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摊手: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而且好久没见父王了,我倒是巴不得他上来见见我呢!”
黛玉见水溶面色有些黯然,连忙岔开话题:
“对于徐家表姐的名字,我倒是有个猜测!”
水溶眼睛转了转,满脸都是兴味:
“叫什么?”
黛玉狠狠地剜了水溶一眼:
“人家女眷的闺名怎么能说给你这臭男人知道!
不过你也不用心急,说不定等初二那日,你就知晓了呢!”
水溶抬起袖子闻了闻:
“我哪里臭,不止不臭,还香喷喷的呢!
我香囊里可是换了新制的荀令十里香。”
随着水溶衣带飘过,果然空气中传来一股淡雅却绵密的药香,依稀带着丁香、甘松、零陵香的清新味道。
“你若不告诉我,我怎么知晓你是真的猜到了,还是忽悠我的?
何况,我可是守礼君子,怎么能去问女眷的名字,多冒昧啊!”
黛玉觉得一见到这大狐狸,自己白眼就翻得格外的多,若不是手不方便伸过去,真想揍这家伙一顿。
合着问她就不冒昧了?
水溶又许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并且指天发誓一定嘴巴牢牢的。
黛玉这才说道:
“我猜徐家姐姐名字里一定带着个澜字,说不定大名就叫文澜。”
水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猜出来的?难不成黛玉你能掐会算?
果然不愧是小仙女啊!”
大狐狸又开始脱线了,每每这种时候黛玉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中唯有无奈:
“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你若是好好读书,就不至于猜不出这文澜的出处了!
文章浩渺足波澜,行义迢迢有归处。
王荆公的诗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呢,既然知道三位表兄的名字占了“浩渺波”三个字,若都是从水从文的,那能用的名字只剩下文澜一个了。”
唔,此言有理,水溶连连点头称是,嘴甜的吹捧道:
“黛玉果然名学聪明,其他人十个加一起都不如你一个!”
黛玉宜嗔宜喜的瞪了水溶一眼,这人,夸人的时候总是那么不知谦虚。
“啊嗷啊嗷!”(有人来了!)
小青一声大吼,众人惊得一抖!
水溶和黛玉连忙分开,假装遛弯赏景,雪鹭搀上黛玉,春生追上水溶,临分别的时候,春生和雪鹭还无奈的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同病相怜和惺惺相惜。
告别了黛玉,水溶也没有继续吹冷风的心情了,索性开始快乐的开箱,白日里表兄们送的礼物他还没拆封呢!
水溶先是拿起徐伯父给得那个地球仪,这地球仪的详细程度可是不逊色于宫中的贡品了,除了细节上某些国名有些出入,其他都和水溶查到的资料大差不差。
水溶看了看如今还不属于大晟的大片北方的草原和西北的回疆,心中有些不开心,他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总觉得胖鸡形状的国土最顺眼。
如果胖鸡嘴下的那条毛毛虫也归属了大晟,那就更顺眼了!
打开三个匣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三摞书。
水溶扶额,不用在这种方面这么如出一辙吧,有没有可能他一个伪学神真学渣其实不怎么喜欢看书,话本除外。
想也知道,这是表礼,几位表兄不可能给他送话本。
水溶敢打赌,三位表兄一定是提前打探了他在外界的风评。
至于北静王爱好文学,尤其喜爱古籍孤本的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只能说虽然他是学渣,但是他有个酷爱读书的学霸未婚妻。
水溶拿起大表兄送的书,意外的挑了挑眉:
竟然是《几何原本》,而且还比手溶收集的版本更相近一点。
《几何原本》下面,还有《勾股义》、《测量异同》等数本算术书籍。
就是不知大表兄送这个礼物是因为水溶爱好数术的名声,还是因为他其实是个和丁先生一样爱好数学的变态。
无论是什么,水溶只想说,他爱数学是装的啊!
万一大表兄真要讨论数学肿么破,总不能把黛玉换了男装推出去顶包吧!
至于二表兄的盲盒,开出来的是《农政全书》、《甘薯疏》、《泰西水法》等等,书的旁边还放了一小包种子。
水溶看了看,大概二表兄以为他是个雅人的,所以给的都是花种。
水溶只能说,二表兄真的看错了他了,在他眼里,世界上一共就两样东西:能吃的东西和不能吃的东西,吃的东西只分两种,好吃的和不好吃的。
所以给他花种还不如给他一筐地瓜,花种放在他这个植物杀手手中才真的是明珠暗投了。
不过这包花种倒是可以用来借花献佛,送给黛玉。
水溶相信以黛玉的养花技术,一定不会辜负了这包种子。
水溶想了想二表兄那黑得五彩斑斓的皮肤,还有比起其他兄弟格外憨厚老实的面容,觉得这大概是出于喜爱和分享欲才赠出的礼物。
难不成二表兄爱种地?哦不,爱好农学?
至于三表哥的礼物——《徐氏庖言》、《制火药法》、《火攻要略》。
等等,水溶蓦的瞪大了眼睛,这种东西是能拿来送人的吗?
不是,重点是这种书是私人能收藏的吗?
水溶记得这是前朝的科研达人徐光启大佬写的,当初元武帝入主京城之时,这书跟着钦天监一起烧掉了,元武皇帝还深以为憾。
这些书指向性已经很强了,再加上徐这个姓氏,水溶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徐家祖上不会就是那位来头很惊人的全能科研大佬吧?
但是他为啥没听祖母说过啊,换成是水溶如果有这种牛掰的祖宗,那必须日日挂在嘴上炫耀。
震惊之下,水溶选择了熬夜修仙,结果就是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脸上挂上了一对大大的熊猫眼。
徐文浩见了水溶的面色,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表弟,年轻人要节制啊!”
水溶瞪圆了眼睛,他是清白的~
然而徐文浩一脸的“不用解释,我都懂”,看得水溶一口郁气憋在胸口。
徐文波伸着懒腰从另一侧的回廊走来。
“老三,注意仪态!”
徐文波伸手揽住水溶,本想着勾住水溶的脖子,踮了踮脚,又默默换成了搭手臂:
“若渊,别理这个老古板,走,一起用膳去,用完膳之后我带你去逛庙会。
如今年节将近,城隍庙那的庙会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