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流,她心里满是迷茫,因为这里不是她所熟知的世界,这里的人都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只是一觉睡醒来,一切都变了。
她身上披着宽大的斗篷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奇怪的女孩披着斗篷,里面背着背包而已,但......
“姐姐,我们这是在哪?”从女孩的右腰处传来了细微的声音,那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女孩听见后警惕地看向了周围,但大街上行走的绅士们并未注意到女孩的异常,这些人要么是骑着单车行驶在路面上,要么是走在宽敞的人行道上和自己的朋友交谈着。
“嘘,你现在不要说话,之后找到爸爸妈妈就行了。”女孩脑袋微微地侧向一旁说。
“嗯,我听姐姐的。”这句话说完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女孩沿着面前的河道向前走去,虽然是本该有着童趣的豆蔻年华,但女孩的机警却印证着她曾经遭遇过许多的欺扰,她记得自己本该是和父母在船上,或许沿着这条河道走过去可以找到海,然后再沿着海岸就能找到那艘停在海边的大船了。
女孩过于想当然,但是在这样的年纪有着这样的主见已经很难得了。
蒙蒙的天逐渐暗了,女孩双脚都快走出血泡了,但她依旧看不到海,或许,自己和弟弟被爸妈丢了......
女孩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她的鼻子开始变得酸酸的,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她放弃了继续跟着河道走的想法,开始向着身旁这些巨大建筑之中的黑街暗巷里走去。
“姐姐,我有些饿了。”
身侧又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女孩听见后这才感觉到了饥饿,自己和弟弟已经一整个下午没吃饭了,她又定了定神安慰道:“别急,一会儿就有的吃了。”
继续走在黑暗的巷子里,身侧传来了细碎的声音,一只手顺着斗篷的缝隙伸到了女孩的嘴边,那是一块被咬了一口的饼干,似乎是走了一下午女孩出了一身汗的原因,这块饼干也有些湿润了。
“你先吃吧,你吃着吃着我也就饱了。”女孩拒绝了自己弟弟的饼干,她继续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清楚可能没什么希望了,自己一直无谓地坚持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弟弟倚在自己身上休息,长时间行走下来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女孩走着走着迷路了,她又一次来到了河道旁。
走到河道旁下河的阶梯处看着面前浑浊冰冷的河水,女孩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投河自尽的冲动,可是这个想法刚刚生出来,身后就传来了脚步踢踏的声音。
女孩立刻回头,她看见的是一个长得很大很高的人提着一个空桶来到了这里,似乎是要来河道旁打水。
女孩缓缓地挪动身子让出了空间,但这个很大很高的人却看向了自己,对方真的很高,大概有三四个自己那么高,在夜色之中女孩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长什么样。
这个高大的男人憨憨地笑着,他俯下身看向了一直坐在阶梯上的女孩询问她为什么待在这里,可语言不通,双方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
女孩很警惕,但她感觉得到对方似乎是没有恶意的,自己的弟弟借着斗篷的缝隙也看到了对方,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说话。
她用手比划着试着交流,但对方似乎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只是一直坐在旁边憨憨地笑着,直到河面上的一阵寒风吹到了女孩单薄的身子让她和弟弟都打了一个冷颤后她也就不管了,笑就笑吧,反正自己也不认识对方。
可这一阵寒风吹过后,原本一直在自己身旁傻笑的高个子却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惊恐地大喊了一声,连放在一旁的空桶都不要了,直接捞起女孩跑了起来。
“你把我抓起来干什么!别碰我!”女孩死死抓住了刚刚开始呵斥,但她很快就看见了这个傻大个奔跑过后的街道上出现了什么。
一个被绳索绞住了脖颈的人被吊着悬在了街道上,明明该是被绞死了的人却张牙舞爪地向着奔跑的傻大个飞了过来,那吊着这个死人的绞索直直地伸向黑暗的天空什么也看不清。
出现的不仅仅是这些,身后河道里爬出了脸色青紫的人,周围的黑街暗巷里也逐渐出现了虚虚实实的声音,一盏盏的路灯亮了起来,但路灯下全都是吊死的人。
“哇!爸!妈!”女孩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同时用手捂住了自己弟弟的双眼,面前的一切都太过于惊骇,她此刻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傻大个一只手捞着自己跑了很远,不知道过了多久,傻大个停下来了,她带着姐弟两人跑进了一个大屋子里,房间的大门关闭,外面的死人们似乎进不来,只能在门上抓出一道道的痕迹。
傻大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这栋建筑很大,周围还有着七七八八的东西,整体布局比较杂乱,面前走来了一个看起来很健壮的年轻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身便服,也和摆脱街道的绅士一样带着绅士帽,他操着一口女孩听不懂的话语对傻大个说话,似乎是在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
傻大个咕隆着回答男人的问题,很快这个男人就将自己的目光对向了女孩:“?”
