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作者:温酒赏雪   封神之桑榆非晚最新章节     
    “吕静玄现在的境界,只比你低了一点,那次倾力出剑,虽然跌境了,其实影响并没有那么大。”李西山叹了口气,还要靠李西山动心思补救一番。

    顾清远微微一愣。

    “吕静玄也就是太心急,要是愿意多等几年,到时候以飞剑开路,如入无人之境肯定是不行,但是护住自己性命,再护送几人离开,真不是没有可能。”

    顾清远也不看李西山,“要是没话说就闭嘴。”

    李西山一下子就急了,“我在外面的时候就是这样给他说的,再等几年,到时候仗剑开路,只要能堪破心境进来,再仗剑出去,是能做到的。”

    李西山言之凿凿,眼睛瞪得很大,还没完,用手指着杨见山,“不信你问他!”

    杨见山顺势点了点头。

    顾清远手上的茶就没急着往嘴边送。竟然是自己理解错了。

    青衫读书人说的是现在,或者说之后?反正不是顾清远以为的那件祸事刚刚开始的时候。

    以那时候的境界来说,掌门师尊肯定可以,大长老和顾清远也勉强可以做到,吕静玄没有这份能耐。

    可是掌门师尊和自己,都不是纯阳剑的主人。

    于是吕静玄才有了那一次的离开,一剑之后,被迫离开。

    “那你们······”

    “被他给骗进来的!”李西山一拍大腿,“实在是居心不良!”

    “李兄······”

    “龙门境,再读几年书,肯定就能结出一枚金丹,可惜实在挤不出时间读书,结丹比预想中晚了几年。”

    顾清远微微皱眉,吕静玄虽然不靠谱,但是要是说他坑朋友,顾清远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要不是信得过的朋友,也不可能在吕静玄那边对纯阳宫有任何了解。“那这位杨兄弟······”

    “一介武夫,不提也罢。反正是资质不行,一口真气,没炼几年,反而凝滞不动了。唉!”李西山长叹一声。

    顾清远眉头拧在一起,“杨兄弟一口真气从山脚打到山腰?”

    李西山摇了摇头,“是真气凝滞不动了。”

    顾清远没再接话。

    读书人说龙门境,有些说大话的嫌疑。

    人身天地气府是有,不过这般杂乱无章,颠三倒四都算不上,没把自己炼废就不错了。

    哪怕是明师指引,也来不及了,修士修行,就是一条不归路,除非跌境极多,能做到从头再来。

    不过对修士来说,跌境就极惨了,从头再来,那就是身死道消了,能找回自己,已是千难万难。

    元婴之上,千难万难,元婴之下,那就绝无可能了。

    读书人这个龙门境境界,实在不靠谱,读书读出个龙门境,这个说法反而更靠谱一些。

    少年郎竟然把真气炼得凝滞不动了,别说顾清远实在是理解不了,就是把自己的师父扒拉出来,他老人家肯定也没听说过。

    顾清远的师父是纯阳宫里一个在食堂负责打菜的老伙夫,和顾清远加在一起,确实见多识广,只要纯阳宫知道的事,师徒俩就没有不知道的。

    当然,也和顾清远和吕静玄整天待在一起有关,反正师徒俩之间,都是藏不住秘密的,尤其是顾清远这边。

    顾清远伸手一招,架在小火炉上的石壶飘到顾清远手中,顾清远给李西山续茶,“李兄说吕静玄······”

    李西山伸手就把茶盏盖住了,虽说山泉水甘甜爽口,但是茶叶都喝得没味了,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杨见山在腰间解下朱红酒葫芦,递给顾清远。

    顾清远微微皱眉,没接,实在是没注意,要不是杨见山把朱红酒葫芦解下来,顾清远都没发现杨见山腰间还有个酒葫芦。

    实在是匪夷所思。更何况还是枚十分惹眼的朱红酒葫芦。

    顾清远就变戏法一般从手中拿出三个青瓷盏,放在石桌上。

    走出几步,在石崖山壁中掏出一坛酒,仔细看了几眼,晃了一下,把酒坛放在耳边,然后又塞进山壁中,换了一坛,看完之后,晃了一下,再仔细听了一会,点了点头。

    顾清远走回凉亭,揭开泥封,依然是第一杯先给李西山斟酒,然后是杨见山,最后是自己。

    李西山先看酒花,再闻香气,最后端起酒杯,抿一小口在口中,不急着一口咽下,让那一口酒丝丝缕缕顺着咽喉往下滑。

    李西山眼神明亮,点了点头,朝顾清远竖起大拇指。

    顾清远转头看向杨见山。

    杨见山微微皱眉,其实杨见山喝的酒水,也不少了。这松花酒,除了比酒葫芦里掌柜给自己灌的忘忧酒强一些,比自己跟着李西山喝的那些酒水,都要差,最主要是,这松花酒,酒中后味确实有些苦涩了。

    数百年间,春水煎茶,松花酿酒,也就这样了。

    其实真正静下心来煎茶酿酒,也不过是近百年时间。不算长。

    顾清远倒是没有太过失落。不过,说起话来却变得吞吞吐吐。

    “他······”

    “那家伙是不是被逐出师门后,对师门颇有怨言?”李西山此言一出,杨见山也微微皱眉。

    顾清远看向李西山,“李兄何出此言?”

    “吕静玄说起纯阳宫,恨不得把纯阳宫里的人一个个拎出来拍死,都不解恨。”

    顾清远眉头紧皱。

    “那个天杀的吕静玄说纯阳宫孤心自傲,好大喜功,总以为天下事就是自家事,其实巴掌大的纯阳宫,什么都不是!”

    顾清远端着青瓷盏的手,有些轻微抖动,不过转瞬间就控制住了。

    李西山却没察觉,继续在那里说个不停,“这还不算,还说就数这代纯阳宫的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没什么真本事,偏偏要贪天之功为己有,数千年来历代祖师前辈斩妖除魔,降妖镇魔的功劳真能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呸!依我看啊,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把自己给反噬了!”

    李西山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吕静玄拉过来当场剥皮抽筋,实在做不到,就忍不住发了句自己的感慨,“就凭这几句话,你就说这个狗日的吕静玄有多坏吧!”李西山以手指敲击石桌,似乎这几下就敲在了吕静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