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京口水战碾压金军,完颜亮心态炸裂,秦始皇带扶苏飙车
作者:张石坚   盘点败家皇帝,开国太祖们傻眼了最新章节     
    大明世界。
    朱棣目瞪口呆。
    “不是,这也行啊?”
    朱棣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培养出来的战争观念都被这一战震得粉碎。
    就这样的宋军,竟然也能打赢?
    这种朱棣正眼看一下都嫌麻烦,伸手随便一指明军就能让它灰飞烟灭的南宋军队,居然赢了?
    就算是没有金幕各种热兵器,朱棣觉得自己之前燕王府的那些亲卫,打这支明军也用不了半个时辰!
    在朱棣旁边,蓝玉表情同样也不敢置信。
    “这些个读书的家伙,打仗居然也能这么,呃,居然也能这样赢?”
    朱元璋扫了一眼在场的文官和武将们。
    读没读宋史,从表情上就一目了然。
    读过的要么淡定要么高兴,没读过的都是一脸震惊和懵逼。
    朱棣忍不住开口道:
    “父皇,这个采石之战不会是假的吧?这也太假了!”
    朱元璋差点就一脚飞过去。
    “假你个头!”
    “采石之战,的的确确就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
    顿了顿,朱元璋感慨道:
    “不过朕第一次看到记载的时候,其实和你们的想法也差不多。”
    “虞允文,一个纯粹的、没上过战场的读书人,竟然能凭借一腔之勇,成功指挥一盘散沙的南宋军队挫败金军主力。”
    “或许这就是华夏的国运吧。”
    朱棣无语半晌,道:
    “赵构这个废物的运气还挺好的,每次搞出什么事情来,都有人帮他擦屁股,就很神奇。”
    朱棣这番吐槽,还真是说到众人心里去了。
    宗泽、韩世忠、岳飞、刘锜、吴玠、李宝、虞允文……
    这个名单简直不要太长。
    每次南宋眼看着就要被赵构玩没了,但就每次都有人能站出来力挽狂澜。
    朱元璋哼了一声,道:
    “你以为这是赵构的运气?”
    “朕告诉你,这是五千年华夏的底蕴!”
    “咱们华夏民族,就是因为世世代代都有能人站出来力挽狂澜,才能存续到今天,成为如此辉煌的文明。”
    顿了顿,朱元璋觉得刚刚说的话不够准确,又道:
    “应该说,华夏文明的兼收并蓄,开放和坚守的圆融统一,注定了我们能学习其他文明、种族的优点,能不断改正自己的缺点,是谓:取其精华剔其糟粕。”
    “有这样特质的文明,又怎么可能彻底消亡呢?”
    说话时,朱元璋的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自得的笑容。
    朱元璋自己,何尝不是华夏文明优秀底蕴的体现呢?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大捷,陛下,采石大捷!”
    左相陈康伯犹如旋风一般冲入了赵构的房间,脸上满是激动的表情。
    赵构大吃一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什么,朕的大宋也能大捷?”
    话刚出口,赵构自己也感觉不对,忙道:
    “快,让朕看看!”
    赵构飞速看完了采石的战报,忍不住放声大笑。
    “好,好个虞允文!”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给朕这么大的惊喜!”
    这下子,赵构算是彻底安心了。
    连虞允文一个文官都能打赢完颜亮,赵构哪里还需要担心完颜亮渡过长江?
    赵构心情振奋,开口道:
    “重赏,朕要重赏虞允文!”
    采石矶宋军大营。
    李显忠和虞允文坐在帅帐之中,详细地聊着之前的那场战斗。
    李显忠听完之后,忍不住感慨道:
    “虞大人,你的战绩,当真是让老夫这个戎马半生的武人都要自愧不如。”
    虞允文此刻已经从激动中平复下来,又变成了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大宋中书舍人。
    他微微一笑,对着李显忠道:
    “大帅何必谦虚?若是大帅当时在场的话,定能把完颜亮打得全军覆没!”
    客套一番后,虞允文主动道:
    “我本奉枢密使大人的命令前来慰劳军队,权知主帅也是迫不得已的行为,还请大帅恕罪。”
    李显忠哈哈大笑,道:
    “虞大人何必如此谦虚?你可是帮老夫解决了天大的麻烦。”
    原本李显忠在得到调令之后就颇为迟疑,担心自己就算到了采石也无力回天,反而会因为接下来的惨败而背上一口大黑锅。
    没想到虞允文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击退了金军主力,彻底解决了采石这边的大麻烦。
    如今军心士气都已经恢复,李显忠只需要稳稳守住长江就是大功一件,又怎么可能去追究虞允文的麻烦?