“”
“お元気ですか。”
女孩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不过她清楚这个穿得得体的男人是在询问自己,直到对方问出:“你还好吗?”女孩才点了点头。
“民国人啊,这样吧,要是方便的话你就暂时留在这里,我给你安排房间休息。”男人看起来很有礼貌。
女孩向对方致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个男人愣了一下,他看着这个穿着斗篷似乎带着什么东西的女孩:“我叫dnerzhao,国语名字叫赵胜,你呢。”
女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叫漠羽。”
赵胜帮女孩安排到了一处闲置的房间,很快就有一个戴着头巾妇人端来了一个澡盆,对方力气很大,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整桶的热水。
冷热水混合到合适的温度后这个妇人就在一旁等待着女孩脱下身上的斗篷。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女孩对着这个妇人说。
但这个妇人却像是听不懂漠羽的话一样,她张了张自己的嘴巴,舌头都不见了,里面空洞的一片,妇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漠羽沉默了,这时候赵胜走了进来,他似乎看出了漠羽的窘迫,对她说:“其实你不必要担心什么,我这个马戏团收留的都是身心方面有缺陷的人,大家在一起演戏剧去讨生活,没必要担心那么多。”
瞧见漠羽还是有些不相信赵胜叹了一口气,他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绅士帽,露出了脑袋上的巨大瘤子,看起来就像是第二个头长在了他的头上一样。
赵胜戴上帽子离开了,在看见门关好后漠羽脱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然后褪下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单独看来的话漠羽其实底子很好,身体莘嫩,在热水的冲洗下脸上的污尘洗净后面相也很好看,但可惜,她的身体和自己弟弟连在了一起,是个连体的畸形儿。
弟弟漠然只有上半身的身体,他的上半身斜着生长在姐姐的右腰侧,平常生活里只能依靠自己的姐姐行动,因此他自己的身体也长得很慢,很瘦弱,明明自己是和姐姐漠羽一样的年纪,但从外表看好像小了有四五岁的样子。
妇人看着也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嘴巴哦成了一个圈,随后又恢复了正常,马戏团里也有和面前姐弟相类似的情况,毕竟他们这个团队就是以猎奇出名的。
“姐姐,我们不找爸爸妈妈了吗?”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着身体,身侧的弟弟问道。
漠羽拿着在暖壶上烘干的毛巾擦净弟弟头发上的水滴缓缓地说:“至少要知道现在我们在哪里,之后去试着看看能不能让那个赵胜帮我们找一找吧。”
但姐弟两人只是刚刚安定了下来,外面就突然出现了骚动,漠羽赶忙穿好衣服披上斗篷出门看去,但看见的却是一片让人不由得恐怖的景象。
一个面色僵硬的人手拿着一根细长尖锐的钢钎直接插入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胸口之中,一个脑袋奇大无比的小孩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脑袋直接撞动了安置在大厅里的铜钟。
而原本带自己来到这里的傻大个此刻完全地站直了身体,整个大厅已经昏暗了起来,漠羽和漠然看向了大厅天花板想看清楚傻大个怎么了,但两人却看见了更为惊悚的画面。
一个个的活人倒挂在上面,他们的双脚都被缠住了,这些人的双手因为重力的原因全部下垂,一双双的手在半空之中摇曳着在向地面上的人招手,这些人面色发紫,双眼充血,甚至鼻孔处都已经溢出了点点的血迹,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脑袋上有着巨大的瘤子,就好像第二个大脑一样,而那个赵胜就被倒吊在其中。
原本关好的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了,外面的黑暗逐渐侵蚀了进来,只留下了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漠羽漠然姐弟。
在黑暗包围的最后一刻,漠羽看向了自己的身体,明明周围是黑暗的一片,但她的身下却出现了阴影,自己弟弟的眼中也出现了阴影,周围的黑暗之中伸出了大量的手,甚至头顶的手也在下垂落下。
“姐姐,怎么办?”漠然的眼中浮过一丝阴影,他害怕地缩在了姐姐的身下。
“我,我不知道......”漠羽跪在地上哭了出来,最后黑暗之中一堵红砖的大墙砸了下来,黑暗也彻底包围了这里。
......
