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气气,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的朝廷是不健康的,针尖对麦芒,今天吵完明天继续干,这才是朝廷官员的正常操作,这才是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的基石,在和尚庙里度过童年少年时光的朱熹洛一直是这样认为也是一直坚持这样做的,无论是民生,军政,基建还是外交,所有朝廷所要颁布的指令,那都是经历过无数次骂战,最后才得以实施的。例如商人收税这一很明显利国利民的举措最后也是吵了半个月才得以实施,而且之所以实施主要愿意还是因为朱熹洛的口袋有点瘪了,没有能力维持自己爱妃的高消费。
商人收税,朱熹洛拍板,镇国公与锦衣卫携手,这事情也就没有任何的意外算是确定下来。
第一局国公派胜利。
第一局竟然败北,这是文臣们不愿意接受的,不仅仅是脸面的问题,关键是自己家里也有从商的,也是要缴税的,毕竟实行者是自己的对头,想要偷税漏税那也是不可能的。
议事厅安静了一会,众人都是脑中思考,有的人想把此事办好,而有的人寻思着如何最大程度的让自己的财富可以少损失一点,见没人开口,王守义颤巍巍的站起身,然后重重长揖。
“圣上,老臣有事奏请圣上”。
“哎,老王,有事你说,坐着就行”,朱熹洛急忙阻止王守义站起来。
王守义没有坐下,微微抬起身“谢圣上,承蒙圣上不弃,臣跟随圣上四十年,一起出生入死,蒙圣上厚爱舔为四大国公之一,然而臣老矣,每坐盏茶身体已不能受,文章奏折眼神模糊不能读也,恐辜负圣上所托,难以担此重任,老臣恳请圣上准许老臣辞去内阁身份,回乡颐养残年”。
王守义的话音一落,议事厅内的人都大吃一惊。
王守义在做出这个决定前也是跟自己的几位同僚打过招呼的,可是听得到这话,其余三位国公也是微微动容,不愿意接受。
李玉堂几人心中一惊,但随后脸色回转,嘴角噙着笑。
王守义可谓是跟随朱熹洛时间最长的人,也可以说大明帝国建立,朱熹洛称帝,王守义立下了汗马功劳,称之为大明帝国第一功臣也不为过。每次与文臣们的激烈争锋,王守义也是领导者,甚至是有时候都能影响到朱熹洛的决定,王守义如果离开朝堂,对于武臣可谓是巨大的损失。
然而有弊者,就有获利的人,文臣们各个都是心中窃喜,类似于去自己的仇人家吃席。
听到这个消息朱熹蓉和郝连德都是措手不及,因为身体的原因王守义已经很少出现在朝堂,闵国公大儿子因为爱妻枉死已经萎靡不振,很难顶起王家的半边天,而二儿子也是个废材,文不能武不就,很明显王家的衰败是个必然,而王守义离开朝堂也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王守义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因病辞官。
最吃惊的自然是朱熹洛,虽然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从哪方面相比,自己都比王守义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说句掏心窝的话,大明帝国的扛把子真不应该姓朱,姓王最合适了。这是朱熹洛的心里话。
作为君王,一国之主,比自己优秀的人就是自己最大的威胁,虽然朱熹洛没有像自己祖宗朱重八那样忍受着良心的谴责滥杀功臣,可是对威胁到自己皇权的人必要的防备还是要有的。朱熹洛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大明帝国初建,朱熹洛就解除了几位国公的兵权,并且规定了他们的活动范围,除了在京城溜达,最多回老家扫扫墓,没有朱熹洛的准许非工作需要几位国公可不能乱跑,而对王守义的要求更为严格,老家扫墓祭祖什么的,随便找个人去就行,闵国公身体不好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城就成,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软禁。
有着被迫害妄想症的朱熹洛怎么也没想到,王守义这个时候会告老还乡,而且还要辞去官身。要知道没有了官身你也就什么都不是,别人也不会念着你的交情,对自己无用的人谁会再给你脸。
朱熹洛眼神看向王守义,眼中有太多的不解与怀疑“闵国公,身体养养也就好了,朕可离不开你,以后莫要提辞官这事情”。
“圣上,老臣老矣,或许命不久矣,还请圣上恩准”,王守义继续作揖请求。
几位国公也想劝说,他们也不想让王守义这么早的退出,可是因为身份的愿意,几位国公都无法开口。
不属于各个派别,也不用考虑后果,朱熹蓉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急忙开口劝导“国公爷,您辅佐圣上四十年,一路上东征西讨,无数次救圣上与危难之间,为了圣上的千秋大业,您王家死着不下百人,投入无数家财到推翻逆顺的斗争中,圣上离不开你,大明帝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也离不开你啊”。
听到这里朱熹洛心中的某一根弦微微颤动了一下,想起王守义为了自己变卖家财,让自己族中子弟投身自己的义军,一次次把自己从死神中抢出来,一次次为了自己把自己的生命置身于外,不自觉间,朱熹洛的眼眶有些红,虽然没有一起嫖过,但也是一起扛过枪的,关系也是很铁的。
