界地是定期关闭的，主要用途是让觉醒者历练。但也有很多交界地，是长年保持开启，从不关闭的。”
    这样的交界地，往往会成为觉醒者交易资源的场所，属于法律管不到的灰色地带，说话管用的只有交界地的掌控者。
    觉醒者犯了罪，往某个大势力的交界地里面一躲，就能得到庇护。接下来不管是外逃，还是改换身份，都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不用担心官方的追捕。
    官方的觉醒者部队，肯定没办法大规模进入这种交界地的。
    “如果说，官方的觉醒者部队像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大锤，邪恶觉醒者像是躲在石头底下的毒虫。毒虫只要敢从石头下面爬出来，被逮到了，就会被大锤砸成肉酱。”
    聂首长用了个很形象的比喻，“可是，很多毒虫非常狡猾，它们躲藏在石头缝里，让官方有力无处使。抽冷子就出现，阴你一口，然后快速缩回角落，非常令人憎恶。”
    白朴道：“如果大锤分量足够强，能够连庇护毒虫的石头一起砸碎，想必这世界上的毒虫会少很多。”
    “是啊，可惜掣肘的力量有很多，砸碎石头的同时，大锤也会受到磨损甚至毁坏！”聂首长叹了口气，“失去了大锤的威慑，外界的毒虫猛兽，会趁虚而入的。”
    白朴微微点头。
    聂首长看着白朴：“所以，我们除了大锤，还需要灵活锋利的手术刀，从石头缝里把那些害虫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