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爹娘来京
李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些想岔了。
苏轼最开始邀请他来参加诗会，是想让他借此扬名。
李安对这个不是很感冒，之所以愿意过来，其实是为了在海文仁面前表现表现。
然而他刚刚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跟苏轼去海家拜访海文仁，已经得到了海文仁的欣赏。
诗会上好像没有必要出风头的必要了。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来参加诗会的身份都不简单，若是他把所有人的风头都压过去了，难免有心胸狭隘之人会心里不爽，因此背后诋毁他。
见苏辙开口，苏轼虽然觉得为李安可惜，却没有再说什么。
几次接触下来，他才慢慢对李安有所改观，却算不上亲近。
刘氏看到儿子脸色苍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快步上前，关心道：“阿牛，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看大夫了么？”
“兄长慎言！”苏辙脸色一变看了看四周。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嘶哑了。
苏辙最开始对李安其实没什么好感。
“不是，这是海学士临摹书写的。”苏辙说道。
“兄长这个提议甚好，一直听闻汴京上元节时，满城都会挂上花灯，宛如不夜城一般。惊仙楼上观景仅此樊楼和大相国寺的佛塔，既然来了，是该好好欣赏一番。”苏辙笑道。
“子瞻兄，咱们是上来赏景的，不聊这些扫兴的。咱们去外面露台赏景吧。”
李安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拍门声和呼喊声。
他随便拿出一首来，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见李安拒绝借这种方式扬名，对李安高看了几分。
都说长兄如父，一般都是弟弟听哥哥的，即便兄弟不合，在外面也很少会反驳自家兄长。
说完不给苏轼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往边上的门走去。
但是这一点在苏家兄弟身上却反了过来，苏轼这个哥哥，反而更听弟弟的话。
在李安看来，已经完全没必要了。
齐衡不知道是感受到李安的目光，还是正好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范文正公可惜了。”苏轼感叹道。
可惜的是惊仙楼靠近外城城墙，看不清楚内城景象。
但让他过来当面挑衅，他的性子又做不出来。
苏轼替范文正公鸣不平，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麻烦就大了。
……
放眼望去，就见汴京街上人头攒动，灯火通明，俨然一幅海晏河清的盛世图景。
李安知道应该是昨夜在惊仙楼赏景的时候，受了凉。
说实话对于齐衡的人品他还是佩服的。
“小公爷这首词意境优美，让人观之就能感受到上元节的热闹，着实令人佩服。”
海棠说道：“公子，老爷和夫人来了！”
等诗会结束，四人结伴又逛了逛，感受了一下上元节的烟火气，才各自归家。
刘氏刚走到院门口，正好听到李安的声音。
穿过门，来到露台，一阵冷风拂过，让李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时参加诗会的人大多数都在底下忙着作诗词结交朋友，来五楼的人并不多。
倒不是李安自大，毕竟能流传后世，又被他背下来的诗词，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强打起精神，开口道：“什么事？”
当初新政可是官家提起的，后来也是官家背刺了改革派。
在场的人中，即便是有词仙之称的苏轼，如今在诗词上的造诣都不高。
李安四处打量，看到左边墙壁上书写的两行字，惊讶道：“这是范文正公所留？”
“常听人说齐小公爷文采斐然，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首词，今日怕是无人能比了。”
苏轼笑道：“子谦，你不是早有准备么，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谦虚的时候。”
因此对于齐衡这种挑衅他并不在意。
李安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子瞻兄，我是有所准备，不过在诗词上并不擅长，今日这里聚集的可是整个汴京的英杰，刚刚闻他们所做诗词，我可是自愧不如，还是不献丑了。”
因为激动，她都没注意到李安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李安几人看了过去，就见齐衡被一群人围着称赞，正在拱手道谢。
李安闻言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海棠说的应该是他父母。
在他看来李安和苏轼在青楼认识的那些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没什么区别。
“公子，公子！”
前文说过，惊仙楼外观像塔，因此越上面的楼层越小。
于是四人结伴，往楼上走去。
只有零零散散的七八个人站在墙边欣赏墙上的诗词，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李安几人，就收回了视线。
回过神来，李安连忙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打开门，问道：“我爹娘怎么来了？人呢？”
李安和盛长柏也觉着在这坐着闲聊有些无聊，自然不会拒绝。
李安看着走进来的父母和石林父子，惊喜道：“爹娘，师傅！”
毕竟声名累人。
李安暗自摇头，并没有在意。
醒过来就感觉浑身无力，脑袋昏沉。
齐衡见李安不接招，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整個五楼还没二楼一半大，十分空旷，没有任何装饰。
正对进门的墙壁上，雕刻了几首词。
“怎么，我和你爹还不能？来了？这都快中午了，竟然还在睡。”
墙壁上写的并不是诗词，而是范文正公《岳阳楼记》中，名传千古的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诗会一直进行到深夜，李安四人则是在楼上赏景，并没有参与。
另一边则是城外，一片黑暗，宛如两个世界一般。
苏轼不认识齐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有些索然无味道：“既然子谦不打算作诗，咱们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不如顶楼看看风景如何？”
苏轼还想再劝，苏辙却看出了几分李安的心思。
于是出声道：“兄长，子谦或许有他的考量，你就别再劝了。”
苏轼对苏辙的小心，有些不以为然，还想反驳，被李安给阻止了。
就在这时，一阵叫好称赞声传了过来。
换成是他有齐衡的家世，要是有人跟他抢女人，早就利用家世收拾对方了。
李安被刘氏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感受到刘氏语气中的担忧，李安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娘，我没事，就是昨夜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