    而且,虞允文是正儿八经的中书舍人,大宋高贵的文官。
    人家和李显忠客气客气就算了,李显忠但凡是真敢对虞允文说点啥,就在建康府的枢密使叶义问分分钟就能过来把李显忠骂得狗血淋头好吧。
    虞允文又寒暄了几句,便拱手道:
    “有大帅坐镇此处,虞某也就不多停留了。”
    “虞某接下来打算去镇江府那边继续劳军,这就告辞。”
    李显忠露出笑容,道:
    “好,我立刻调拨两千麾下精锐,护送虞大人前往镇江!”
    很快,李显忠率领诸多部将,送别虞允文。
    “虞大帅,一路走好!”
    “虞大人,以后有时间回来看看!”
    听到突然的叫喊声,虞允文愣了一下,循声将视线转向前方。
    在道路的两旁,诸多宋军士兵和当地民众自发地站在那里,对着虞允文招手送别。
    虞允文心中一热,对着众人拱手:
    “虞某何德何能,与诸位共战一场。”
    “侥幸得诸位主持,破金虏于此。”
    “望诸位多多保重,人生路上,希望还能和诸位有共饮之时!”
    这位中书舍人竭力压制着心中激荡的情绪,挥手和众人作别,在两千宋军的护卫下,快马赶往镇江。
    时任南宋抚州知州张孝祥闻讯欣喜若狂,做词《水调歌头·闻采石矶战胜》。
    曰:
    雪洗虏尘静,风约楚云留。
    何人为写悲壮,吹角古城楼?
    湖海平生豪气,关塞如今风景,剪烛看吴钩。
    剩喜然犀处,骇浪与天浮。
    忆当年,周与谢,富春秋。
    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
    赤壁矶头落照,淝水桥边衰草,渺渺唤人愁。
    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
    ……
    虞允文赶到镇江府,第一时间就去见了刘锜。
    刘琦此刻已经生了重病,正躺在床上。
    刘锜长子刘茽站在一旁,有些无奈地对着虞允文解释道:
    “家父年老操劳,这几天时醒时睡,大夫说,恐怕……”
    虞允文点了点头,有些心情沉重地看着病榻上的刘锜。
    这位曾经的抗金名将,在过去的一两个月里屡遭失败。
    很显然,这些失败对刘锜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
    “刘大帅?”
    虞允文试探性地呼唤了几声,没想到刘锜竟然还真的睁开了眼睛。
    刘锜有些疑惑地看着虞允文,很快就认出了这位年轻的南宋中书舍人。
    “虞大人,原来是你。”
    “你在采石的功绩,老夫听说了。”
    虞允文忙道:
    “此番前来,不知大帅竟然病重至此。”
    刘锜感慨道:
    “老夫早已年迈,死而无憾。只是朝廷养兵三十年,如今却……”
    “唉,大功出一儒生,我辈武夫愧死矣!”
    虞允文闻言,也是有些尴尬,安慰道:
    “大帅何必如此?且安心养病,待大帅身体康复,自然还能率军收复中原。”
    刘锜摇了摇头,道:
    “虞大人,老夫原本担心因老夫之过,致国破家亡。”
    “如今有虞大人这般中流砥柱,老夫便可放心的去了。”
    两人交谈了一会,刘锜再度陷入昏睡。
    虞允文也不敢再停留,便提出告辞。
    走出刘锜的帅府,虞允文不由对左右感慨道:
    “两月之前,我也曾经随众人在临安城外送行大帅,彼时他意气风发,身体康健如四十许人。”
    “却没想到一场战争,竟致如此。”
    被李显忠特地调来护卫虞允文的时俊同样也感慨了几句。
    “刘锜大帅乃是我辈武人楷模,此番老马失蹄,的确可惜。”
    “还好,有虞大人在,一定能挫败完颜亮的图谋,收复中原河山!”
