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触什么人,得罪什么人,这便不牢你挂心了。”
纪尘却是不屑一笑,“而且,你我非亲非故,不要总是用这种长者的口吻与我说话,我觉得你没有资格。”
“念在凌云宗曾与我紫云门关系不错,才好言相劝罢了,听不听那是你的事。”
纪尘不语,只是与她对视,片刻后才再次一笑,“希望你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对赌就行,柳倾城,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所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长公主,失陪了。”
他转身,朝曲洛凝微微抱拳,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便是于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大步远去。
“这个废物,当真是狂妄又无知!”
“一个纨绔罢了,他以为自己是谁?竟敢这么与大师姐说话!”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场那几名紫云门的弟子都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显然亦知对赌之事,但却从来都没有将之放在心中。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这注定是一场胜者已定的对赌。
想要让凌云宗在十年之内超过紫云门?
这怎么可能?
莫说十年了,便是百年,也没有丝毫的可能!
“洛凝姐姐,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没有理会那几位弟子的言语,柳倾城将目光转向了曲洛凝,“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你怎么说也是楚国的长公主,论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的。”
显然,柳倾城这是在为曲洛凝做考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并不希望曲洛凝和纪尘这样一个纨绔有太多来往。
“我们是……是在丹师考核上认识的。”曲洛凝苦笑,方才她站在两人中间,只觉得有些进退两难,尴尬至极。
“丹师考核?”柳倾城闻言却是一怔。
很显然,她对纪尘的印象仍旧是停留在数个月前。
“你还不知道?”
曲洛凝也愣了一下,而后将纪尘通过了丹师联盟二品考核的事情简单说出。
这毕竟不是什么秘密了。
“二品炼丹师?”
果不其然,柳倾城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惊讶之色,目光转向林园的出口处,但纪尘的身影却早已远去,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这件事情,完完全全出乎了柳倾城的意料。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个从未能够让得自己正眼看待的纨绔少宗主,竟有一日,成为了一名二品炼丹师!
而且,纪尘才多大?
如此年纪,就有着二品炼丹师的造诣!
无疑,这绝对是值得让柳倾城感到震惊的一件事情。
“这段时间,楚国之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几乎皆与凌云宗有关,我本以为紫云门耳目遍布整个玄域,这些事情你都应该知道了才对。”曲洛凝开口。
在她看来,柳倾城不知道纪尘的蜕变,这才是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情。
只听得柳倾城道,“我近两个月一直都在闭关,不久前才刚刚出来,而且,以凌云宗的体量,还不足以让我紫云门进行太多的关注……”
“如今的纪尘,早已不是当初的纪尘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与你多说,但倾城妹妹若想查的话,以紫云门的能力,应该也能查得到。”
……
发生在这里的对话,纪尘明显不知。
此刻的他,来到了一处茶馆中坐了下来,打算在这里待上一夜的时间。
因为叶皇古迹开启,而今的圣城早已人满为患,城中的客驿都爆满了,很多人都是如纪尘这般,只能在城中的各处茶馆、酒楼内渡过。
圣城,又称不夜城。
因为人流量十分庞大,这里的茶馆与酒楼几乎是全天候开启,从不打烊。
而也是在林园相遇之后,柳倾城连夜便让人去查了最近这几个月时间里凌云宗所发生的事情。
当得知了所有事情之后,柳倾城自然是为之惊讶了起来。
天玄宗被除名,而今的凌云宗成为了楚国之内最强的宗派,纪尘参与丹师联盟的考核,成为了一名二品炼丹师。
这些事情,显然都出乎了柳倾城的意料。
最重要的是,她所得到的情报中,还特别标记出了几个疑点。
天玄宗的大长老宋安,以及执事长老白永年,这两位化灵境的高手,都疑似被纪尘所杀!
这才是最让得柳倾城感到惊讶的地方!
她实在想象不出,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纪尘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从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少宗主,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二品炼丹师不说,甚至还有着足以斩杀化灵境高手的实力!
“虽然你的变化的确让我感到惊讶,但即便如此,在我眼中,在紫云门的眼中,依旧不值一提。”
城中某处,将手中收集来的情报随便放在了桌上后,柳倾城目望窗外的天空,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以往的孤傲与自信之色。
……
转眼,三天时间就过去了。
这日一早,纪尘独自一人离开了圣城。
他一路南行,期间,有不少修士也是朝着同样的方向前进。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
终于,一片山谷之外,纪尘来到了这里。
放眼望去,此地如今早已是汇聚了大量的人影,根本数之不清,全然都是来自玄域各地的修士。
平日间难能一见的归墟境强者,而今也有着不少现身了出来。
而在这些归墟境强者的身后,站立着不少年轻的身影,这都是各大势力精挑细选之后,将要参与本次古迹之行的精锐子弟。
“这么多人么……”
纪尘有些惊讶,目光扫视全场,年轻人占据了大半,少说也有上万不止。
也便是说,这次叶皇古迹开启,将会有上万人进入其中。
不过,与叶皇古迹的浩瀚程度相比起来,即便是将万人放到其中,也几乎只能算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罢了。
据说,叶皇古迹辽阔之程度,万年以来,还从未有人真正将之完全探索。
这是圣人以大手段所开辟出来的特殊空间,自成一界,几乎没有边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