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被按压在地上的韩忠实缓缓抬起头来,他对面前这个家伙所说的话半信半疑。
认真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执拗的摇头道:“就算我知道雇主的信息,也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早就摸排过了,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信任。”
焦大将军很是无语,他内心的怒火正无处发泄,此时瞬间又起了杀心。
只犹豫了片刻,他便挥手吩咐侍卫道:“这家伙就是个傻子,冥顽不灵,估摸着也实在问不出什么消息了。
我看你们也不用跟他白费功夫了,直接把他拉出去砍了吧。找个偏僻点的角落,完事儿了顺便收拾干净,别弄得到处都是血。”
他手下的那一帮侍卫连连点头,七手八脚拎着韩忠实的后脖领子将他提了出去。
韩忠实的双手被死死按在自己的背后,他的嘴角始终挂着轻蔑的微笑。在这帮人连拉带拽,连踢带打的过程中,他没有拼命挣扎。因为他心里明白,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
这些人连大院的院门都懒得出,直接将他拖到了院中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一只大脚重重地将他的脑袋重新踩在地面上,令他彻底抬不起头来。
一名侍卫,双手举着捧起了手中的钢刀,瞅准了脚下之人还算粗壮的脖颈猛然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墙角几棵顽强生长的野草,其干枯的根部猛然被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所浇灌,当第二年春天来临的时候,它们生长的分外茁壮。
还留在屋内的几名护卫,很快从屋内另一个角落里找出了那名被堵住嘴巴,捆住手脚的小妾,她竟然毫发无损。
看来那个笨拙的失败的刺客还是挺守行业规矩的:目标明确,不伤及无辜。看到如此情景,那位焦大将军依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甚至在心里暗骂道:“那个呆头呆脑的刺客,果然是个死心眼儿不开窍的,应该是个新手。
想暗算本将军自然势比登天,顺手帮我解决掉那个小娘们也行啊,反正我早就玩腻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淮北大营的焦大将军险些遇刺,但最终有惊无险,刺客被当场诛杀。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淮北大营,传遍了当地的大街小巷。
得到消息的心高气傲的李霄鹏李大人与那位忘年交袁守敬袁大将军,心情都很是低落。
因为他们二人正是刺杀案的幕后金主。
此二人虽然事后还未碰面,但心中却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哀叹:“手下人真是办事不力呀,看来这五百两纹银又打了水漂了!”
焦大将军的疑惑与气愤是完全有理由的,这两位大人实打实共出资了五百两银子,吩咐下属暗中去办这事。
谁知层层转手,层层克扣,雁过拔毛,最后落到韩忠实手里,只剩下五两银子的定金了。那只倒霉的大雁被拔的好像只剩毛了,最终却还未能成事。
风光无限的李大人年轻气盛,早就看不惯淮北大营的那位焦大将军了。自从见到了南宫大营派来的袁大将军,并一见如故,与之建立了亲密深厚的友情之后,这种感觉尤甚。
前期他就曾向那位袁大将军积极建议过:干掉焦安国,尽快取而代之。
袁大将军因为觉得自己初来乍到,立足未稳,暂时推迟了该计划。
此次李家军偷袭淮北大营得手,焦大将军率部再次毫无意外地失败之后,李大人对焦大将军的厌恶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袁大将军也认为时机成熟,可以借此机会动手了。
他二人在一次单独会见之后一拍即合,同时推动了该计划的实施。
其实袁大将军若是找几个仍留在南宫大营的老部下去做这事,反而会更靠谱些。
但毕竟隔行如隔山,他们都觉得找外面的人更容易隐藏自己。而且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怎么说也该胜算更大吧
但在这个乱世,做任何事,怕就怕中间环节太多。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究竟哪一个中间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了最后的失败。
好在失败了,对他们来说也影响不大。不就损失点儿银两吗那点银子对这两位积极上进,不断敛财的大人来说就是一场毛毛雨啦。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一切都按计划执行了,虽然第一次任务失败了,那么总结经验教训接着来,直到整死那位焦大将军为止。
鹏程万里的李大人和深藏不露的袁大将军,说起来他们最早都与那位焦大将军算是臭味相投。可如今他们二人,却出奇地同仇敌忾,一致对外,都不愿意再见到活着的焦大将军了。
难怪早就有人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今,我军连战连捷。我的那位义父大人,那位南宫大将军虽然对我统领的这路人马的表现颇为满意,但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因为洪家军疯狂的四面出击,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已经听到了来自朝廷的一些风言风语,主要是针对他个人的。
打了胜仗还要遭人诋毁,是个人心里觉得最窝囊的时候。
那些局外人才不管你那一套呢,他们只会把淮北大营统帅的无能与失败,也一股脑算在我的义父头上,包括那些沿江的城池要塞失守的责任。
我也不知道那个小老头内心是怎么想的,反正能感到他不开心,但表面上又不能有任何的表现。只要那些朝中文臣大员们没有冲过来,当面将唾沫吐在你的脸上,他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了应对日益复杂的局面,南宫大将军只得充分利用手中有限的权力,四处调兵遣将。
于是,被扔在遥远而又平静的边陲,完全无事可做的秦铭将军,那位与我很投缘又兴味相同的秦大哥被他调了过来,我们哥俩又能够一起并肩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