    虞允文闻言不由失笑。
    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
    采石之战,在虞允文看来无非就是巧合中的巧合。
    他一个文官,本身也并不指望通过战争来提升自己的品阶官职。
    只是环视众人一眼,虞允文突然一愣。
    时俊的这一番话,得到了虞允文身边所有人的认同。
    他们目光炯炯,充满崇敬地注视着虞允文。
    这种视线,就好像……
    曾经的虞允文,站在文武百官之中,目光崇敬地注视着那位北伐胜利归来的岳飞大帅。
    原来,我在他们的心中,竟然已经成为岳飞大帅那样的人了吗?
    虞允文一时不由恍惚,如在梦中。
    回到军营之中,虞允文见到了奉命前来接替刘锜的新主帅。
    这个主帅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才刚刚被免官,如今又在众望所归之下复起,新任御营宿卫使的杨沂中!
    “下官见过郡王。”
    杨沂中哈哈大笑,白须飘扬,直接走上前来扶住虞允文。
    “虞大人,你如今才是大宋真正的名将,老夫不过痴长你几岁,如何当得起你这般客气?”
    杨沂中心知肚明,虞允文这种纯正文官竟然率领宋军打了大胜仗,将来必然是南宋士大夫阶层中的顶流人物。
    只要不出差错,一个参知政事或者枢密使的位置是板上钉钉,甚至有可能凭此而最终问鼎左相之位!
    杨沂中再是怎么老资格,也断断不可能在虞允文这种前途无量的官员面前摆什么臭架子。
    双方客套一番,随后开始聊起了军事。
    杨沂中脸色严肃地开口道:
    “那完颜亮虽然在采石被虞大人击败,但他贼心不死,如今又将主力转至京口北岸。”
    “呵呵,应该这两三天时间就要继续发动进攻了。”
    虞允文闻言忙道:
    “那就有劳郡王运筹帷幄,下官在一旁为郡王摇旗呐喊就是。”
    杨沂中佯怒道:
    “这是什么话?你一个大宋名将,反倒要问我这个平生无甚功业,蹉跎岁月的老头子?”
    “虞大人,你若是再客气的话,老夫可就要真的生气了。”
    虞允文确实推脱不过,无奈之下便让杨沂中召来诸多部将、参谋。
    众人一番商议之后,拿出了比较详细的防御方案。
    虞允文离开帅帐,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唉,我的军事知识的确不足,杨大帅又执意让我开口,好几次都差点闹了笑话。”
    “不过……”
    虞允文想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长江北岸。
    天色已然黄昏,在滔滔江水隔岸,无数金国营帐依稀可见,蔚为壮观。
    虞允文心中踌躇。
    “若是这几天再开战,杨大帅让我指挥,那该如何是好?”
    凭借着对杨沂中素来名声的了解,他觉得这老家伙是真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虞允文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吐槽了一句。
    “完颜亮这狗东西,若是能赶紧暴毙,那就再好不过了!”
    镜头一转,已经是金国帅帐之中。
    啪,啪,啪!
    完颜亮拿着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了下去。
    完颜元宜跪在地上,后背不着衣物,被抽得血肉模糊,却不敢发出一声。
    终于,完颜亮丢下鞭子,冷声道:
    “把这个没用的废物给朕拖出去!”
    完颜元宜直接被完颜亮的侍卫们犹如死狗一般拖走。
    完颜亮重新落座,看着面前诸多噤若寒蝉的金国将领,冷冷道:
    “本来好好的一场胜利登陆,竟然被完颜元宜这个蠢货给玩成这种样子!”
    “明日,尔等务必尽力渡江。”
    “若有不死力作战者,朕诛他三族!”
    金国将领们闻言,赶忙应是。
    翌日。
    虞允文和杨沂中两人站在一起,注视着江面。
    诸多金国战船已经从北岸出发,正在朝着南岸而来。
    杨沂中果然想要让虞允文来指挥。
    虞允文再三推脱,费尽口舌,总算是摆脱了这个责任。
    杨沂中见金军战船已经到了一半,也就不再和虞允文推脱,下令道:
    “擂鼓,让咱们大宋的船队出击!”
    伴随着轰隆隆的鼓声,诸多南宋战船顿时从京口码头杀了出去。
    虞允文仔细地注视着江面。
    和前几天的采石之战相比,这一次宋军士气大振,明显是有备而来。
    而且眼尖的虞允文还看到,在那些最大的南宋战船上,竟然还装备了一个小型投石机!
    “咦,这是……”
    杨沂中哈哈一笑,对着虞允文开口道:
    “虞大人这些天跟随叶枢密使忙碌,恐怕还不知道胶西海战大捷吧?”