一片漆黑,谁也看不清黑暗之中有着什么,不过很快就有了稀稀拉拉的鼓掌声,随后鼓掌声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
几个脑袋畸形的孩子将漆黑的幕布拉开,之前出现过的角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整齐地排成一排缓缓地鞠躬感谢在场观众的掌声。
在鞠躬谢场后来到‘畸形马戏团’观看表演的观众们逐渐离席了,整部剧并不是特别精彩,但其中的猎奇和诡异的氛围足以掩盖这些不值一提的缺点。
傻大个,几个身体畸形的孩童依旧在收拾着一个个的木偶,这些东西构成了刚刚剧场里出现最多的尸体和手,而妇人,漠羽漠然还有赵胜几人则在清点着这一次的出演又收获了多少的钱。
剧场里那诡异的氛围用普通人的手段根本就做不到,他们动用了一种很恐怖的东西,赵胜称之为‘灵异’他们身上拥有着灵异,也就是说驾驭着厉鬼,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敢有什么造次,借着‘畸形马戏团’这层皮行走在外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有更强,更恐怖的人也同样身负着灵异,没奈何,赵胜最后得出的决策是躲在普通人身后自保。
这次的剧情由漠羽漠然两人编写的,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正是漠羽姐弟来到马戏团的那天夜晚,不过赵胜只能确认后半段是真实的,他也同样驾驭着灵异,却近乎探查不了剧情里发生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赵胜只能感觉到一团迷雾,因此漠羽漠然的来历对畸形马戏团来说也同样是一团迷雾,即便他们现在在生活上是近乎等同于家人的存在。
赵胜也只能确认漠羽漠然姐弟确实是来自民国,因为他们两个真的只会说国语。
“行了,这一次赚的钱够多,估计未来三四个月都不用愁了,小东的病不能拖了,得赶紧去带来看医生。”赵胜合好账本说道。
“你说要预测探查那天晚上为什么我们会驾驭厉鬼,这一次你通过演戏感知到了什么?”一旁面无表情的漠然问道。
赵胜摇摇头:“感知不到,唯一的可能是那天夜里黑暗的灵异比我的灵异强太多了,我的灵异完全被压制。”
“不过倒也不是真的没什么收获。”赵胜换了一个话题,他随手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收音机:“这玩意是用我的灵异制造出来的,虽然不及我,但却能回放在过去收音机所处的位置发出来的声音。”
他说着旋动了收音机上的旋钮,一阵嘈杂的声音从收音机里播放了出来,里面发出的声音正是之前演戏时的声响。
漠羽伸手将面前的收音机关闭:“这东西也做不到啊,你造出这玩意来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或许未来用得上呢?”赵胜呵呵一笑。
漠羽没再回答,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赵胜突然说:“你不想去找你的父母了吗?虽然动用灵异的话就是在耗费我们自己剩余的生命,但凭我们现在的财力想找到你的父母并不是难事,不在美国的话就很大可能是在大陆彼岸的民国了。”
“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了,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我们这些身负厉鬼的人行走在外风险都很大,或许我父母忘了我们也好,让他们忘记我们再生一个健康的吧。”漠然回答道。
姐弟俩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身负灵异驾驭了厉鬼,但他们的身体依旧在正常人的范畴内,依旧需要吃饭睡觉。
马戏团内逐渐安定了下来。
漠羽褪下衣衫,白嫩的身体躺在柔软的羊绒大床上,姐弟两个都睁着眼睛并未睡着,漠羽心里清楚,她和弟弟也都只是在和那个赵胜在演戏罢了,自己隐瞒了来历,而赵胜则隐瞒了更多。
对方绝对早在那天夜里之前就成为了驭鬼者,他才是那个一直躲在普通人身后的那个人,只是漠羽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赵胜知道很多的东西,哪里演戏赚的钱多,哪里能够躲避那些驭鬼者的争端,哪里能躲避那些恐怖的厉鬼......
对方知道得越多漠羽就越警惕,弟弟漠然也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在那天夜里之后姐弟两人再也没有说过有关于过去的事情,甚至不对未来有过什么展望,只关注于现在。
姐弟俩也越来越沉默,漠羽漠然时常用眼神交流着意见。
有时候,言语不过是沉默之间的逗号,沉默才是他们的言语,言语之间停顿的意义才是最大的。
在一片黑暗之中,姐弟俩再次对视,姐弟俩的眼眸与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照应。
漠然:‘现在怎么办,一直待在这里吗?’
漠羽:‘他一定有所图谋,我们也活不长了,远离他。’
漠然:‘去哪?’
漠羽:‘回到民国。’
漠然:‘回家吗?’
漠羽:‘对,回家。’
漠然:‘他会跟着我们。’
漠羽:‘我们进入到那片黑暗之中,有些地方可以进去,在那种黑暗里他感知不到。’
漠然:‘会死的。’
漠羽:‘你怕死吗?’