“老王,朕与你认识四十余年,你做的一切朕都明白,现在大明帝国内忧外患,朕还需要你坐镇,帮朕稳住江山”。朱熹洛动情的说道,仿佛此刻也放下了自己的防备。
四十年的友谊如何可以长存,这样的友谊也是最真的,不掺有任何杂质的,可是为了以后,王不死不得不这样做,自己已经老了,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圣上,现在大明帝国百姓安居乐业,四海沉浮,,一些跳梁小丑实不足为惧,这些都是圣上的功劳,圣上英明享誉五内,老臣区区才能实在是对圣上无益,残破身躯无益与君,无益与民”。
“老王,,”
“还请圣上成全”王守义第一次打断朱熹洛的话。
王守义已经做出了决定,也许自己不久的将来也要走老王的老路,几位国公也都是放弃了,不再坚持心中所望。
“圣上,闵国公为了大明帝国奉献了四十年,每时每刻都在为大明帝国劳心劳力,余生没有几年,还请圣上让其休息几年”。镇国公钱宋抱拳恳求。
随后两位国公也抱拳请求。
迟暮的老人,早已经没有了剑指疆场,所向匹敌的气概,眍的身体,斑白的两鬓,功名利禄随飞去,余生只做我自己。
朱熹蓉站起身,微微屈身,“圣上,一代新人换旧人,我大明帝国泱泱大国,百姓亿万之数,有治世之能者如过江之鲫,走了一个王守义,还会有孙守义,李守义,闵国公真的老了”。
朱熹洛陷入了沉思,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老王,朕暂时准了,你回去好好养养身体,以后朕还是会需要你的”。
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地,王守义整个儿身体也放松下来,“谢圣上成全”。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朱熹洛又问了一句“老王,你那俩儿子现在如何”。
众人听到朱熹洛突然提到闵国公的俩儿子,心中都充满了疑问,王守义也不明白朱熹洛询问自己儿子所谓何意,不过圣上的问话自己是必须回答的,“回禀圣上,犬子一直在家,每日读书写字”。
“想必虎父无犬子,老王你的儿子才能自然不逊于你,前几天山西知府出缺,这样让你俩儿子出任,一个管军一个管民”。
噗通,犹如一个石头突然丢进了平静的湖面,让这刚刚平静的朝堂掀起波澜。
李玉堂首先站出来反对,“圣上,老臣认为不妥,山西乃边塞要地,军政皆为重要,虽闵国公素有贤明,然其子并没有从政经验,管理如此重地,实乃走钢丝,危险至极”。
能够担任吏部尚书这样重要的位子,李玉堂有自己的为官之道,例如永远站在朱熹洛的一边,哪怕他说地是方的,太阳从西边出来李玉堂都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举双手双脚的赞成,可是这件事李玉堂不得不反对,山西那边已经有人盯上这个缺,并且银子也已经进了自己库房,自己这几天正准备操作这事情,拿银子办事这是自己一项坚持的原则,这也是自己维持李家庞大开销的重要事业,如果拿了银子事情没办成,自己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对以后的事业发展也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再一点,虽然知府不是多大的官,可那是自己对手的儿子,傻子也不会同意啊。
听到朱熹洛的指示,几位国公也是心中欢喜,圣上对国公派还是很偏爱的。
“老臣谢陛下恩典,恐臣犬子才疏学浅,难以担此大任,”王守义拒绝。
“唉,老王你这话说早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朕已经决定了,”朱熹洛拍板,看向郝连德“小德子,回头你就拟好圣旨送到闵国公府去”。
“奴才遵旨”郝连德抱拳领命。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边疆战事也是朱熹洛担心的事情。王守义的军事才能朱熹洛也认可的,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耳濡目染之下,他那俩儿子对于军事应该也懂一些,对于解决边患也能出力不少,而且山西边疆有许多人都是王守义的老部下,也会听从王守义俩儿子的指挥。
最最重要的一点,王守义那俩儿子关系不咋地,自己也好控制不是。
走了一个,回来两个,这是大家都没有预料的事情,国公派很欣喜,文臣派还恼火,可是反对无效,朱熹洛不受理啊。无奈,几人只能是暂时妥协。
无法反对,反对也无效,文臣派只能把委屈放到心里,等待着下一次的较量。
“好了,今日差不多了,朕回去休息了”,商议了这么久,朱熹洛有些累了,也有些冷。
“圣上,臣有事要奏”,礼部尚书张松鹤出列。
“啥事”?
“圣上,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臣接到了许多番邦友人的投诉,说在大明帝国受到了许多不公平的对待,他们的人身与财产都受到了损失,我大明帝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此时此刻在我京师竟然出现如此恶劣之事,这是对我大明帝国形象的玷污,”
“哦,朕知道了,你跟刑部尚书刘文正李大人一起办理此事,一定让维护我大明帝国良好的外交形象”。
“臣领命”张松鹤与刘文正抱拳领命。
几位国公对视了一样,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