    “这个啊,就是咱们大宋在胶西海战大捷之后,发明出来的最新式武器!”
    虞允文闻言,不由哑然。
    把投石机装到船上,这算哪门子的新式武器?
    投石机的发明怕是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
    但马上,虞允文就大开眼界。
    宋军战船上的这些投石机,接二连三地投出了火药弹。
    和李宝所率领的南宋海军战船相比,这些江面战船的士兵们操纵投石机明显不熟练,缺乏准度。
    但也有两颗火药弹从天而降正中金军战船。
    这些金军的江面战船和海上战船一样,都是以油绢为帆。
    很快,中了火药弹的金军战船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南岸的宋军见状,纷纷发出了欢呼声。
    紧接着,宋军又疯狂发射火油箭矢,将一艘又一艘的金军战船给点燃。
    等到金军更逼近一些,岸上诸多装备神臂弩的南宋弩手们也整齐发射,将金军冲在最前方的战船射得如同刺猬一般。
    一番操作下来,金军最前方的数十艘战船顿时被宋军摧毁。
    许多金军从燃烧着的战船跃入滚滚长江之后,短短几秒后就不见了踪影。
    虞允文见状,不由大为振奋,用力一挥拳头。
    “打得好,太好了!”
    “这才是大宋精锐该有的模样!”
    和京口这边的宋军水师相比,前几天在采石那边的宋军水师发挥只能说是不忍直视。
    但虞允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也挺正常的。
    京口这边镇江府的兵马,那可是名将刘锜的部下。
    采石那边建康府的兵马,是废物王权的麾下。
    京口的宋军比采石宋军更强,理所应当。
    一念及此,虞允文又松了一口气。
    就连战斗力更差,更为混乱的采石宋军都能击败金军。
    京口这边战力更强,更为精锐的宋军就更没道理会输!
    果然,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上百艘金军战船在江水中折戟沉沙。
    剩余的金军战船见状纷纷后撤,想要返回北岸。
    杨沂中见状,哈哈大笑。
    “想跑?给我追!”
    南岸宋军鼓声再起。
    密集的鼓点中,宋军的船只犹如利箭般追了上去,不过短短半分钟就追上了金军的船只。
    紧接着,又是一轮火药弹和火箭的洗礼。
    “咦?”虞允文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们的船,怎么这么快?”
    杨沂中笑呵呵地提示道:
    “虞大人,你注意看船底部!”
    虞允文定睛看去,才发现这些京口方面的战船,竟然和普通的船只不同。
    这些战船的底部有两排形似微缩版水车的“轮子”,船内应该是有人力作为驱动。
    这些轮子运转如飞,再加上船帆,自然速度远超金军只有船帆和水手划桨的战船。
    而且这种方式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驱动这些“船轮”的人力都在船舱内部,拥有船只木板作为防护。
    金军划桨的水手却无此优势,完全暴露在了宋军弓弩手的射程中。
    虞允文深吸一口气,心中不由暗想。
    “之前还觉得刘锜大人名不副实,没想到……他果然不愧是曾经击败过兀术的名将啊。”
    很显然,无论是这些投石机火药弹,还是这种新式的车船,都不可能是刚刚接任主帅两三天的杨沂中立刻就能搞出来的。
    只有一直率领这支军队的刘锜,才能将其制造而出。
    想到这里,虞允文不由又有些替刘锜惋惜。
    此战看来是必胜无疑了,但功劳却是杨沂中的,和刘锜没什么关系。
    看了一眼旁边眉飞色舞的杨沂中,虞允文心情相当复杂。
    髯阉的名号,虞允文自然也是如雷贯耳。
    只能说,这就是命吧……
    长江北岸金军大营之中,完颜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些宋人,又拿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旁边的金国将领一片沉默。
    完颜亮跳着脚,大骂道:
    “谁让这些混账东西跑回来的?”
    “立刻给朕下令,继续进攻,进攻!”
    此刻的完颜亮,已经有些输昏了头脑。
    在完颜亮不顾一切的命令下,金军又先后发动了四次渡江尝试。
    然而,每一次金军的渡江行动,都被宋军打退。
    随着战斗的深入,宋军投石机抛射火药弹的准度也明显提高了许多。
    那些有着船轮的宋军战船,更是在江面上来去如梭,无论顺流逆流速度都远超金军战船。
    于是,金军的四次渡江行动,一次比一次败得更快!