漠然的干瘦的手在被窝里握住了漠羽白嫩的手:‘只要和姐姐在一起,我不怕。’
漠羽在弟弟的手上轻轻哈了一口气:‘只要和弟弟在一起,我也不怕。’
他们逐渐被灵异侵蚀失去了情感,但因为年龄的原因心中的想法依旧单纯,此刻,漠羽,漠然刚刚十六岁。
谁也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漠羽和自己弟弟进入到了黑暗之中,至于有没有回家,赵胜也不知道。
七年,十五年,或者更多年后......
墙壁和纸上写着:
我叫楚南,是一个进步学生,原本我应该活在1937年7月,梦想是和自己的同窗拯救逐渐被蚕食的祖国。
时间似乎太过于久远又太过于清晰,日?本?人在北平卢沟桥附近发动了袭击,他们用着所谓军?事?演?练的由头,最后向宛平/城发起了炮击。
随后我们知道了消息,和同窗一起在大街上参加一场游?行?示?威?的活动......
后来有人镇?压?了游行,我们四散而逃,我和一部分的人躲到了酒店之中,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清楚自己醒来之后来到了一处房间,701号房间。
我走出了房间,这里的一切都很破旧,有着一股死人的味道......
我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别的人,其中和我比较相熟的是一个女人,她叫香兰,穿着一身旗袍,是和我一起在同一批里进来的。
这里很诡异,里面发生的事情颠覆了我们曾经的认知,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在这个城市里遭遇到了厉鬼!
厉鬼似乎就是人死后的样子,或许我们人死后就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都得不到答案,但我知道我要离开这里,我并不属于这里!
不管怎么样,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我们清楚自己被困在这里很久了。
“阿南,快跑!”香兰喊道。
我看见香兰直接被斩首,她那漂亮的脑袋飞了出去,掉在台阶上。
我慌乱地逃跑了,这里的房间号是乱的,也许300号房间旁边是541号房间,56号房间旁边是112号房间,这个诡异的地方只有一层,但却有着近乎无数的房间,和无数个十字路口。
我跑了很久,直到我被什么东西给拖住了,我的身体在腐烂,没办法,只能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信息,因为我知道自己死后能复活,因此这些东西我都得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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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根全,是一个农民,就是个耕地的,我被困在了这里,很不巧,我在这里知道了世界上真的有鬼,不过在之后的一些经历之中我见到了几个同样被困在这里的人。
从他们留下来的信息之中得知原来我们死后能够复活,这真的是一个奇迹,也代表着我真的有机会离开这里,或许我还能见到自己的孙儿。
这会儿他应该上初中了吧?
这段时间的经历下来我成功得到了很多的情报,还有许许多多的房间里走廊之中游走着的厉鬼。
这其中有几只厉鬼需要特别关注一下,一个长得十分畸形的厉鬼正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或许我们能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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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朱见,我知道自己来到了一处恐怖的地方,我被困住了,不过这其中还有着别人,其中一个女人就是叫香兰,不得不说,她长得真的得劲啊。
既然清楚我们这些被困在了这里还能不断地复活,那就意味着我们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来试着离开这里。
厉鬼过于恐怖,这些厉鬼几乎就是杀不死的,但经过不断的观察我们发现每只厉鬼都有着自己的杀人规律,如果不触发的话我们大可以安然无恙地走过去,一个叫董玉兰的女人发现了不少新的东西。
厉鬼之间也会触发那所谓的杀人规律,而且不仅仅是这样,厉鬼之间会存在彼此融合的情况,或许我们也能做到和这些厉鬼合在一起?
或许驾驭厉鬼之后我们就能对抗那些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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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董玉兰,这点你应该在别的地方看到类似的话了,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点的是,这里不仅仅只有我们!
还有人藏在深处没有露面,虽然他藏得很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蛛丝马迹。
对的,原本我们有十个人!有些因为特殊的灵异彻底死了,但我察觉到还有人活着,他藏起来了,他在我身后!
他消失了。
其余露面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我们在合谋计划着什么,但我不知道,我当时死去了,没来得及记录下来,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虽然不清楚到底要做什么,但我很快发现周围房间里甚至没有厉鬼了!这很不对劲,因为有些厉鬼是不会离开房间的,这其中绝对发生了很多的变故。
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该做什么,越往深处去厉鬼越密集,同时我发现这些厉鬼身上都有着相同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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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看见这个记号没有?没错,这个记号只有你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个行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错误!你必须制止,把这片灵异的地方搞得完全没有好处,我们应该找到那个可以出去的门!
