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起惨案的受害者是一位单身母亲与她的孩子,两人是被利器挥砍致死,尸体被砍成几截。
在对应的照片中,杨逍看到了这对母子的尸体,死状惨不忍睹,约莫6,7岁的孩子被横着剁开,一共三刀,分别是脖子,腹部,还有小腿膝盖上一点。
可怕的是尸体又被细致的拼凑回去,在床上组成了完整的人形,而孩子被血污染红的脸上却相当平静,就好似睡着了一样。
另一张是男孩的母亲,她只中了一刀,可这一刀居然将这位可怜的女人竖着劈开,狰狞的裂痕贯穿整具尸体,从头到脚。
和男孩一样,女人两半的尸体也被重新组合好,躺在床上。
将一名成年人竖着一刀劈开需要多大的力量,杨逍很难想象,他甚至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凶器能留下如此狰狞的伤口。
在杨逍的想象中这应该是一柄或许不那么锋利,但有相当分量的武器,不是挥舞着劈砍,而是双手握住抡起来使用。
应该类似消防斧,但体积至少要比杨逍所见过的最大号的消防斧还要大三倍。
能挥舞起这样厚重的武器杀戮,凶手一定不是人,杨逍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不久前见到的那只鬼,那个浑身黑漆漆,隐藏在黑暗中的大家伙,这把夸张的武器简直就像是为它量身打造的。
接下来的几起案件一件比一件惊悚,有受害者被不知名的重物砸碎了头颅,还有人半边身子都被碾碎。
这些人的尸体最后全被放回了床上,在一张现场照片中,杨逍甚至没辨认出那是一个人,更像是一滩堆成人形的烂肉。
“这座公寓位于苏北省青凤市的周边地带,与我们这里不算很远,但多是山路,不太好走,最便捷的方式就是直接开车过去。”诸葛智杰在电脑上调出地图,同时给出建议。
“要多久?”
“现在出发的话,大概要明天中午前后能到。”
事不宜迟,杨逍拿好手中的资料,就打算赶过去,可被大熊几人拦住了,“队长,你稍等片刻,署长他们马上就到。”
“署长也来了?”杨逍不禁感慨公署内领导对自己的重视,心中洋溢起一股暖流。
可很快,杨逍就知道自己错了,纳兰署长带着西门秀快速走进门,并当众宣布一件事,公署接到线报,说最近有一股邪修潜伏进入了榕城,可能要有大动作,所有调查队成员都要严阵以待。
“杨逍,你去忙你的,贝贝你留下,暂时顶替杨逍的工作,大熊,余殊,诸葛智杰,你们这些骨干成员都要坚守岗位,西门秀,你例外,伱陪杨逍一同去。”
闻言西门秀不乐意了,“署长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我的业务能力有偏见?”
看着杨逍,纳兰署长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近人情,最后做出让步,“诸葛智杰,你也一同去吧,带上装备,如果有情况发生立刻与署里沟通。”
“署长,我开枪那件事”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纳兰朔摆手打断,不耐烦道:“这点屁事不要说了,杨逍,兵贵神速,你这就动身吧,我已经给驻守在当地的巡防公署发去了消息,他们会为你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
“多谢署长!”
“保护自己,万事小心。”
等诸葛智杰带齐了设备,三人一同来到地下停车场,此刻已经有一辆准备好的灰色越野车停在电梯外。
“智杰,要不你还是留下吧,西门秀开车送我去就可以了,你留下来对贝贝他们更有用。”杨逍劝道。
诸葛智杰固执地摇摇头,“还是一起去吧,邪修什么时候都能抓,可我们只有你一个队长。”
等三人都上车后,坐在驾驶位的西门秀带上遮光墨镜,握住方向盘,“兄弟们,坐稳喽!”
一路上大都是山路,路况不佳,再加上对路线不熟悉,西门秀也不敢开快,等到了青凤市,已经是下午1点钟了。
坦白讲,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耽误时间,除了在休息站短暂休息吃了個饭外,一直都在赶路。
青凤市巡防公署负责与杨逍对接的是个女人,姓孟,约莫30岁上下,短发,配上一身制服显得非常干练。
“杨队长,我们已经收到你们传来的消息,这间东洲公寓是我们这里有名的鬼楼,废弃好多年了。”
“你们也懂,资料上有些内容不方便写上去,其实其实这间公寓比你们想象的还要邪门,10年前我们署长组织了一支调查队准备清理公寓内的灵异事件,结果出现了意外,导致包括一名副队长在内的三名调查员失踪,从那之后,我们就彻底封锁了那间公寓。”
没有贸然前去冒险的打算,杨逍打算先了解清楚情况,“孟干事,能找到了解东洲公寓的人吗,最好是在里面生活过的亲历者。”
这间公寓很大,杨逍不信所有曾居住在里面的人都被恶鬼害死了,这不现实。
女人显然也已经做过这方面的功课了,点了点头,“有一个,他叫农发义,30年前曾经为东洲公寓的住户送过一段时间报纸,有一场惨案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此人现在还活着,就居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乡下,开车的话大概半小时。”
“多谢,麻烦你把
女人写下
按照女人的指引,三人通过电子导航,终于找到了农发义的住处,是几间连在一起的砖瓦房,带围墙的那种。
这里不止农发义一家,而是一共有4,5家,房子西边与北边是一大片收割后的荒地,看得出来,这里的人都依靠务农为生。
下车后杨逍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怎么好,阴沉沉的,看起来不久后就有一场雨。
带着西门秀和诸葛智杰,杨逍三人踩在黄土路上,朝最西边的,也是距离他们最近的那间砖瓦房走去。
那里是农发义的家。
还没等走近,院子的小铁门就被“吱嘎——”一声推开,一个抱着木盆,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脚下还踩着一双掉色很严重的塑料拖鞋。
见到杨逍三人,中年女人上下打量片刻,才操着浓厚的乡音开口问:“你们几个是县里派下来的领导不?”
“大姐,不是什么领导,就是想来问农发义大哥一些事,他在家不?”杨逍语气亲切又随和。
“在,你们直接进去好了。”女人头也不回,又向前走了几步,接着将一盆脏水全都泼在了路边的浅沟里。
“干啥啥不行,话说的越客气越没憋好屁。”女人小声嘟囔着,像是很不待见县里下来的人,而这些话刚好都被杨逍三人听到了。
推开已经生锈的铁门,眼前是一间小院子,就和寻常农家一样,靠近门的地方有一个木头搭建的狗窝,里面没有狗,想来是跑出去玩了。
在院子另一侧的地面上铺着几大块的厚塑料布,上面铺着厚厚一层掰下来的玉米粒,金黄金黄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晾晒的,像是萝卜干一类的条状物,这些东西足足占据了半个院子。
在看到这些东西的同时,杨逍眉头一皱,可下一秒,就有一阵干咳声传来,循声望去,在院子靠近砖瓦房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之前因为院子里扯了晾衣绳,上面挂着的衣服遮挡了视线,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角落中的老人。
老人靠在躺椅上,像是身体不怎么好,腰部以下盖着一大块脏兮兮的毛绒毯子。
在老人右手边,靠墙的地方,还立着一副木头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