    到了最后一次金军战船败退而归时,宋军的战船甚至直接追杀到了岸边金军弓箭手们的射程内。
    等金国弓箭手们回过神来准备射箭,宋军战船用几秒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施施然地离开。
    完颜亮哪里受过这般奇耻大辱,气得破口大骂,直接就问候了赵构的祖宗十八代。
    但无论完颜亮再怎么不甘心,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这一天的战斗,也就此结束。
    杨沂中喜气洋洋地和虞允文一起回到了帅帐中。
    “虞大人果然神机妙算,有大人之助,老夫破完颜亮易如反掌了!”
    虞允文不由连连摆手。
    “哪里哪里,大帅客气了。”
    “此乃大帅和诸位将士之力,虞某可不敢居功。”
    虞允文也想得很明白。
    杨沂中这家伙的名声还是太臭了,自己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联系,不然将来在官场上就是一个巨大的拖累。
    于是虞允文便道:
    “今日看来,京口之地稳如泰山。下官明日便前往其他处替叶大人巡视劳军了。”
    杨沂中极力挽留,但虞允文执意离去,也只能无奈放行。
    看着虞允文离开的背影,杨沂中表情渐渐变冷。
    “哼,不识抬举的家伙。”
    “本想再分一大功给你,不想你却对本王避如蛇蝎。”
    “罢了,活该你没那个命!”
    杨沂中颇为不爽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于此同时,金军帅帐之中。
    完颜亮表情狰狞,破口大骂。
    “尔等都是一群废物!”
    “一个小小的长江,尔等竟然都无法渡过。”
    “朕要尔等这些臣子来有什么用?”
    金国主将自然是只能低眉顺眼,一言不发地听着完颜亮发飙。
    将面前众人臭骂一通后,完颜亮双目赤红地开口道:
    “明日,全军出战!”
    “谁若是过不了江,朕就斩了谁的脑袋!”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过江?
    如果说在前几天的采石之战中,金军还是有过江希望的话,那今天京口这边的战斗已经完全证明,南宋水军在江面上的战斗力远胜金军!
    就这种情况,谁能过江?
    哪怕是大家都不怕死的直接猛冲,十艘船里也未必有一艘能在宋军的拦截下抵达南岸!
    一名金军将领忍不住开口道:
    “陛下,宋军的战船实在是过于凶猛了,不如直接跟赵构议和,命其交出战船配方。”
    “然后班师回国,徐徐制造战船,等明年后年再继续南下。”
    这名将领的话立刻就得到了在场许多人的认同。
    接连两次的战败,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干脆,已经证明了金军完全无法渡过长江。
    既然过不去,那议和无疑就是最佳选择。
    况且,金军虽然在长江受挫,可也占据了整个淮南。
    从战果来说,损失和回报之间也算是勉强能打个平手,甚至还可以说是赚了一些。
    见好就收呗。
    但完颜亮显然并不这么想。
    他直接伸手一指刚刚那名建议跟南宋议和的将军,大骂道:
    “尔这胆小如鼠之徒,竟然乱朕军心!”
    “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斩了!”
    片刻后,这名将军血淋淋的人头就被端在盘子里,递到了完颜亮的面前。
    完颜亮指着这颗人头,冷冷地对着面前众将开口。
    “还有谁敢说退兵议和的吗?”
    鸦雀无声。
    完颜亮哼了一声,道:
    “那就都给朕滚下去,明天继续进攻!”
    众将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地离开了这座帅帐。
    又过一天。
    在完颜亮的强逼之下,金军再度发动了五次渡江作战攻势。
    但这五次攻势毫无悬念,都被宋军粉碎。
    宋军越战越勇,船轮在江面上翻飞,战船犹如梭子一般一会在东一会在西,把金国战船赶得狼狈不堪。
    甚至还有胆大的宋军水手,直接站在船舷上就对着完颜亮所在的方向撒尿,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完颜亮被这一幕气得差点晕了过去,当场又杀了三名作战不利的金国将军。
    这一天深夜。
    完颜元宜趴在简易的行军床上,脸色灰败。
    “哎,陛下将我囚禁起来,也不知道今日战事如何。”
    “若是今日战事不利,想来我也难逃一死了。”
    完颜元宜想着,心中对完颜亮充满恨意。
    原本在采石一战,完颜元宜已经是拼尽全力,而且也差一点就成功渡江了。
    没想到,完颜亮却把失败的责任全部甩给了完颜元宜,还把完颜元宜鞭打一番,撤去所有军职,囚禁起来。
    甚至还可能会在马上到来的京口失败后将完颜元宜当成替罪鬼杀死。
    如何不恨?
