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药菀的一声呢喃,立时便吸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她们看着那不远处的漆黑身影,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药菀倒是不怎么紧张,眼下妖火空间将要打开,但凡魂殿的人稍微带点脑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掐起来。
而与此同时,魂殿众人自然也是旋即注意到了萧炎一行人的存在。
“果真是来了?”
魂殿殿主后者似也是有所察觉,缓缓偏过头,古井无波的眼眸之中,黯淡无光,面对萧炎那略带一丝敌视的目光,他全然不在意,只是在注意到了消炎如今的修为已然达到了三星斗圣之时,方才让他的眉目之间涌现出一丝难得的波动来。
“萧族灭亡千年,却不曾想,千年光景居然还能让几条漏网之鱼中出现了此等人物——”
“假以时日,此子或许会是另外一个萧玄。”
“能够让殿主有如此评价之人,当真稀奇。”
身旁那一道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话的人影忽得接上了魂殿殿主的话题,语气之中带上了莫名的几分意味来。
“少族长客气了。”
魂殿殿主淡淡一笑,未置可否,只道:“此番少族长前来,自是能够旗开得胜。”
“那可不好说……”
在魂殿殿主的注视下,那道人影缓缓抬头,光芒照射在其脸庞上,露出了一张约莫三十左右的脸庞,脸庞略显年轻,但脸上却是并没有丝毫的表情,无喜无悲,让得人有一种此人似乎五官表情都已经僵化的感觉,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此人的一对眼睛。
其双眼呈黑色,而且是一种极度纯粹的黑色,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眼白,有的,就是一团如同墨般的漆黑,远远看去,仿若两颗黑色珠体被强行镶入了眼眶之中一般,被那对双眼注视着,一股寒意,便是自心头油然而生。
自是与药菀曾经在生灵庆典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真正的魂族少族长,魂风。
虽然魂族之中对于少族长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只有两人,但魂玉对于魂风来说也其实不过更像是个挑战者,魂风才是能够坐在少族长之位上不动如山的那人。
像是魂玉,虽然在魂族年轻一辈之中仅仅只是被魂风横压一头,因为失去了菩提古树突破斗圣的机会,直到近一年时间方才突破一星斗圣,可以说是与魂风之间的已然越来越大了。
而魂族,可以容许强者和成功者的存在,去唯不允许弱者与失败者的存在。
菩提古树此番失败,虽然很明显并不是魂玉的责任而造成是的,但是没能带回菩提子也的确是他的责任,虽然此后的时间里他几乎耗费了一切的精力与资源让自己成功成为斗圣,但是少族长之位也注定是无望了。
而魂风自然也不会在乎一个挑战自己的失败者会怎么样的。
他甚至于连正眼看魂玉一眼都都不屑于去做。
而足够让他在意的存在,如今也就在他的面前。
“这萧族孑遗,便是她所选中的男人?”
魂风下意识地呢喃了一声,那双漆黑如墨,却不见一点眼白的眸子注视着萧炎,比起萧炎给魂殿造成的诸多麻烦更加让魂风为之在意的,其实还是来自于萧炎身畔的她。
“还以为如她一般的女人,定是眼高于顶,如今看来,眼光倒是也不算差……嗬。”魂风睥睨注视着萧炎身畔的药菀,那原本自始至终都如同僵尸一般冰冷生硬的脸上如今也浮动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波澜。
“异火缠身又如何?未见得分晓又如何得知?”
“呵呵,那是自然,少族长虽然仅仅只是二星斗圣后期,但就算是我,恐怕都无法战而胜之,要杀那区区二星斗圣初期的萧炎,倒是手到擒来的事,看来日后这魂族族长之位,应该是非少族长莫属了。”
一旁自始至终未曾说话的魂殿副殿主笑眯眯地说道。
闻言,魂风唇角微微一弯,却是看向了一旁的魂殿殿主,道:“说这话,可是还要看殿主的意思。”
“少族长倒是想得太多了,族长有通天彻地之力,掌控魂族上千年,依旧未露疲态,说这些,太早了。”
此言一出,也是让得身旁的魂族副殿主转眼间便陷入了一种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而魂风心中的那几份从容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妄议族长,方才哪一族都是不容存在的重罪,而在魂族,这等情况甚至于更甚,若是不慎走漏什么风声,小则有惩,大则连命都保不住。
便是魂风依然成为魂族的少族长,但一字之差却依然是天差地别,魂风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二星斗圣,哪怕是二星斗圣,放在魂族之中,其实也不是怎么稀缺这等战斗力。
不再谈论这等危险的话题,魂风的目光旋即投向了萧炎身畔的那一道身着天青长裙的倩影。
“……”
感受到了魂风的目光,药菀毫不在意,却是立刻吸引到了萧炎的注意。
魂风眼球微微转动,便对上了萧炎的眼神,忽然间,魂风便察觉到了一丝刺痛感旋即而来,逼迫着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嗯?”
魂殿殿主自然也注意到了什么,一道灵魂之力赫然激发,阻断了萧炎的灵魂之力,随即冷哼了一声。
“此等人物,绝不容放过。”
魂殿殿主注视着萧炎,目光淡漠。
说着,魂殿殿主的注意力也随之从萧炎的身上转移到了药菀的身上。
“至于那药族之女……妖孽非常,心性坚韧,也不是个凡夫俗子,魂虚子的计划,还是早日提上日程比较好。”
听得魂殿殿主对萧炎评价如此高,那副殿主张了张嘴,旋即看向,干笑道:“那小子再强,也强不过少族长,就算萧炎是下一个萧玄,但萧玄的下场,可并不好——”
“嗬——”
对于魂殿副殿主那只会在这个时候讲奉承话是魂殿殿主鼻间传出一道说不清意味的笑声,旋即缓缓摇头,轻声道:“这可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