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水从房间四面八方的墙体和地底以及炕床下流过,滚烫的温度让屋子温暖如春,又没有炭火的燥气。
空气中弥漫的气息,似乎是一股香甜的荷尔蒙的味道,让端着水盆进来的雪雁忍不住红了脸。
几米阳光懒洋洋的照进来,在阳光的亲吻下,黛玉整个人仿佛都散发着浅浅的金色的光芒。
肌肤白皙如象牙,双颊淡淡的胭脂色,如同绚烂的霞光,丁香色的缎子松松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领口大敞开,隐隐露出玉白的膀子。
水溶呼吸不禁一窒。
咳,哪个受得住这等诱惑啊!
似乎感觉到了这灼灼的仿佛能烧穿玻璃的目光,黛玉的睫毛轻轻颤动,而后秀气的打了个呵欠,抬手伸了个懒腰,宛如一只刚醒的猫儿,慵懒而迷人。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一抹笑意不由自主的在水溶的唇角浮现。
“海棠红晕润初妍。”
水溶的目光划过那纤秾合度的腰身,笑着唱道:
“杨柳纤腰舞自偏,笑倚玉奴娇欲眠。粉郎前,一半儿支吾一半儿软。”
黛玉的粉拳一刻不耽搁:
“哪里学来这轻浮的小曲儿!”
水溶一本正经的道:
“自然不是我写的,外人都夸我礼仪端肃呢,我可是大大的正经人。”
黛玉笑斥道:
“外人哪知你这金玉之质,内里竟是一副浪荡的肚肠。
不是你写的又如何?
唱这淫词浪调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也只能笑向檀郎唾,重重的“呸”你一声。”
黛玉坐在梳妆镜前,鬓边一缕发丝飘过,越发衬得香腮似雪。 水溶为她披上外衫,轻轻握住黛玉的手:
“天冷,我帮你画眉如何?”
黛玉回过头白了水溶一眼,唇边挂着笑意:
“休想骗我,上次那眉毛恨不得挑到鬓角里面,我左看右看都像个蟑螂的须子,上上次又是谁?把眉毛画得平平直直像个棍子?
我看,你还是帮我举着镜子就成。”
水溶摸了摸鼻子,心说,那可是后世最流行的大如眉和韩式大平眉。
画眉嘛,偶尔也需要一点潮流和创意。
“反正令仪你天生丽质,我看便是如前次一般画眉,看着也很是动人。
若都是墨守成规、按部就班,又哪来的寿阳妆、拂云眉?”
黛玉冷哼:
“到底是创意还是捉弄,你当我傻吗?”
黛玉将头发挽了一个挑心髻,又戴上了一只正凤。对了前镜,又对后镜,又在后脑簪了一朵素雅的绢花掩住碎发。
没多会,两人就装扮妥当。
喝着热腾腾的?党参?枸杞羊肉汤,水溶忍不住喟叹;
“偷得浮生半日闲。
大雪纷纷,围炉煮茶,
冬日之雅趣,无出其右。
可惜,少了落雪,终究美中不足。”
黛玉轻哼:
“雪天路难行,真要下了大雪,你才是要傻眼了呢!
快别磨蹭了,一会同祖母母亲问了安,还要去见小金鱼呢!
我可答应了今日去探望他,小心一会去玩晚了,你儿子哭鼻子。”
……
“你们这当爹娘的真是心大,将儿子丢在那乡下地方就撒手不管了,仔细真出了什么事,有你们哭的。”
徐老太妃见了两人就开始念叨起来,几日不见大孙子,她还怪想念的。
“虽说是学业为重,但是明哥儿才多大。比照溶哥儿小的时候,将先生请进府里难道不成吗?”
水溶心说,不就是相当于上寄宿学校嘛,还是生活不用自理的那种。
正是当初被陆先生荼毒的不轻,他才没让好大儿步了他的后尘。
比起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水溶还是比较推崇寓教于乐。
争取让小金鱼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成为一条优秀的烤鱼。
“您口中那乡下地方可是京郊一等一的别院。
比起王府,那武陵春色可建的更舒坦,何况还有那许多服侍的围着他一个人转,又能和同龄人一起上学玩耍,我看那小子是掉进了米缸里的耗子,如今已经乐不思蜀了。”
老太妃哼了一声:
“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耗子,你又是什么,大耗子吗?”
水溶劝道:
“您若是真想他了,不如去别院上待一阵子。”
老太妃听得连连摇头:
“这才是傻话呢,马上就年下了,这迎来送往的,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瓣来使,这走亲访友还有去别院的吗?”