    但完颜元宜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沮丧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番响动,有兵器相交和人类发出的惨叫声。
    “这……怎么回事?”
    完颜元宜心中一惊,下意识想要起床。
    这个动作直接牵拉到了背部伤势,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冷汗滚滚。
    等到疼痛稍缓,完颜元宜发现自己的帐篷中多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完颜元宜一声惨笑,道:
    “没想到陛下居然让你们来杀我,罢了,动手吧。”
    这几个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其中的完颜如繇开口道:
    “元宜,你搞错了。”
    “我们今天前来,就是想要问你一句话。”
    “大家打算杀了完颜亮那个狗东西,你入伙还是不入伙?”
    “啊?”完颜元宜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开口。
    “你们,想要弑君?”
    看到这里,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忍不住呵了一声。
    “有点意思,报应来了。”
    扶苏也不可遏制的露出笑容。
    “这个完颜亮因政变起家,难道又会因为政变而被杀?”
    “果然是天理昭昭啊。”
    秦始皇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随口道:
    “不过你也不要太信天命这种东西,若是真有天命,秦桧这般奸贼又怎么可能寿终正寝?”
    “民心才是一个王朝真正能否长久存续的关键。”
    扶苏忙道:
    “父皇教训得是,孩儿记住了。”
    秦始皇呼出一口气,道:
    “完颜亮这个蠢材应该很快就要死了,就算不死,这次兵变过后完颜亮也打不下去了。”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和朕出去兜兜风吧。”
    扶苏闻言,似乎想起什么,表情古怪。
    “父皇,咱们还是就在宫里吧。”
    秦始皇怒视扶苏:
    “怎么,不相信朕的技术?”
    扶苏干笑一声,道:
    “父皇,咱们这座咸阳宫已经够大了。”
    秦始皇瞪了扶苏一眼,站了起来。
    片刻后,一辆汽车轰鸣着在咸阳宫内缓缓驶过,后面是一队骑马的大秦骑兵紧紧跟随。
    秦始皇一脚离合下去,顺势将档杆往前推入三挡。
    车子咔的顿了一下,似乎有熄火的趋势。
    扶苏忙道:
    “父皇,踩油门!”
    在油门的轰鸣声中,原本差点熄火的汽车缓缓的行动了起来。
    秦始皇脸上露出得意表情,一边把控着方向盘,一边道:
    “你看,朕现在已经能挂三挡了!”
    扶苏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了《工业革命》全集之后,制造出汽车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至于石油,华夏可是地球历史上最早利用石油的文明之一。
    照明的油灯,攻城车等大型器械的润滑,还有军事上应用的“猛火油”。
    在中医里,石油被叫做“地脂”,用来治疗小儿惊风化涎和癣疥。
    至于石油的产地,大秦关中以北的上郡高奴县(延安一带)有一条河叫做洧水,竟然会被雷劈之后起火燃烧,蔚为壮观。
    大秦获得《工业革命》后,按照其中石油勘探的知识,在洧水附近弄了一个石油加工厂。
    产量和后世相比当然是不算高的,但也足够如今大秦的使用了。
    突然,扶苏从发动机的声音中听出不对,开口道:
    “父皇,转数不够了,快降档!”
    秦始皇心中一慌,档杆和离合刹车不知道踩哪个了。
    咔咔两声,汽车猛然停了下来。
    扶苏身体猛地向前,差点就磕到了副驾驶前面的台子上。
    好在,安全带拉住了他的身体。
    秦始皇干咳一声,瞪了扶苏一眼。
    “就你小子,开车的时候大喊大叫的,烦死了。”
    “下次不带你坐车了。”
    扶苏:“……”
    大秦皇太子殿下心中觉得,自家父皇好像在驾驶汽车这方面,的确是差点天赋。
    但偏偏秦始皇还特别喜欢开!
