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心口拔凉拔凉的，自觉又惹了祸。
哦，完蛋了。
这算是真摸了老虎的屁股。
宋玉稳住身形儿后，在赵瑄聿寒潭一般的冷眼下，即刻松开了人，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畏缩着脑袋，耷拉眉眼，颤了颤浓密卷翘的羽睫，软弱的看着人。
他怕自己降罪于他，赵瑄聿看出来了。
只是这小太监太过笨手笨脚的了，跪了不过一会儿，腿就开始打颤。
莽撞又冒失，还呆头呆脑的，也不知如何能御前伺候?
倒不像是个奴才，反倒是有几分主子的模样。
皇帝寝宫在昭阳殿，恢宏华贵得宋玉傻了眼。
却在宁公公一个威慑的警示过来后，宋玉又收回了乡巴佬的目光，怂了怂，垂着脑袋，开始盯着自己的脚尖。
赵瑄聿被一旁都内侍伺候着用膳，数人中，一眼就瞧见了宋玉。
站没站相，还倚在红漆木柱上，偷偷耍着懒。
人人皆是垂着头颅，可赵瑄聿却偏偏想着让宋玉露出那张脸。
许是宋玉秀色可餐，又许是他本性卑劣。
“你。”
一听见帝王指令，众人皆是微抬头，却又不敢抬得太过。
只有宋玉，脑袋一下子就立起来了，以为自己摸鱼被抓包了。
还真是他摸鱼被抓包了，赵瑄聿没看他还能在看谁?
宋玉向来不会看眼色，此刻也不会。
只是单瞧着赵瑄聿那张无情无义、无喜无怒的面瘫脸，就觉得发怵，觉得赵瑄聿眼神太过犀利。
宁公公那个老太监，立刻又恨了一眼宋玉：“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陛下布菜。”
布菜?
宋玉饿得饥肠辘辘，膝盖也疼，恨不得毒死赵瑄聿。
不情不愿的上前，手拿筷子，就给赵瑄聿夹菜。
一桌子装饰得漂漂亮亮的菜，虽清淡，但宋玉也馋。
边给赵瑄聿夹，自己还边舔唇，眼珠子都要冒星光的那种。
好饿啊～
赵瑄聿扫至一旁垂涎不已的宋玉，那诱粉的唇瓣被它的主人舔舐着水光粼粼，还止不住的吞咽津液。
刚一又夹了个宋玉自己还算喜欢的菜，还没来得及收手，手背上就被人重重扇了一下。
“食不过三的规矩，这都能忘，你这颗脑袋，究竟是长来干嘛的?”
宋玉吃痛的‘啊’了一声，不仅手抖得撂下筷子，还缩回来背在身后，疼得他眼眶里汪汪清液都在打转。
模样甚是可怜，还瘪嘴拱鼻头。
赵瑄聿抬手：“撤了。”
宁公公又即刻狗腿的给赵瑄聿撤下去了。
宋玉现在馋得都快想舔一舔那筷子了。
“皇上，今夜可要去皇后娘娘那儿?”
皇帝如今只有一个皇后，众人都盼着帝后和睦，能撮合就撮合。
宋玉知道，皇帝对皇后没心，而皇后最开始嫁给皇帝，也不过是想要后位，各取所需而已。
赵瑄聿沉默不语，宁公公也知赵瑄聿是何意，不再劝说，只即刻吩咐人去准备，服侍赵瑄聿沐浴。
宋玉又开始干苦力提水桶。
一天天的，给他累得够呛。
这狗皇帝，还挺会享受，可谁叫他是奴才呢。
又一次气死了。
好不容易能捶捶腰站在一旁休息会儿，宋玉又见那皇帝朝他望了过来。
完了，他现在一被那皇帝盯上，就觉得准没好事儿。
“过来。”
又开始指使他当牛做马了。
“陛下，这人笨手笨脚的，没轻没重，还是老奴叫两个机灵的伺候吧?”
宁公公朝一旁的两位宫女使了个眼神，那两位宫女心领神会。
只是刚一上前，赵瑄聿就霎冷了眼，佞着气性儿看那二人。
那二人自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朕的话就这么不好使?”
宋玉觉得赵瑄聿牛逼哄哄的，可颐指气使的老太监更为可恶，还踹了一下他的腿，险些让他摔跪在地。
“愣着干嘛，还不快过去伺候。”
宋玉又是可怜兮兮的攒泪，埋怨那狗皇帝，埋怨那狗奴才，埋怨那臭系统。
11：……
赵瑄聿站立在薄纱屏风里头，氤氲的水雾蒸腾得烟雾袅袅，一副静等人伺候的模样。
宋玉上前，站在赵瑄聿面前，感觉自己比赵瑄聿矮了好多。
至少二十公分。
他毛手毛脚的给赵瑄聿解着那繁琐的龙袍，又是里头一件一件的衣裳，都给他解心急了，倒是给解成死扣了。
他惴惴不安的抬眸去打量赵瑄聿的脸色。
冷沉至极，应当是想要杀了他的。
就在宋玉犹豫跪不跪的时候，赵瑄聿自己上手了。
又暗示宋玉继续。
宋玉解开赵瑄聿的亵衣，露出里头精实健硕的身躯。
赵瑄聿肤色偏小麦色，胸肌腹肌肱二头肌都有，浑身无一块赘肉，肌肉线条比他的人生规划都还要走势清晰。
很完美的身材，宋玉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只得将脑袋埋得深些。
“这个……也要脱吗?”
宋玉扯了两下赵瑄聿的亵裤，不知该如何是好。
问出那话时，羞愤欲死，耳尖都是染透了绯色。
赵瑄聿：“……”
见人面色寂然，宋玉都想拔人苦茶子了，哪知道人却不快的拂开他的手，径直入了水汽缭绕的浴池。
“过来。”
宋玉又屁颠屁颠的过去伺候。
他什么时候伺候人洗澡过，都是男人伺候他的。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坐在池边，给人搓着背，肩，还有胸膛，也不知这算不算是揩油。
宋玉手劲儿太轻了，擦在赵瑄聿身上跟抚摸一样，倒不像是服侍人，更像是撩拨人。
容貌惊为天人的小太监，身上不似其他太监那般，总是带着浓郁的熏香，以此来遮盖身上的味道。
宋玉身上淡香似有若无，却又勾人心神。
赵瑄聿一个心猿意马，搁置在一旁的手就推了下宋玉的腰，人直直朝浴池内摔去。
宋玉一个天旋地转，好在赵瑄聿并未让他一头栽倒，但他也免不了呛了两口水。
狗皇帝。
宋玉的嗔怒赵瑄聿如何能看不见，只是不做理会而已。
抓起宋玉的手，就往自己胸口上蹭，美其名曰：“擦干净，每一处都要。”
“不擦干净，你今日走不出这昭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