对的,虽然我们可以不断地复活找到新的办法,但这个行动完全就是在给自己增加难度,在厉鬼之中活下来已经是奢望了,这样做的话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十号房间!十号房间留着我们曾经的一切,我们失去的一切终将归来!
去最初的那个房间,我知道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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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之看完了这些记录,他没有说话,高大的身体坐在椅子上了似乎连椅子都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长久以来的独处让他沉默寡言。
这些人有能力,但不多,长久以来的不断重复也没能改变他们多少,寄希望于厉鬼身上本就是最大的失败。
就是这一次有点出乎意外,居然需要自己来收尾。
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他每走出一步都好像带着沉重的压力,经过的地方就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一样。
走过的地方都陷入了一片黑暗,身上的黑影覆盖了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似乎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漆黑的一片。
厉鬼拦在了他必经的路上,但还未靠近就有了一股看不见的压力逼退了厉鬼。
一只畸形的厉鬼站在他面前,站在屏风后面,这只厉鬼是唯一一只没有被他自身压力逼退的,矮小的身影冷漠地看向了他。
周围所有的厉鬼都冷漠地看向了他。
厉鬼袭击了自己,是针对意识方面的必死灵异,但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一阵模糊的钢琴声化解了那恐怖的攻击。
手中轻轻握着的柴刀开始颤抖,李庆之举起手中老旧钝刃已经卷边了的柴刀。
他的手心出现了血迹,但不仅仅是他的手心,身后黑暗的一切,出现了大量的血手印,爬动在墙壁,地板,天花板上,这些血手印很快如同贴画一般出现在了别处,出现在了大量厉鬼手上。
不仅仅是厉鬼手上,zs市市区,许许多多的人手上出现了血手印。
李庆之手上的血开始覆盖在柴刀上,很快那出现的无数的血手印手中也出现了一把破旧柴刀的样子。
他的眼中出现了一道虚影,媒介触发,手一落下,面前畸形的厉鬼被从中心砍成两半,其余厉鬼手中的血手印也朝着这道畸形的身影砍下。
他赋予了其余血手印柴刀的灵异,无数的人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朝着市中心,朝着这只畸形的厉鬼,手中的血手印控制着他们的手一起落,厉鬼们手中拿着血手印形成的柴刀砍向了不知不觉间被围到了中心的畸形厉鬼身上。
这些厉鬼使用了柴刀同样需要承担代价,厉鬼们将自己的身体砍成了两半而李庆之自己也只砍了一刀,代价在他身上几乎不存在。
他不需要寻找媒介,他能赋予媒介,任凭厉鬼藏得再深也没有用!
而在zs市,这一刻,大量朝着市中心手上有血手印的人手起落之后整个人直接被某种东西从中间劈开成了两半!
大量血淋淋的半边尸体横着竖着落在了地面上,如同一处血肉屠宰场。
可这并不是一瞬间的事情,有些人依旧保持着姿势没有动,他们紧跟在第一批被离奇分尸的人们后面。
周围厉鬼已经承担了使用柴刀的代价,原来的部位已经被切开,再不能承受了,但面前畸形的厉鬼就不一样了,这只厉鬼承受了在场所有厉鬼在内的无数刀,厉鬼的身体在复原,可还没完全恢复新的一刀又增添了上来。
无数重叠的一刀砍开了厉鬼的身体,砍开了灵异,砍开了媒介,但没有结束,这只厉鬼每每想合上去还在媒介之中的一刀就彻底分开这只畸形的厉鬼,被分开了的厉鬼相互看向了对方。
李庆之没再停留在这里了,他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那些人的谋算彻底落空,而这里将会逐渐恢复成原样。
他高大的身体坐在一处房间的椅子上,他在等人。
很快走廊外有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一声公交车的笛声似乎将他唤醒,门开了,一个比他要年轻一些的面孔走了进来:“那只厉鬼我就带走了。”
李庆之没有说话。
这个老人刚想走,但李庆之的柴刀拦住了他的去路:“你想拿这只厉鬼干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有一个地方需要它,偏偏这里有它,仅此而已。”老人缓缓地说着。
“秦,我还能做什么?”
这是他最后一次说话。
“准备后事吧李庆之,你都已经比我还要老了,你知道的,我不能说。”被唤作秦的老人说完后就离开了,而那只被李庆之劈开的厉鬼正好就在车上。
门外,很突兀地停在走廊之中的公交车发动了,昏黄的车灯点亮,撞翻了倒地未起的厉鬼,这辆离奇出现的公交车就如同穿模一样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