    或许这就是臭棋篓子瘾最大吧。
    秦始皇吐槽了几句,打开了主驾驶的车门。
    “你来给朕把他开回去。”
    扶苏松了一口气,麻溜地解下了安全带。
    咸阳宫真的很大,从这一头到另外一头超过了十里地。
    汽车轰鸣着在咸阳宫中行驶,一阵阵烟雾从汽车后部冒出,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秦始皇坐在副驾驶沉思良久,开口道:
    “汽车应该是会成为将来大秦千家万户的交通工具了。”
    扶苏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按照工业革命那本书中的描述,只要用流水线制造的方式,很快就能大量降低汽车的成本,让越来越多的人买得起。”
    流水线这种东西,在地球历史上,大秦是第一个运用的国家。
    早在金幕出现之前,大秦就已经运用流水线生产的方式来制造武器零件了。
    大秦所有的制式武器零件标准都是统一规格的,上了战场之后只要损坏随时都有更换。
    法家有一个特点就是对细节非常较真,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
    这种偏执也造就了大秦这个国家犹如一个精密完整的机器,在秦始皇的驾驶下轰隆隆地碾碎了六国。
    眼下无非就是把流水线上制造的东西从火枪换到汽车罢了,对大秦的工人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适应难度。
    秦始皇呵呵一笑,道:
    “朱元璋那小子,前些天还自信满满地在弹幕中吹嘘他大明的机械化部队呢。”
    “哼哼,等大秦要是第一个弄出机械化部队来,看他脸往哪搁。”
    大家都是华夏皇帝不假,但男人嘛,要面子是刻入基因的。
    之前的几次评选大秦成绩都不理想,这让秦始皇非常不爽。
    他可是憋足了一股劲,要在下次评分之中碾压众人!
    扶苏左脚踩下离合,右脚踩住刹车,将档位摘空。
    在吱吱的刹车声中,汽车缓缓停在了咸阳宫正殿的台阶下。
    扶苏把手刹拉起,给汽车熄火,对着秦始皇笑道:
    “父皇,到了。”
    秦始皇有些意外地看了扶苏一眼,道:
    “你开的还挺快。”
    扶苏嘿嘿一笑。
    “儿臣毕竟年轻一些,适应这些新东西还是很快的。”
    父皇,我可是老司机了。
    你一个最高只能挂三挡,换挡顿挫是日常,时不时还要熄火的选手,怎么可能和我比?
    秦始皇翻了一个白眼,走下马车。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踏上台阶,拾级而上。
    秦始皇走到一半,突然开口道:
    “大秦的石油产量还是太低了,咱们得尽快把中亚打下来。”
    “嗯,西亚也要列入征服的日程。”
    依旧还是工业革命之中,附带了一份石油地图。
    其中距离大秦最近的,就是中亚地区。
    在中亚里海一带,遍布着诸多石油资源。
    但资源更丰富的,当然还得是西亚的沙漠中。
    扶苏重重点头,道:
    “父皇说得太对了,必须要在十年内把这两个地区都打下来!”
    大秦这几年其实都没怎么扩张。
    这当然和能力没什么关系,只要大秦愿意,拥有完整成套热兵器作战系统的大秦军队可以直接打到欧洲最西端去。
    一统亚欧非大陆,对大秦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这么做,主要还是成本方面的考虑。
    统治一个地区,需要派遣官员,驻扎军队,建立秩序。
    有些地方还需要大量移民,这些都是需要大秦官方付出成本的。
    单纯的扩张疆域却不考虑成本,非常容易导致国家破产。
    大秦现在还没把印钞机制造出来呢,就算有了印钞机,让老百姓从实物货币转向钞票也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过程。
    在没有钞票的情况下,国家一旦破产,亡国的危机立刻就要来了。
    这也是为何大秦的疆域在扩张到西域和中亚一带后就止步的原因。
    再往西打,扩张的那点领土,还不够出征军费的零头。
    更别提接下来堪比军费的治理成本了。
    但现在,有了石油这个东西,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大秦将来需要很多很多的石油。”
    “咱们一定得把这些地方全部都拿下来,只要有足够的石油,大秦的发展还会更快,一日千里!”
    “父皇,铁路也得抓紧制造,还有海船也是,这两个是最方便进行石油运送的。”
    “嗯,这些事情你来负责就好了,你年轻嘛,体力足够,朕没事看看金幕就行。”
    “父皇,儿臣现在每天的公务已经足够繁忙了。”
    “你不是年轻么?年轻人就要多加一点担子,毕竟某人刚刚说了,年轻人学新东西就是快!朕老了,比不上你了,你就多操心点吧。”
    “……”
    夕阳余晖的照耀下,两父子一先一后,走进了咸阳宫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