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存折都带来了！”陈辉拍了拍裤子口袋。
    “你小子，在家里偷偷开印刷厂了是吧？”
    “你等我一下！”
    黄书清说着转身进了屋里，很快也拿了存折出来。
    走到隔壁，仰着头扯着嗓子喊道：“公孙海，开门！”
    陈辉和安文静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这姓好稀罕。
    二楼的窗户被推开。
    一个看着三十出头的男人，看着楼下回道：“书清叔，你找我？”
    “走！陪我去买车！”黄书清拿起手里的存着摆了摆。
    “不是说还要等一阵子吗？怎么突然就要去了。”
    “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马上下来！”
    公孙海说完，很快就拿着一串钥匙小跑着下楼来。
    打开门问道：“书清小伯，你们要什么车啊？有的好搞有的很不好搞的。”
    “陈辉，你想要什么车？”黄书清问道。
    “我只有五千来块钱，还要留一点养家。”
    陈辉如实回答。
    重活一世，再也不干打肿脸充胖子的傻事了。
    “不超过五千的话，那就只有嘉陵仔了。”
    “就是我那辆车，之前书清叔借去过几次，你们应该有见过。”
    公孙海指着停在厅堂一边的摩托车说道。
    “这个就可以，已经很炫酷了。”
    “书清小伯骑着这个，看起来人都年轻了十岁。”
    “这个来货快不快？要是有现货就最好了”陈辉说道。
    公孙海笑而不语，看向了一旁的黄书清。
    “没事，可以说，这小伙子自己人。”黄书清说道。
    “有货，这下我就带你们去，挑好了练一下手就可以骑走了。”
    “这货我们是偷偷弄回来自己玩的，就赚一点辛苦费。”
    “我是跟书清叔关系这么好了，他要我就分一两辆给他。”
    “所以你们不要跟别人说啊，也不要再给我介绍别的什么人来买了。”
    公孙海交代完，又询问黄书清要哪一款。
    他手里只有嘉陵仔的货，如果要日产的，至少要等一两个月。
    “那我也这个吧，反正摩托车就是买来玩玩，不用买太贵的。”
    黄书清摆摆手说道。
    “花几千块钱买个车来玩玩。”
    “书清小伯，我看你才是偷偷在家里印钞票！”
    陈辉把黄书清说的话，又拿出来揶揄他。
    “我们都苦了半辈子了，老了老了享受一下怎么了。”
    “你们是年轻人，明明有自行车还不够，还要买摩托车，以后岂不是要上天。”
    黄书清和陈辉说笑了一句。
    回头朝公孙海一个招手，“走！你带头。”
    “那你们跟我来吧。”公孙海点点头。
    带几个人步行到了县初中。
    折进一条小巷子里，走了一段到了一个两层的砖房里。
    刚用手里的钥匙，插进门上挂着的挂锁上。
    隔壁房子的二楼就有人冒出头来，用不冷不热的语气问道：“谁啊？！”
    “是我！阿海！”公孙海说道。
    “哦，是阿海啊！”
    二楼回应了一句，就没有继续问话了。
    只在窗口传来清洗碗筷乒乒乓乓的声音。
    “公孙海，这是你二伯家的房子吧？”黄书清指了指楼上问道。
    “是啊！”
    “我二伯现在可后悔把房子盖在这里了。”公孙海点点头。
    “为什么？这个位置很好啊。”黄书清不解。
    “原来是想着，把房子盖在学校操场边上，视野好不会有遮挡。”
    “现在每天一到点就被各种声音吵醒，什么升国旗了，做眼保健操，广播体操，都吵得很！偶尔想睡个懒觉都不行。”
    公孙海说着，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挂锁。
    啪嗒一声拉亮了灯。
    门窗紧闭空空荡荡的屋里，齐刷刷停着五辆嘉陵仔摩托车。
    “这么多！”
    安文静惊讶的脱口而出。
    这么多车，实打实的两万多块呢。
    “有两辆已经有人要了。”
    “今天给你们和书清叔一人一辆，也就剩下一辆了。”公孙海说道。
    “那这个你到底算多少钱给我？”黄书清问道。
    公孙海先是伸出四根手指头，然后又把折着的大拇指翘起来。
    陈辉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不算家里留着要跟王坤华算账的一千块钱，自己存折里还有五千五。
    一辆摩托车四千五。
    买完车还能剩下一千块钱。
    应付接下来的乔迁绰绰有余了。
    正准备答应，就见黄书清把公孙海翘起来的大拇指，又给他折了回去。
    “书清叔，我真的没赚你钱啊！”公孙海苦着脸说道。
    黄书清也不反驳，挂着一脸慈爱的笑容看着他，
    “那，四千四也太难听了，一点都不吉利。”公孙海又说道。
    “这话也有道理！”黄书清点点头，“三千四吧！”
    公孙海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眼看着就要跳脚。
    黄书清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开玩笑的，别当真。”
    “书清叔，你这不是开玩笑，你这是在吓唬人。”公孙海控诉道！
    “四千四确实也是不太吉利，对你对我都不好！”
    “这样吧，你再让二十！”
    “四千三百八，利你利我又利他！”
    黄书清说完，看公孙海还想说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我跟你爸妈也一起做了不少生意呢！”
    公孙海欲言又止，最后无力的点点头说道：“好吧！”
    “嘿嘿！”黄书清高兴的笑起来。
    朝陈辉招招手说道：“走吧，我们去取钱。”
    “！等一下！”
    “先去试一下车吧，等下学校上课了影响不好。”
    公孙海拿来一瓶汽油，拧开油箱的盖子往里加了油。
    拿了一把钥匙，走到门外把门口的一扇铁门打开，外面就是初中的操场。
    “我怎么觉得，现在去影响也不是很好。”陈辉说道。
    “嘿，那有啥，这大门关着又不会有学生进来。”
    “你们都要买车了，总是会骑的吧？”公孙海说道。
    “小子，你不会？！”
    黄书清说着，骑着摩托在操场上迅速溜了两圈回来。
    拍拍车屁股说道：“没问题！陈辉，轮你了！”
    陈辉第一次买摩托，已经是九几年的事了。
    八十年代的摩托车他还没见过。
    陈辉没有急着出发，询问了摩托车的各种细节。
    然后才控制着速度往操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