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昀若有所思,水溶笑的有些阴险:
“杀鸡儆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敢于冒犯天威的罕哈部老巢都被掀了,接下来咱们自然是坐享其成,旁观鞑鞑自相残杀喽。
小金鱼如今一天一个样,我可不想错过太多,到时候小金鱼不认得爹了该如何是好。”
想到周家姑娘,林昀脸上也浮现出一个荡漾的笑来,能够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谁愿意在这里闻着膻味吃沙子呀。
林昀立即被勾起了归意:
“好哦,咱们这就回家去。”
林昀欢快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柳湘莲倏然闪身进来。
水溶正处于美好的yy之中,满心满眼都是黛玉,心思也没放在四周,结果一回神就被吓了一跳。
好好的屋里忽然多出个人来,也太挑战他的小心脏了。
“怎么好好的门不走,偏偏喜欢走窗户?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柳湘莲笑道:
“我看某人的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所以我走门还是走窗户都没差。
如今,你可是回魂了?”
水溶翻了个白眼:
“险些离魂了!
你这会来是有什么急报吗?”
柳湘莲晃了晃手中的信函:
“倭国来信,丁先生有事要回来一趟。”
水溶略略一算,那岂不是和他前后脚到襄平?
“丁先生竟然要亲自回来,看来是有要事啊!”
柳湘莲摸了摸下巴,真的吗?
他咋觉得丁先生和某个女魔头其实就是回来围观少主的呢?
他们所有麒麟卫最近都不着痕迹的找机会往少主身边凑,总觉得吸一吸少主,整个人都更有劲头了呢!
柳湘莲放下书信又说道:
“八旗之事,接下来就算咱们收手,让那些鞑鞑之间互相攻伐,大晟这边也总得出人跟着吧,且这策杀伐过甚,还兼交易人丁,若是你出面到底对名声不好,不如由我来吧,反正我是个破落户出身的浪荡子,本也没什么名声可言。”
好家伙,层层背锅吗?水溶挑了挑眉。
他给皇帝背,柳湘莲帮他背。
好意领受了,但是大可不必。
“咱们征战沙场的武将,哪还在意这些。
什么杀人恶魔,能止小儿夜啼,我都听得倦了,以我那黑的五彩斑斓的名声,还差这一点尘埃吗?
对将军来说,狠辣、杀神,那可不是辱骂,反而是最好的夸奖。”
柳湘莲摊手:
“这么说,兄弟们岂不是可以清闲一些了?”
“想什么美事呢,既然不打仗了,那正好继续练兵。”
水溶心说,这次在草原上又薅了一大批羊,运回京城不方便的很,一般就是在边疆就地解决,那不如就用在士卒身上吧!
若是有充足的肉食,一些现代化的训练方法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一定要让这些家伙都卷起来,他这个主帅都忙昏头了,其他人自然也休想躺平。
柳湘莲面色一颓,溶哥儿那练兵的法子可刁钻的很,饶是他武功不差,也遭不住啊。
唔,独郁闷不如众郁闷,他得拿这个“好”消息刺激冯紫英去。
又十日,大概收拾完毕,也再次刻了石碑,水溶意气风发的赶着牛羊,带着大军把家还。
雄赳赳,气昂昂,思家回程脚步忙,探妻儿,赴东堂。
素手一伸,耳朵即阵亡,定睛看,原来是亲娘。
霎时间,腿颤颤,心惶惶。
欲问亲友无恙否,闻消息,皆惊茫,怒气冲霄盈满堂。
待到回京日,老岳丈,叱东床。
看到表情危险的赵婉岫和惨遭毒手的水溶,林昀迈进屋的脚步一顿,默默又缩了回去,看着赵婉岫,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
义母好,义母再见!
“咦,那个,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不打扰谊母一家团聚了,改日见!”
虽然林昀嘴上如此说,但是水溶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
大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嘻嘻!
水溶狠狠的瞪了某个没有兄弟爱的家伙一眼,然后默默的伸出放在一侧的手,悄悄比了个中指。
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小子,你等着!
而林昀转头回了水溶一个鬼脸,带着逃过一劫的庆幸,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母妃,疼,耳朵要掉了啊!
母妃既然来了,怎么不派人提前送信,我也好去码头接您啊!”
赵婉岫松开了手中已经通红的耳朵,改为伸出手指点了点水溶的额头,语气凉凉:
“我这不是看某人一心为公,还以为你准备来个三过家门而不入吗?
难得啊,北静王爷还知道自家的门是朝哪儿开的。”
水溶只能一手揉着耳朵,一手捂着脑门赔笑道:
“我这不是准备一口气都解决了,然后休个长假嘛!
如今总算是忙完了,接下来我就不走了,好好在家里陪一陪家人。”
赵婉岫撩了撩眼皮:
“这还差不多!
你们男人就爱嚷嚷什么大义,什么国事为重,殊不知没有家哪来的国?”
见黛玉,大孙子还有这糟心的好大儿都活蹦乱跳的,赵婉岫放心之余,也有精力开始找前账了。
“你说说你们几个,可真没一个省心的。
好的不学坏的学,一个个的全都报喜不报忧。
安哥儿也是,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帮你瞒着。”
水溶被训的灰头土脸,抽空瞅了一眼黛玉,明明都是共犯,为啥只骂他啊!
还有安哥儿那个倒霉弟弟,说好的有难同当呢?
赵婉岫又瞧了水溶一下:
“你看玉儿做什么!
玉儿怀孕辛苦,生孩子的时候又遭了大罪,过后又要忙着带孩子,又要坐月子,你们犯了什么事自然同她无关。
玉儿,你也不许给他求情。”
水溶垂头领训,跪地认错一气呵成,熟练的让人心疼:
“母妃,我知道错了,我也是怕你们担心,想着黛玉已经脱离危险了,便暂且没说。
敏姨的身子你也知道,祖母也年事已高,哪里受得住大悲大喜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